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 白昼被黑夜覆盖,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都埋入进深色的云层里后, 整个塞浦路斯城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安静的城市里只有夜晚冷风吹拂树叶发出的隐隐的沙沙声,所有城民仿佛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阿多尼斯站在窗前, 他的身板挺得笔直,抬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幽暗又深邃的夜空, 墨蓝色头发至额前垂落到耳边,当斑驳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脸庞后, 伴随着细微的风, 给他那弧度精美的面部轮廓朦上了几分阴影。
他的嘴唇抿得笔直,像在透过这无边寂静的夜色思考着什么, 然他的目光却似乎又有些涣散, 没有焦距,甚至透着一丝朦胧和迷茫。
夜空中,浑圆的月亮泛着皎洁的光,似乎为整个大地都染上了一片辉亮的银白。
就像记忆深处的那个夜晚……
那个突然出现在塞浦路斯城的家伙,带着恶心的傲慢和高高在上的态度闯入他的视线中。
触及到这深藏在心底的回忆,阿多尼索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 眼神里的涣散和迷茫也被另一种强烈的情绪所覆盖,夹杂着恨意以及其他更复杂的东西。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窗外那片寂静深邃的夜空,心绪的不宁注定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他厌恶阿芙洛狄忒,也害怕睡着后又梦到与阿芙洛狄忒身体交.缠。
每次想到阿芙洛狄忒, 他的内心就会不自觉的变得有些焦虑和烦躁,他恨极了记忆中那张任何人和神都无法比拟的脸,更恨始终都无法摆脱被那个家伙轻易影响情绪的自己。
阿多尼斯缓缓地轻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负责巡逻的守卫对于自家王子殿下这样的行为早已屡见不鲜,他们手握长矛目不斜视的巡逻皇城的安全。
自从王子殿下成人礼那晚美神阿芙洛狄忒来过后,之后几乎每天夜晚王子殿下都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出来走动一番。
他们对于这位王子的感情极为复杂,他们一边极厌恶阿多尼索殿下罪恶的出生,一边又骄傲于他们的殿下能那个最美的神祇选中。这种矛盾的心境在国王的授意之下,变成了如今的漠然。
听着耳边偶尔传来的并不明显的蝉鸣,阿多尼斯漫无目的走着,直到快走到宫殿门口时,他抬头看了看夜空,然后轻轻一跃,跳到了围墙上方作为装饰的屋檐瓦上。
他坐下来,头微仰,双手略向后撑在身侧,双腿随意的放在朱红色的瓦砾上。
入目的是毫无遮蔽的巨大悬月,这是整个宫殿最高的位置,从这里,阿多尼索甚至有一种自己几乎能看到整个塞浦路斯城全貌的错觉。
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久,突然一道阴影至后方笼罩到他的身上,伴随着一股冷冽又熟悉的侵略气息。
阿多尼斯的瞳孔猛地放大,下一秒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转身狠狠朝着身后之人刺去。
“啪!”得一声,匕首被踢飞,在瓦砾上滚动了几下后,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阿多尼斯迅速退离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神祇,俊美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他的手心紧握成拳头,那努力克制却仍旧在微微颤抖的身躯昭示着此刻他的没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
夜幕下,身材高挑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袍,体型修长,匀称好看,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他淡然看着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阿多尼斯,面容安详宁静,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过分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冷俊的高洁。
[葵音:啧,这人界的小王子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60点,看来是你这段时间对人家的不管不问让小王子又降低了5点好感度。]
“你来干什么?”阿多尼斯的声音凶狠而充满戒备,双目紧紧地盯着栀庚。
“自然是来看我的所有物。”栀庚淡淡地回道,他的声线听着慵慵懒懒的,在这幽寂的夜空中,却带着几分清透和冷冽。
阿多尼斯被他理所当然的傲慢态度弄得有些恼怒,“所有物……”他低声重复着最后三个字,垂下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在月色的漫射下,隐隐透出了几分诡秘的阴影。
隔了好半晌后,他才抬起头,冷笑道:“阿芙洛狄忒,没有谁是谁的所有物。”
阿多尼斯说完,不等栀庚回答,直接就冲了过来,他的动作极为迅速,几乎是闪身来到栀庚的面前,抬脚便朝着栀庚的膝盖踢去。
栀庚身体一侧,迅速躲过阿多尼斯脚下的攻击,随即绕过阿多尼斯的身体来到他的后方,一掌劈向他的后颈,阿多尼斯眼神一暗,一个扭身侧翻险些躲开了栀庚的掌风,他回身正要继续攻击,突然栀庚流光般的身影飞掠而过,不等他作出反应,就被一脚踢中了胸口,巨大的力道使得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砰得砸到了身后的屋檐仰起的瓦头,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阿多尼斯的唇角边溢出一抹鲜血,他捂着胸口咳嗽着站起来,一双美目紧锁着栀庚。
[葵音:啧啧,这小王子为啥一言不合就跟你打起来呀,你这一脚我看着都疼。]
[他体内有植物细胞的再生能力,很快就会恢复。]
看着很快就摆出戒备的蓄势待发状态的阿多尼斯,栀庚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主人张牙舞爪的宠物,却是是需要好好调.教。”
话落的同时,栀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阿多尼斯面前,宛如一道惊鸿之光,不过瞬息之间,他修长白皙的手就直接扣住了阿多尼斯的脖子,扼制了阿多尼斯的身体,让他无法再动弹。
阿多尼斯感觉到脖颈间冰凉的触感,那是阿芙洛狄忒手心的温度,隔着一层难以靠近的寒冰,像一道永远不可翻跃的绝对沟壑。就是这么一双毫无瑕疵的手,葱白细嫩的手指间却蕴含着能轻易捏碎他生命的力量。
再用一点力吧!最好就这么直接拧断他的脖子!伴随着罪恶出生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阿多尼斯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他毫不避讳的迎上栀庚的眼眸,心里突然生起一种难得的快意。
栀庚微微眯起眼,手中压制着阿多尼斯的力道一点点加重。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葵音:这波好感度加的我有些懵!]
栀庚突然笑了,他凑向阿多尼斯,轻轻说:“想就这么解脱?”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故意压低的语气伴随着低低的笑声,在这静谧的夜空下,如缱绻的夜风一般,穿听者的耳膜,撩得人心慌意乱。
“怎么?”阿多尼斯冷笑一声,声音充满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宠物突然变得温顺,又让你觉得无趣了?”
听着阿多尼斯的话,栀庚眼皮轻阖,深黑中带着丝丝幽蓝的瞳孔里染上了微微的不屑和怜爱,他就这么看着阿多尼斯夹杂着仇恨的眼眸,淡淡的说:“不是无趣,我只是在想,作为我的所有物,你太弱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带着丝丝的可惜和怜悯之意。
“你太弱了,弱得连让我杀掉的资格都没有。”
阿多尼斯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紧握成拳头的手越发用力,指甲深深陷入进掌心的肉里。
[葵音:你是想借此激发阿多尼斯的斗志?让他变得更强?]
[毕竟我算是他的父神不是吗,爸爸就应该教儿子成长。]
[葵音:呵呵!]
阿多尼斯直直的看着这个近在咫尺最美的神祇,他勾着唇角,明明此刻是在笑,阿多尼斯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从容的冷酷,那是至内心深处流露出的冰冷寒意。
明明该是夏季温暖的夜,夜色下吹拂的风却突然让阿多尼斯觉得刺骨的冰寒。
弱得连杀掉的都没有资格吗……
他紧咬着唇,方才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在这一瞬间突然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深刻的复杂情绪。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让阿芙洛狄忒这个永远都那么自以为是的家伙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他要打破他虚假的面具!摧毁他这高高在上的施舍和傲慢!
阿多尼斯的瞳孔里顿时迸发出从未有过的亮光,在月白色的光线下,让他原本就漂亮俊美的脸上,带上了某种神秘奕奕的光辉。
“很好,”栀庚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就是这个眼神。”话落之后,他便放开了对阿多尼斯的牵制。
阿多尼斯一把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他看了栀庚一眼后,微垂下了眼睑,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就转出一抹晦暗不明的诡秘和幽深。
直到栀庚走后,他才从围墙上方跳了下来,眼神再也不复之前那无焦般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锐利和坚定,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塞浦路斯城回来之后,栀庚一个人又在芝维拉加山窝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之后,栀庚才从芝维拉加山走了出来,去往了赫淮斯托斯所居住的埃托纳山。
尽管他与赫淮斯托斯作为邻居有些时日了,今日,却是他第一次真正踏入对方的居住之地。
赫淮斯托斯有着高超的冶炼技术,为众神打造了许多精致华美的器具甚至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然他的住处却是十分的朴实和简单。
栀庚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山洞内部的装潢,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栀庚耳边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那是大锤敲打在大铁墩上才会发出的‘铮铮’响声。
等栀庚走到尽头后,便看到了埃托纳山的主人赫淮斯托斯。
这位充满锻造才华的火神,此刻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褐色裤子,正认真的打铁冶炼,伴随着他每一次敲打,栀庚仿佛能感觉到那宛如地震和火山喷发般的巨大的力道。
栀庚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视线落在赫淮斯托斯赤.裸的上身。
结实又不过分壮硕的胸肌形状十分的漂亮,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渗出点点细密晶莹的汗珠,细小而光亮,沿着起伏的肌肉纹路滑下去,随着那优美硬朗的线条最后隐没入裤缝中。
随着他每一次抬手敲击,手上那韧性流畅的肌肉随着铮落有声的动作而拉出了微妙的曲线,那是一种纯男性的阳刚之气,醇厚而浓烈,在旁边火炉里火焰隐隐的浮动间,透出了一种别样的性感。
作者有话要说: 赫淮斯托斯:谁说长得丑就不能性感了?
阿波罗马上脱衣服露肌肉:美神看我!
赫尔墨斯:还记得那日遛鸟的你吗?
阿波罗:呵,我大我骄傲!
赫尔墨斯:比持久力!
宙斯:这我最在行!
阿多尼斯:等着吧,愚蠢的神祇,我会是后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