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靠在你的身上睡个觉吗？"裴妮娜扬着她的脑袋，用一双晶亮的眼睛瞅萨莫。萨莫当然不会拒绝，恰恰相反，对于裴妮娜表现出来的依赖他是喜闻乐见的。

裴妮娜从自己的男朋友那儿得了个准话便依偎在他的身上，半阖着眉目，萨莫低头恰好能看清她丰润的苹果肌和长且卷翘的浓密睫毛。说实在的，萨莫没有想到在他向柳思南讨要和裴妮娜永远在一起的这份礼物之后他和裴妮娜还能这么"和平"地相处，甚至是关系更进一层。他以为裴妮娜可能会生气，会抱怨他又不征询她的意见，而他也会无法反驳，因为在那时他没有想这么多。但是现在看裴妮娜现在的反应，他心下又有些痒痒，想知道裴妮娜究竟是为什么没有生他的气。

"唔...其实我听到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就是有一瞬间的担忧——我们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吗？然后听柳思南答应了，我想既然两个人都注定要在一起了，那么为什么不能抛开这些小细节，单纯一点对待彼此呢？嗯...我是不是太相信命运了，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裴妮娜说到最后，声音渐轻，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萨莫。

"不，"萨莫连忙开口道，"这样就很好，真的，你能这么想我挺开心的。"

裴妮娜向着他绽开一个带着点小女人撒娇的感觉的笑容，又把脑袋搁回到萨莫肩上。萨莫觉得裴妮娜靠在他的身旁，一呼一吸都清晰渴望，那呼吸声似乎是一场如丝春雨轻抚大地，在他心上播种生芽，带来万物复苏的欣悦和满足。

萨莫像个偷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揣着这种欢喜，让自己的呼吸和裴妮娜的渐渐匀调，跟随着她的拍子渐渐沉入浅眠之中。

克里斯朵夫看着自己对面两个人的互动，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什么，但单单听着语气颇有些嫉妒的意味。希尔低笑一声，摁下座椅的翻转按钮，将座椅由对着裴妮娜二人变为背对着他们，克里斯朵夫一脸茫然，看向希尔的眼神中有些迷糊，弄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

希尔伸出手将克里斯朵夫的脑袋往自己肩上一掰，因为两人身高相差不是很大的缘故，克里斯朵夫的脑袋靠在希尔肩上也算是合适，只是克里斯朵夫先后用挣扎的动作和语言表达了他的抗议。

"喂，我说你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把你的男友当作女孩子对待呢！"

希尔乜过去一眼，"有吗？"

克里斯朵夫顶着与希尔对视的压力顽强地抗争着，"有，你就是拿我当女孩子了，你看裴妮娜就是靠在萨莫身上的。"

"那么，"希尔对着克里斯朵夫不紧不慢徐徐道来，"你怎么不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表现得像是个女孩子呢？还是你打算说这都是我的错...或者你对我有些不满，你瞧，你刚才那个'喂';的语气可不怎么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