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讽刺地看着这群衣冠禽兽，捏紧了拳头。

"你说什么？"我静静的看着高凡，冷冷的问他。

"冷静，D250。"高凡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气息，但看得出他现在的紧张。

我瞄了眼他举起来的枪，缓步向前走，"你一枪毙了我啊！"

"打死他！"旁边的女人也疯了，看着此时此刻人鬼难辨的我，慌慌张张的扒住高凡的手臂，十分警惕的盯着我:"你还想什么？快开枪啊！"

我又狂躁了，转眼看着高凡:"你可以开枪，试试看。"

旋即，露出了我这一辈子最最讽刺的笑容。

高凡没进亦没退，只是一动不动地擎着枪对着我，那眉头却轻轻皱起。

"开枪啊！"我瞪大眼睛看着高凡，狂吼一声。

"不要！"旁边冲过来一个身影，护在我跟前。

是海娜。他怒冲冲盯着高凡，旋即转身，看着我，冷静了一下，下令道:"跟我回去洗澡。"

我卡巴卡巴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疯女人，你这是找死吗？"旁边那女人又开始聒噪了，她指着海娜:"你被这疯魔的鬼孩子掏了心，别怪我们不救你！"

"子瑶，你别这么紧张。"高凡收起了枪，脸色灰中带白，"战争就是如此，受点刺激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个被叫做子瑶的女人听到高凡发话，也没说什么其他的了，但从头至尾，我都一直盯着她看。

很显然，是个人被我用这样的眼神盯着，都会觉得不自在。心思本来就敏感细腻的女人更不例外，她低头的一瞬间，还是在忍不住看我。

我突然做了个吓唬人的假动作。

"哇！"

"啊...!"女人崩溃一样的尖叫起来，一下子窜到了高凡的身后。

这人是谁？跟高凡的关系很近吗？

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女人，高凡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短短的时间内我马上都要记不住了。

"蔷薇，跟我回去，我给你好好洗洗澡，"海娜凑近我，将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头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颤。

见我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便进一步靠近我:"这段时间你可以就跟我生活在一起，正好你爸有了新欢，你不在，他还少了个电灯泡。"

新欢？

我抬头，重新审视刚刚那个娇滴滴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察觉出来，我眼神中的不善，想发飙却又不敢，只好忍气吞声，就这么被我盯着。

"蔷薇是我的，你想把他带到哪里去？"高凡在我们离开之前，先一步拦在我们面前。

海娜耸耸肩:"当然是去你看不见的地方啊，像你这种马上就要有家室的男人，还企图跟别人鬼混..."海娜越说越吹鼻子瞪眼，他转向那个娇女人，一副争风吃醋的表情，简直赛过某电视剧里的琴姨:"怕是你不知道吧，你男人刚刚差点跟我睡了，而且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小爷我是个男的。"

"海娜，你够了啊！"高凡灰白的脸色中又透出了黑。

子瑶美女瞪大眼睛，满脸荒谬地看着海娜，又转眼瞪着高凡:"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高凡没再理这一堆纷乱，走上前准备拉扯我的手。

我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他抬眼，很自然地用眼神发出疑问。

"我不想跟你走。"

没想到，我的一句话居然让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了。

我心里有些小紧张，但是刚刚的癫狂让我的神经依然处于无所畏惧的状态，所以不自在也只是一瞬而已。

高凡伸向我的手僵在空中，第一次见他抿嘴的样子，竟然在这时候不自然流露出紧张与不安。

"刚刚是爸爸不好，对不起，好吗？"

我的怒意减了大半。

一阵风拂过，下一刻我的身体被一件女式风衣裹紧。

海娜的风衣上居然有一种淡淡的樱桃味，甜美的小女人...哦不，小男人。

我突然对这个小男人的好感度倍增，任由海娜抱着我，他轻轻地将樱唇贴在我耳畔："小伙子你又长高了不少，怎么回事？"

我这才意识到，我起码比刚刚高了五公分。

刚刚那么凶悍叛逆，看样还真是"越叛逆越长高"。

"我再说一遍，D250是我的私有物，你没资格碰他。"我那个傻冒主子在那威胁海娜。

海娜一脸不耐烦，没理会高凡的阻挠，只是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把这么漂亮的娃娃弄成这个鬼样，还好意思在这宣告主权。"

"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的东西，我——有使用权。"

"去你的使用权！"我愤怒地"回敬"高凡，举起双手的那一刻还是控制住自己，但我知道我内心的火气已经到了极限——"我要跟海娜走。"

高凡狠狠吞了口唾沫，我知道他吞下去的也是熊熊怒火。

"别人毕竟不是你的主人，没倾家荡产去买你，我希望你想清楚。"高凡说着，塞给我一个手机："这里面有我的电话，随时可以打给我。"

我接过手机，他又啰嗦："到海娜那，听话点，别那么幼稚。"

"本就是孩子，幼稚点又怎么了？这叫天真！"海娜冲着高凡做了个鬼脸，乐颠颠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

我基本上头也没回地跟着海娜离开了。

一路上身上的血迹一块块风干，然后膝盖这样经常活动的地方的血迹龟裂成一块块，在风中零落，干涸掉。

不远处挺着几架直升机，我和海娜就搭直升机一直回到了原来的城市。

海娜一路上并没有嫌弃我浑身都是污秽的血迹，只是静静地将我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这种温柔像妈妈也像姐姐，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最后看他要将自己哄睡。

"你要是我的主人就好了。"我有些泄气。

海娜惊讶："主人？哈哈...蔷薇，如果不发生昨晚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孩子。"

"...可我不是。"

海娜继续拍着我的背，很快，我们到了目的地，她家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