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心情这么抑郁,小樱?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少女视野中的光芒逐渐消退了下去,现出了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面庞。此时的少年卸下了众人面前那份举重若轻的潇洒,脸上带着一个邻家小弟一般温暖的微笑。
肩负着人类命运的他,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真正属于她一个人。
“……我只是在担心你。”少女拉起了少年的手,望着他那宛如海水一般湛蓝的眼眸,低声说道,“亲手终结了那么多人的生命,你的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吧?”
少年沉默了一阵,随后顺势将少女揽入了怀中,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坦诚地答道:“是不太好受,但自从犹格重塑了我的‘本质’之后,这些情绪就再也不会像从前的那些心魔一样困扰我了。放心吧,小樱。”
“我相信你。”
少女自然而然地把头贴在了少年的胸口上,闭上了眼睛,静静享受着恋人间难得的独处时光。
“你是把自己的精神力量灌注到了净土灵魂的体内吗?我能够模糊地感应到你在另一个世界中的存在,就像是冬夜里无数支闪烁不定的火把。”
“没错。在混沌无序的外域,曾经有一个名叫奥比斯的家伙,就用类似的方式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宇宙。他的初衷是通过梦境将自己的思绪和情感具象化为各式各样的生命,在这个虚幻的宇宙中体验命运,寻求超脱。但是后来他渐渐对自己的造物生出了眷恋,不忍心为了自己一人的超脱而终结整个世界的文明,因此他将自己的灵魂融入了梦境之中,为那个虚无缥缈的宇宙赋予了真实的意义,而他的躯体也化作了支撑世界运转的物理法则,永远庇护着栖居在那片天地之中的生命……”少年感受到了怀中少女的不安之意,连忙宽慰道,“……不过我是没有那种疯狂的打算啦。这次把精神碎片分给大家,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在‘先驱者’的面前多几分取胜的机会而已。”
“我知道。”少女伸出右手,轻轻抚过了少年散发着微光的脸庞,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笑着说道,“……当年我们还在忍者学校念书的时候,班上的女生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像佐助那样长得又帅,实力又强的男生每天都会愿意跟你这个吵吵嚷嚷,门门考试还挂科的吊车尾一起回家。”
“喂喂喂,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一点吧,小樱,”少年哭笑不得地抗议道,“我当初哪有那么差劲!”
少女没有跟少年继续拌嘴,而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拯救着佐助……甚至在晓组织和团藏的暗中威胁之下,也没有退让。”
“哈哈,其实也不算什么啦。自从我入学之后,三代爷爷就一直派他自己的直属暗部监护着我,带土他们又一直在养精蓄锐,没人敢在木叶结界里对我下手。”少年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声解释道,“况且,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佐助他本心向善,性格直率,我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充分的信心能够把他引回到正轨之上。”
“性格直率?”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还不算直率?不过说起来,忍者世界里快意恩仇的浪人数不胜数,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却是比较罕见,小樱你体会不到也是寻常。”
前世的记忆再一次浮上了少年的心头。纵使沧海桑田,物换星移,有一些烙印,也始终不可能从灵魂深处彻底抹去。
“话说,鸣人……”
“什么事,小樱?”
“等这次战事结束之后,你能不能带我去你的‘故乡’看一看啊?”
自从与少年相熟以后,少女就从来没有求他为自己办过什么事。这次难得开口,少年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少年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少女的鼻尖,脸上的微笑温柔似水,一如往昔。
……
出云大陆极北的冰原之上,木叶丸、博人、佐良娜、巳月和川木五人正隐身潜伏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冰坑之前,用锐化到了极致的感官探查着洞内可能的异常情况。
与小樱一样,新第七班小队在飞行器落地不久之后,便接受了一道强大精神力的灌注,并得知了木叶毁灭和大战在即的消息。虽然按照忍者世界的标准,博人他们不过才刚刚成年,但带土发起的瘟疫战争却早已让他们彻底认清了世界的残酷:为了保住粮食而抛下伤者,为了平息民愤而手刃逃兵,甚至还为了阻断瘟疫的传播不惜纵火焚城。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们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为族群的延续而付出代价了。
【洞穴$里的空间波动正在变强,看来他们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要马上强攻吗?】
博人借助鸣人精神碎片之间的联系,在心底向自己的同伴提议道。
【我来封路,巳月你先攻,其他人准备战斗,M阵型。】
木叶丸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徒手用鲜血在地上绘出了无数道复杂的符文。而巳月也闭上了眼睛,蛇仙人模式的脸谱在他的双颊上浮现而出。两人三下五除二地完成了结印,注视着身前幽暗的坑洞,同时以手按地道:
“忍法?地缚结界!”
“仙法?无机转生!”
无数漆黑的纹路从木叶丸的掌底向外扩散,瞬间覆盖了整个冰面。周围的空间纤维都在这道封印术的作用下被彻底冻结;与此同时,众人脚底的冰盖开始剧烈颤抖,几声清晰的龙鸣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呲啦——!”
一条身体由雪片构成的巨龙破冰而出,激起了一片汹涌澎湃的白色风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破冰中飞跃而出,向着两位施术的忍者直奔而来。
但博人又岂能让他们如愿?一道划破天穹的剑芒以接近相对论极限的速度向着两名不速之客斩去,耀眼的雷光几乎将他们的身影完全淹没。
“雷遁?迅空剑。”
剑刃的嗡鸣声在下一刻戛然而止。但烟尘散尽之后,众人却发现,原本受袭的目标正完好无损地站在冰面之上,而刚刚发动攻击的博人却以手捂胸,半跪在地,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下。
“博人!”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了佐良娜和川木的预料。他们急忙飞奔来到了博人的身旁,只听少年拼尽了全力,气若游丝地说道:“那……那个小孩儿,会……会反弹……”
佐良娜和川木抬头顺着博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站在一位容貌清丽的少女身边,叉腰望着一众忍者,阴骛表情中同时带着几分孩童的单纯和杀手的残忍。
“你竟然敢对姐姐动手,我这就……”
男孩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颅忽然凌空飞起,落入了一旁的冰湖之中;殷红的鲜血如泉水一般从无头尸体的颈动脉喷溅出,沾满了一旁少女洁净的衣裙,还有她那凝固在脸上的高傲和不屑。
“谢了,佐良娜。”
身披黑色斗篷的金发少年笑着朝搭档们扬了扬手中的利刃,而后便收剑入鞘,双手抱胸,以一种猎人看待猎物的眼光打量着少女标致的身材。后者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抬头望向了冰坑的另一侧,只见佐良娜双瞳中诡异的花纹逐渐消散,还原为了常态写轮眼下的三对黑色勾玉。
幻术吗?但这怎么可能……
“呲啦——!”
少女顿觉自己后心一凉,随后全身便开始失去知觉,整个人像是冰块一样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抱歉,艾达,你和迪蒙今天都必须死。”
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少女的耳边响起。
“先知的命令不容违抗。”
原本笼罩在少女眼前的迷雾刹那间烟消云散,而之前深藏在她心灵中的困惑也从此得到了解释。少女缓缓阖上了自己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寒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
“看来你果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川木。”
“愿你此生永远幸福。”
“呲啦——!”
川木一下子抽出了少女肋骨间细长的黑棒,默默目视着后者的尸体无力躺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川木,你和他们之前是朋友关系吗?”
博人蹲下了身来,嘴上好奇地问着问题,手中却一刻也没停,四处在少女的尸体上摸索着可能存在的重要物品。
“……不,只是见过几面罢了。他们是阿玛多为慈弦培育出的人造生命,意志完全被一式所支配。刚才先知的精神碎片经由我们的查克拉侵入了他们的体内,解除了一式的控制,这才还了他们灵魂以自由。”
川木扔掉了那根沾血的黑棒,轻轻甩去了手上残留的红色液体,无悲无喜地答道。
“我就说大哥为什么交待我们一定要*亲手*杀死他们,原来是这么回事……”
博人仔细翻找了一阵,用苦无从少女的眉心剜出了一枚裹满鲜血的金属小块,擦净后装在了随身携带的透明塑料袋中,然后便双手结印,召出一个豪火球将姐弟俩的遗体连骨带肉化为了灰烬——这是他们在瘟疫战争期间所养成的“好”习惯之一。
“看样子你们这边麻烦都已经解决了啊。”
木叶丸带着巳月从地面上破损的冰洞中跳了出来,目光在川木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便转到了博人手中那袋闪闪发亮的金属小块之上。
“这是什么?”
“一张能够让宿主的查克拉与周围的空间纤维产生共振的嵌入式生化芯片。集攻击、防御、机动于一体,可以说是一件功能非常齐全的科学忍具。”博人将塑料袋放进了自己的忍具包中,双手抱胸,浑不在意地答道,“他们大筒木星的技术还真是领先了我们好几百年呢。”
说起来这么厉害,用不出来还不是等于放屁。众人默默在心中腹诽道。
“这些闲话等事后再谈也不迟,现在我们手上还有更要紧的任务。川木,把我们带到下一个猎杀目标那里去吧。”
川木向木叶丸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楔印记的力量朝着他的掌心不断汇聚,很快就在众人身前召出了一道两米高的漆黑漩涡。
木叶丸凝视着那团不断搅动的空间纤维,蹙眉沉思了片刻,而后转头对小队众人说道:
“接下来还是由我来打先手,巳月佐良娜灵活利用忍术控场,博人和川木主攻。清楚吗?”
“是,木叶丸老师。”
杀人一事,初犯时或许还会后背冒汗、心跳加速;等到收割第一百条、一千条生命的时候,一切便退化成了一种无聊的消遣,乏味的日常;或许只有来自生死间搏斗的肾上腺素爆发,才能将他们麻木的神经重新唤醒。
……
星际空间无边无涯的黑暗之中,一艘造型奇异的银白色舰船正沿着一条奇异的轨道,以连光都无法企及的速度向着前方那颗明亮的大星飞去。鸣人、佐助和克尼奥利尔此时正坐在控制舱内,各自手拿着一张卷轴,熟悉有关目标星系的情报和信息,不时还会抬头看一看星图上那个缓缓移动的闪烁光点。
“呼……文字工作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啊。”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终于在各种交叉引用和智能索引的帮助下理解了那些闻所未闻的天文学术语。他放下卷轴,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刚打算和另两位同行者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安排,却发现佐助正与时光龙并肩站在窗前,一面欣赏着飞船周围时空气泡中不同维度卷曲重叠的奇妙景象,一面跟后者闲聊着各自的故事。
“……虽然名义上也算是龙族的一份子,但我们并不敬拜龙族的任何一位神祇,就连至高龙神阿斯格拉斯也无权对我们发号施令。”克尼奥利尔双手抱胸,脸上现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有段时间不知天高地厚,瞧不起其他‘次等种族’的智慧生物。直到后来被一位人类奥术师卡尔苏斯抓住机会,利用魔法反制了我对时间的操纵能力,割下我的胃袋作为施展高阶奥术的施法材料,还把我身体的其他部分制成了魔法道具。我的意识被他囚禁在一颗灵魂宝石之中,卖给了无底深渊一个贪心的巴洛魔。”
“‘无底深渊’?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
“呵……你说的没错,佐助君。那是一个弱肉强食,残酷嗜血,毫无正义和原则可言的地方。对于深渊中居住的恶
魔而言,来自其他生物的痛苦不仅不会让它们心生同情,反倒能激发它们强烈的快感……后来我找到机会杀掉了那个禁锢我灵魂的巴洛魔,但卡尔苏斯所施展的法术却已经撕裂了主物质位面的魔法网络,在各个晶壁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灾害,遭受浩劫影响的智慧生物不知凡几。”
时光龙的面上并没有因为这些糟糕的回忆而现出半分波动,仿佛一切的不快都已经被留在了昨天。
“再后来呢?”
“和你一样。”克尼奥利尔将目光重新拉回到了佐助的身上,微笑着答道,“漂流世界,四海为家。”
佐助沉默了一阵,双目注视着克尼奥利尔那一对闪烁着银光的眼瞳,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之所以会响应另一个鸣人的召唤,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单纯因为和他交情好的缘故罢?”
时光龙对佐助的怀疑感到很是无奈。他叹了口气,摊手解释道:
“对巨龙们来说,担任强大神祇的贴身侍卫或者出行坐骑是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即使在我们时光龙族的内部也是如此。以小鸣人如今的地位而言,若不是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恐怕我连充当他坐骑的资格都没有。”
一直旁听佐助和克尼奥利尔聊天的七代目火影这时也终于看不下去后者自暴自弃的态度,走到了一人一龙的面前,轻轻拍了拍时光龙的肩膀,话中带着一份毫不作伪的亲近和劝慰之意:
“别说这样见外的话,克尼。我们现在既然有缘同在一条船上,那就是朋友;论及对朋友的关心,小弟他跟我们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克尼奥利尔轻轻点了点头。就在他正要答话的时候,一阵令人心悸的查克拉波动透过时空气泡外围的光圈,传入了三位太空旅行者的脑海之中。紧接着,一团致密的高能粒子流宛如弹幕扫射一般轰击在了飞船银白色的舱体之上。没有接受过特殊强化处理的舱体外壳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溃散在耀眼的粒子洪流之中,一段低沉的龙语忽然在众人的耳际如雷般炸响:
“Tair’ais pok”
所有喧嚣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世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原地,远处的光芒自众人的视野中消散开去,只剩下了时光龙双目中那熠熠生辉的沙漏形瞳孔。
这次的突袭虽然毫无前兆,但却并没有出乎两人一龙事先的预料。按照他们的计划,宇智波鼬所提供的飞行装置本来就会被用作诱饵,在“先驱者”自认为得手的时候将其引爆,一方面尽可能多地杀伤它的战力,一方面也是吸引它的注意,为他们真正潜入蜂群世界的行动作掩护。
“佐助君,你能够一次性把我们传送到目标行星的引力势井之内吗?剩下的距离应该还有……3100亿公里。”
时光龙一边维持着改变时间流速的结界,一边眯眼目测着星图上红点与目标位置的距离。
“你按原计划设好陷阱就行。鸣人,你跟你小弟的灵魂气息最为贴近,那枚恒定着‘虚拟现实’的灵能宝石,你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
鸣人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忍具包,镇定自若地答道:“知道了。”
时光龙右手在自己的颈上一抹,取下了一枚闪烁着银光的心形鳞片。龙鳞上刻有无比繁复的黑色符文,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从他的手中向四面八方发散开去。
“终极毁灭法球,这是小伊尔(伊尔明斯特)当初从东方巫师那里学来的高阶法术。但它最早其实是在黎明战争的时候诸神封印元灵时所设下的魔法守卫。这个法术最大的缺陷是难以被施术者所控制,不过用来作为自爆炸弹倒也……”
克尼奥利尔的话还没说完,一杆金色的长枪忽然突破了巨龙所布下的时间结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的头颅刺去。作为一个主要依赖法术和魔法道具作战的施法者,克尼奥利尔的身体反应速度并不足以让他躲开长枪的攻袭。电光火石之间,他也只能是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到事先设定好的法术序列器上。
“呲啦——!”
下一刻,温热的鲜血溅射到了克尼奥利尔的脸上,但巨龙体表的法术序列器却并没有因为外部力量的侵入而触发。他睁眼一看,只见七代目火影用自己的右掌稳稳握住了长枪的前半部分,闪耀的枪尖轻而易举地刺破了鸣人体表的九尾查克拉外衣,从他手背上尺动脉所在的位置穿透而出,牢牢地卡在了掌骨之间。
“叮——!”
就在克尼奥利尔打算利用龙息进行反击的时候,佐助忽然腾空而起,剑锋挥洒,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弧光,及时为众人挡下了身后袭来的金属暗器。
“对面应该是摸清了咱们的身份,特意做出来具有针对性的准备。接下来我们可要小心了。”
鸣人毫不费力地拔出了掌上的长枪,但枪尖残余的金色能量却一直萦绕在伤口周围,抑制着九尾查克拉促进组织再生,恢复细胞活性的功效。他伸出左手,用风属性查克拉凝聚出了一柄短小而精致的苦无,一面剔除着自己右手上被金色能量所浸染的皮肉,一边正色对两位同伴说道。
“他们掌握的信息肯定不全,要不然你现在就不止是手上少点肉那么简单了。”佐助左眼中的勾玉缓缓转动,嘴上却丝毫都没有为自己的老友担心什么,“你们出发之前还需要有什么准备吗?没有的话,我们就上路吧。”
“Lexri ma’kaid wer yobolat”
伴随着一句清晰的龙语,克尼奥利尔手中的鳞片逐渐化为了虚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散发着混沌与衰亡气息的深邃黑球。黑球的表面伸出了无数细小的触手,仿佛一条条贪婪的长舌,似乎是要把所有存在全部卷入毁灭的怀抱之中。时光龙用力一掷,将黑球扔出了时间结界之外。维持结界的魔力迅速被黑球所吞噬,而那些在鸣佐看来静止不动的粒子流也渐渐重新活跃了起来。
“佐助君。”
“明白。”
“Bekilip”
就在时光龙解除终极毁灭法球最后一层禁制的那一刻,佐助也同时发动了轮回眼的瞳术,将两人一龙送入了空间纤维的裂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