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契约宠物吗？"裴妮娜有些不确定地问卡莉安娜。

"确切地说，福袋是萨莫的契约宠物，我只是暂时借来的。"

契约宠物也能出借，在裴妮娜看来，卡莉安娜在萨莫心中的分量可不轻。这让她有些吃味，毕竟作为萨莫的女朋友，她压根都不知道这只叫"福袋"的小蝙蝠的存在。不过，在艾德利斯的地牢里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可算不上什么明智举动，她和卡莉安娜此刻还算是"患难兄弟"呢，携手想法子从这里出去才是正事。

卡莉安娜一边感应着福袋飞过的位置，一边缓缓地陈述她所"看"到的场景。

"外面是一条甬道，笔直的长甬道...有拱起的穹顶...甬道到头了，是一堵粗糙的墙，墙前面有一尊雕塑，一尊人像雕塑...那个雕塑是通道口，有气流..."

借着手电筒的光，裴妮娜看着卡莉安娜转向自己。

"我可以出去，但是没法带着你。"而且...只有一次机会。卡莉安娜咽下最末一句，"请一定要相信，我会联络萨莫来带你出去的。"卡莉安娜给了裴妮娜一个轻轻的拥抱，只是拥入怀中那样的力度，出乎裴妮娜意料的是，她吻了吻裴妮娜的面颊，然后退到离裴妮娜较远的地方。

"把手电熄掉，不然我担心你会被吓到。"卡莉安娜的话显然说迟了，裴妮娜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画面之一——

——卡莉安娜睁大了眼睛，双手覆上去取代了眼皮的位置，她将食指和中指相并——插入了眼中，手腕一个回转，将眼珠子生生挖了出来！

伴着裴妮娜剧烈的反胃感和呕吐的声音的是从卡莉安娜指缝间流下的汩汩鲜血，她的脸色在灯的照映下更显苍白，与猩红的颜色构成诡丽的画卷。卡莉安娜一手捂着眼，另外腾出一只染着血的手比画了一个符号，裴妮娜的胃开始抽搐，痉挛着缩在墙角。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光魔筒已经因为长期没有操作自动熄灭了，只有福袋飞出去的那个小洞口外撒着昏黄的光。

一双皮靴踩着光出现在裴妮娜的视线里。

"萨莫..."

"你是在呼唤你的朋友吗？不...这听起来像是男性的名字，而且这里也只有你一个人...等等，她去哪儿了？"

柳思南的声音让裴妮娜从半昏厥状态中清醒了一些，她摇了摇头——虽然外面的男人看不到，"我不知道..."

"有趣，连自己伙伴的踪迹都不知道吗？是该说你太天真，还是该说你太聪明呢...我想想有没有折中的答案...话说你不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吗？"

弄得好像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答案一样。裴妮娜疲倦地想着，本以为柳思南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谁知道他不仅话多还有着连珠炮弹似的语速，让惊吓过后的她有些吃不消，何况在几个小时未进食之后她因饥饿而感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