“将军,汾阳先锋张同所部,已经迫近秋州!”
一名陌刀军斥候,沉声向静静站立的李嗣业禀报。
秋州城是汾阳的门户,也是进入关内的必经之路。
李嗣业凭借陌刀兵的强大耐力,在三天之内从龙城急行军到汾阳。
然后在秋州城守军,没来及做出反应前,攻陷了这座汾阳的北边门户。
“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实力如何?”
李嗣业脸色不变,沉声发问。
作为一名出色的军事统帅,知己知彼是最起码的军事素养。
纵观秦羽麾下诸将,如果单纯按照统帅能力来排名的话,李嗣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其实武力这位也是第一)
“重甲步兵一万人!”
“轻装骑兵七千余人!”
“敌军先锋疑似为通神二重强者!”
斥候稍稍回忆之后,便将探知到的军情和盘托出。
“出城,接战!”
李嗣业微微颔首之后,便沉声发布命令。
敌人实力搞清楚之后,他再无一丝顾忌。
“诺!”
斥候以拳捶胸行了一礼之后,大步离去。
…………
与此同时,宽阔的汾阳官道之上。
七千名汾阳的二流骑兵,正缓缓催动身下骏马,往秋州城方向驶去。
骑兵之后则是,一个个手持巨斧全身包裹的跟个铁皮人似的,汾阳重甲兵。
汾阳重甲兵约莫能有一万人,在汾阳骁将张同的带领下,紧紧的跟在骑兵身后。
这些重甲兵实力虽然强悍,但极其容易被人放风筝,所以一贯谨慎的张同,让骑兵在前方开路。
“将军,前方骑兵来报!
“说前方有一个隘口,问我们要不要绕路避开!”
开口的是一名,汾阳军老卒!
此人有五十岁左右,密密麻麻的刀疤遍布在他那,狰狞而又苍老的脸上。
由于年迈所以他已经不着重甲,只负责处理一些军中杂务。
对于汾阳人来说,打仗只是一种工作,子孙三代一起在军中效力的事,数不胜数。
“隘口!”
听到这个词,身着红色铠甲的张同,脸上就是一皱。
这种地方是天然的埋伏宝地,一旦说敌军设伏于隘口两端,那么自己要是进去,那肯定是十死无生。
“绕路的话,我们得要多久能到秋州城?”
以谨慎闻名于世的张同,沉声向那名汾阳老卒询问。
“骑兵说最起码要多走一天的路!”
汾阳老卒语气有些无奈,自家将军过于谨慎,甚至谨慎到了胆怯的地步。
就算前方是隘口怎么了,别忘了现在还是汾阳府,还是自家主上秦析的地盘。
“一天!?”
眉头紧锁的张同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那几名副将,便先炸开了锅。
开什么玩笑!
马上就到秋州了,要绕路走,真当身上这几十斤重的铠甲,是白给的吗?
离几个副将最近的一部分汾阳铁甲兵,也是一片骚动。
他们可没有陌刀军的那种超强耐力,能背着几十斤的铁甲到处乱窜。
“肃静!”
张同有些头疼的开口,汾阳士卒悍勇是不假,但汾阳兵的桀骜不驯也是闻名于大秦的。
自己现在真要是,敢对这些大头兵说绕路走。
张同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发狂的汾阳军士卒,拉下马来暴打一顿。
他可没有王秀在军中的哪种威望,一道命令下去,无数桀骜不驯的汾阳兵,都乖乖听话。
“不绕路走了!”
“但是全体甲士,务必要警戒四周!”
“诺!”
…………
“将军,动手吗?”
隘口周围的山林之中,一名名陌刀军士,好似雕塑一般在林中矗立。
“等骑兵全部走出隘口,我们在行动手!”
一身戎装的李嗣业,面露冷笑的看着一个个,还在穿越隘口的汾阳军士。
“诺!”
陌刀军士应声之后,便归入静默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汾阳的那支二流骑兵,才缓缓驶出隘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李嗣业,猛地睁开双眼。
“动手!”
随着李嗣业的军令,万余把陌刀瞬间出鞘,好似雕塑一般的陌刀军士,也好像在那一刻突然有了灵魂。
他们好似溃坝的洪水一般,直接将汾阳的先锋部队拦腰斩断!
当骑兵的战马,看到明晃晃闪着杀意的巨型陌刀之后,皆眼露畏惧之色。
历史上陌刀这玩意,是骑兵的克星。
“嘶!”
数十把陌刀同时仰起,爆出阵阵寒芒,落下之后汾阳的轻骑兵,连人带马,皆化成了一摊碎肉。
此时的战场已然乱成了一锅粥,隘口外的骑兵直接被打懵了,而隘口里的重甲步兵,到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并不妨碍,战争接着厮杀下去的必要。
无数汾阳轻骑兵人仰马翻,殷红的人血,和微微透着黑色的马血,交织混在了一起。
陌刀军数十人为一组,组成小型的陌刀阵,每一组都好似,一个杀戮机器一般标准。
举起陌刀蓄力,然后在轻骑兵惊惧的目光下,重重挥下!
那时候殷红的鲜血,会喷射到他们那好似雕刻一般的脸上。
此刻的汾阳骁将张同,早已反应了过来。
他接连下了好几道补救的军令,可都为时已晚。
他现在还能直接指挥的部队,已经只有一千出头了,其他的要么被堵在隘口处。
要么就是参与进了混战之中。
“张瑞,带着人跟我隘口处冲!”
张同脸色一变在变,最后他的面孔之上浮现出了决绝之色。
他张同今日是败了,但最起码要知道败在谁手上,那怕为此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
真要是把部队打光,还不知道是谁打了自己,那么他张同就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抹脖子算了。
军人的勇武,已经深深的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我可以死,但我不能稀里糊涂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