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狄奘朝那个人挤了挤眼睛，神情古怪而神秘。"入境证明啊，这种东西当然有了！不过，这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出示，毕竟我是来执行秘密任务的。另外，我也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那人面色严肃，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样子，拍着狄奘的肩头，"少给我耍花样，我可是海中国的便衣警，拥有很大权力的。"

但又捏着下巴道："不过，我为人一向仁慈，看你有什么花样，跟我来。"

他将狄奘和小山带到了一处僻静隐秘的地方，没有人能够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快拿出来吧..."便衣警的话还没有说完，脑后就挨了一手刀。搞破坏这种事情，小山早就按捺不住了。他可是一直都处于跃跃欲试的状态。

便衣警到这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当差就会遇上这种危险的事。生活的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安排的啊？

可惜他还没有想明白，就被小山一巴掌给打醒了。

"呜呜，不要啊！"眼前，四道狠狠的目光盯过来，盯得他肝都颤了。"我是刚刚上任的...绝对是童叟无欺，足金足两！"

狄奘笑了，"你丫的是卖鱼的吗？！"

便衣警点点头，"前天我还在鱼铺子卖鱼。"

小山咧嘴一笑，口中白牙闪闪发光。自从升级为仙兽，幻化人形之后，他就长出了满嘴的牙。由于得到了仙力的滋润，这牙也是仙骨铸就，格外地白净。

但在便衣警的眼中，这就是森白的吃人的牙齿。

"不要吃啊我，鱼妖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买卖鱼妖娘了！"他抱头恐惧，ORZ。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么，我问什么，你就要乖乖回答什么！"小山得意地看了一眼狄奘。眼中的意思是：光靠仁慈那一套是不行的，接下来就要你看看人只有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吐露出真情。

便衣警仰起头，左右看了狄奘和小山各一眼，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这样的场景我太熟悉了，根本难不倒我！"

说完，他清清喉咙，道："你们不伤害我，我偶就告诉你们。你们的问题也就是三个吧。第一，为什么会有入境身份证明？第二，鱼妖是怎么回事？第三，为什么会把你当做鱼妖。"

便衣警坐在地上，开启解释模式。这种情形，怎么看都是非常熟练的，好像是经过训练的一样。"身份证明只不过是一个借口。海中国从来就没有发放过身份证明。这不过是一个暗号，表示我...要敲诈勒索。"

"鱼妖是海中国周围海域中一种生物，是人形与鱼形的结合体。他们不是鱼和人类两个通婚的结果，传说，鱼妖的祖先变成人失败。现在，海中国大量使用了鱼妖提供帮助，加快..."

"是使用？你确信？"小山两道凌厉的目光射过去，直接让啊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另外，奴役鱼妖，好像就是奴役。"

这样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会有鱼妖拉车了。

"第三个问题，因为你"他怯怯地指了指小山，"身上有妖气啊！"

"嘿嘿，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是妖呢！"小山狞笑着，头部消失，变成了鹰头。"我可是会吃人的妖哦！"

"啊二英——"便衣警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小山哈哈笑起来，"这家伙的胆子太小了！不经吓！"

狄奘哭笑不得。小山太顽皮了，但又不能为此责备他，因为完全没有责备他的理由啊。这家伙的胆子的确是太小了，绝对不是当便衣警的料。

他手在便衣警脑袋上一碰，便衣警就醒来。他一醒来，就哭了。"不要吃我！我这一辈子没有杀过鱼，没有吃过鱼肉火锅，前天买卖鱼妖娘，完全是因为我被坑了啊！我只是一个替身演员！真的，我真的是一个一个替身演员！"

"真的，我真的是一个替身演员，俗称跑龙套的。"他从狄奘和小山的脸上看到了怀疑，而且是深深的怀疑，这种怀疑营造了十分危险的气氛，笼罩在他的身体周围。

"你们，这就是我说实话的证明！"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是没有封皮的那种，上面写着【替身演员实现转正梦的三百六十五个方法】。

书本发黄发黑，纸张散乱，显然是被翻动了很长时候了。在书颤抖的时候，从里面掉下来一张卡片和一张折叠成四方块的纸。

鬼才会关心你是不是替身演员呢。但这张卡片——

狄奘捡起来。这是一张海中国的身份证。其功能，跟我们每个人人手一张的身份证是一样的。

"你叫永替一号？今年四十五岁？屠鱼值为零？"狄奘明白了，眼前这个人说的，可能是真的。

五国之中，西北摩天国和东南海中国是十分特殊的国家。他们都面临着野兽的围攻。三五年之间，摩天国要击退山中兽潮，而海中国则要击退海中鱼妖潮。这个屠鱼值显然是猎杀鱼妖的数量而转化来的数值。

其意义，就跟网络作者的等级值相仿，数值太低，地位就低。像这为零的，跟小白作者一样，在海中国就是底层的底层啊。

"好吧，我承认你是一个追求艺术的演员，虽然是替身的。但是，接下来的，不要再说一句谎话，不然呢..."

"真的会吃掉你的！被吃掉的时候，是整人吞下去的，落到了我的胃里时，你还没有死，胃酸慢慢融化你的皮肤，才会让你在烧灼与疼痛之中死去的！"小山接腔，恐吓道。

永替一号双手扣在嘴里，拼命地点头。"我，我一定说实话，从艺术的世界中跳出来。"

"嗯，生活低于艺术，所以，生活从来不是虚的。"狄奘拍拍他的肩头，"解释一下，这张纸是怎么回事？"

书中还有一张夹带的纸，小山看了一眼后，递给了狄奘。

"这是一张通缉令，上面是要通缉的人，他们是...你们！"永替一号在四十五岁之际，决定稍稍放弃自己从替身演员转正的梦想，想去做一个海中国的公务员，攒下一笔钱，顺顺当当地娶老婆，这辈子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