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不是穿着博格黎尔家的制服就可以了。"裴妮娜轻声说道，"我可不想暴露身份惹上什么麻烦。"

"你的容颜便是最大的麻烦了。"安东尼话中似有所指，但两人都没有挑明，"在这里的度假的可不乏那些见过你的贵族或是世家子弟。"

"算了...反正大家都是来度假的，应当不会无故多生事端。"

"妮尔，你总是那么天真，商人战场上的角力随时可能发生，就像是淑女的战争也无处不在。"安东尼看上去不是很赞同裴妮娜的观点。

裴妮娜听着安东尼这仿若曾相识的话语，不由问道："是你跟魔镜学的还是魔镜跟你学的，淑女的战争，我在威尔伯格真的需要面对这种东西吗？我在乌提大陆又不是在地球，什么时候我们也在这种事情上较上劲了？"

"一直都有，妮尔，只是形式不同罢了，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想苏娜应该很擅长。"裴妮娜冷冷道。

安东尼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我招架不了苏娜那种女人。她是那种在你正式成为家主之前她绝对不会对你和颜悦色地商量事情的人。"

"看不出来。"裴妮娜想到方才对她礼貌有加的苏娜，低声说了一句，"那么请告诉我，我需要在所谓的威尔伯格品酒会上做什么。"

"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艳压群芳就可以了。"安东尼对裴妮娜笑得温柔，"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希望如此。"

两人在诸项事宜达成一致后，裴妮娜便打算尽快离开了，因为萨莫还在休息室里等她，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安东尼突然叫住了她，她疑惑地转头，只见安东尼快步向她走来，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萨莫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安纳?博埃吉卡?萨默尔吧？"

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在过往云烟堕入尘埃再难掀起波澜的时候，叫裴妮娜回忆那一刻她听到安东尼道出的这个或许不是秘密的秘密时，确实像有雷声在耳畔炸响，她恍恍惚惚地听不进去，也无力将它挥散，只是在心中有两股力量在相互争执，不相上下。在那一刻，她选择了将一切暂时搁浅，但也怔愣了片刻。她的怔愣恰好撞进从休息室出来找她的萨莫的眼中，同样撞进去的还有安东尼搭在她肩上的手。

"这个玩笑很拙劣。"裴妮娜回过神后甩开安东尼的手道。

安东尼笑了笑，"如果将这认为一个玩笑能让你好受些的话，那便是吧。"

裴妮娜听了安东尼的话，步子微顿，但仍然头也不回地走向萨莫，挽着萨莫的手离开了。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安东尼似是有意提高了声调，两人走到门口时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出了博格黎尔分部，在向左的一个拐角处，裴妮娜看着萨莫，欲言又止，但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有话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