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这片流淌过无数年轻热血战士们满腔热血的场地走去。
就在他踏上这块大地的瞬间,无形炽热将他团团包围,滚烫的热浪顺着他的毛孔不断向着身体里钻去,令他的血液升起了一丝澎湃。
赛场周围,数万名观众的狂吼,犹如那沸水下滚烫的火焰,令周围的空气愈加狂热。
苏鹏站在台上,朝着四周挥了挥手,迎接他的是一浪接一浪的呼喊。
原始、狂热、血腥、狡诈、残忍、冷血、嘲笑、戏谑、愚弄、碾压。
人心的欲望,在这现代的竞技场上下沉浮,等待着那名未知强者,带着它们脱颖而出。
“呼,真是不习惯啊。”
苏鹏活动了下肩膀,朝着赛场的另一边望去。
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缓缓走上台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胸衣,束缚着饱满的胸部,下身则穿了一件蓝色的牛仔小短裤,把纤细但有力的细腰小腹,以及结白修长的大腿全都裸露出来。黑色的长发如同丝缎披散下来,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曳,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上带着一个洁白的面具,面具上开了两个小洞,洞的周围以及面具下方用赤红的朱砂勾勒出了一个兔子脸的模样。
随着她的上台,现场的欢呼声再度高了几分,每一名女魂使上台,都能令那些欲望无处宣泄的看客们兴奋好一阵儿,更何况这女子身上,更充斥着一股性感而又致命的气息。
那女子站到了指定的地方,单手叉腰,右脚微伸,身体朝着前方微微倾斜,黑色的秀发被她随意的撩动着,宛若阿波罗手中的竖琴,在阳光的映照下,透露着一丝丝无比芳华。
“兔,他就是这次的目标。”
就在这时,兔的耳朵中耳机微振,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
“他这就是干掉鼠牛的人吗?”
兔挑了挑眉头,看着对面傻憨憨的站在原地的苏鹏,面具下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浅浅微笑。
“开始!”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周围的欢呼声再度升腾了起来,现场的男观众们恨不得自己亲自下场,代替苏鹏站在这战斗的舞台之上。
“姑娘,我劝你还是认输吧。”
苏鹏挠了挠脑袋,一本正经的朝着对面说道。
“呵呵。小弟弟,你是智障吗?”
兔听闻苏鹏的话,微微一笑,声音竟似银铃般悦耳,令原本刻薄的话都显得更为动听。
“既然如此,那就多有得罪了。”
苏鹏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不等还礼,身体便微微前倾,左脚朝前缓缓的踏出了一步,可那左脚还在半空之中时,只听‘呼’的一声,苏鹏便好似从原地消失一般,只留下一个半寸深的脚印烙刻在了地上。
“好快!”
看台中央,此刻正搂着一个小迷妹大肆吹嘘的池德铎看到了这一幕,瞳孔一缩,还在嘴里的半句话好似卡在喉咙一般,久久不曾言语。
“池哥?你没事吧?”在他怀中的小迷妹看到池德铎目瞪口呆,愣愣看着赛场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可却发现,池德铎额头上竟渗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呼!”
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在兔的面前。
苏鹏半跃着身子,嘴角边还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右拳高高举起,宛若一颗银白色的彗星,下一秒便要坠落在前方那美丽的山峰之间。
就在众人眼看那颗彗星要坠入大地之时,一阵银铃般的脆响从看台中央响起。
“小弟弟,年纪不大,坏心思倒挺多。”
只见台上那白色紧身胸衣一阵抖动,兔飞快的转过身去,雪白的膝盖猛的向前一顶,竟对身后那即将坠落的慧星视而不见。
可未曾想,就在众人的惊呼中,苏鹏的虚影甫一接触到她的背脊,便砰然消失,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那到虚影只是一个恍人的残像。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一道令人牙酸的碰撞声从赛场中央响起。众人定睛望去,只见原本消失的苏鹏此刻正保持着一个飞扑的姿势,大脸盘子紧紧的贴着兔的膝盖,右手化拳成掌,直指那男人都梦想的叠嶂山峦。可那盐卤后的右手却无力的停驻那山峦前,仅逾半寸,再难寸进。
“嘘~”
台上传来一片嘘声。
“这个傻子。”
苏婉单手扶额,摇了摇头,强行暗下了心中的怒火,低声骂道。
“小弟弟,就这么想和姐姐玩吗。”
兔将修长的大腿收了回去,苏鹏只觉的前方一空,连忙站起身来,向后退去,身形起落间便站立在了原地,捂着鼻子和嘴巴,冷冷的朝着兔看去,两道殷红从他的指缝间流了下来。
“好可怕的凶器!”
苏鹏带着浓重的鼻音喃喃道。
“哼哼,小弟弟,接下来就轮到姐姐了哦。”
话音刚落,只听得兔打了个响指,身形忽然化作一道薄薄的云雾,微风拂过,便随风散去,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雾化异能!”
苏鹏急忙摆出防御的架势,眯着眼睛向四处扫去。看在这看台之上,除了一丝风卷后留下的残雾,惊再也看不到一丝兔的身影。
“呵呵呵呵,小弟弟,你能抓到我吗。”
就在这时,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悦耳的声音不断缭绕着苏鹏,令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一幕幕不曾愉快的回忆。
“妈的,这不就跟幽鬼一摸一样了么。”
苏鹏擦了擦嘴唇上的鲜血,警惕的看向四周。
就在苏鹏看向前方之际,身侧一道劲风袭来。只见一道冰冷的锋芒一闪而逝,掠过苏鹏的腰间,便向远处散去。
“嘶!”
苏鹏只觉得身侧一痒,连忙转过身来,右手向腰间一模,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整个掌心,被划破的衣物下面,原本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条细密的红线,一粒粒红色的血珠正顺着拿到细线缓缓向外渗出,令人不寒而栗。
“可恶。”
苏鹏心中一寒。
刚才那一下只是皮外伤,未伤及脏器,显然是对方的一次警告,可倘若自己无法尽快找出对方的踪迹,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兔那女人怎么回事。”
看台中央,一个穿着亚麻短裤,精赤着上半身的健壮男子看着台上如小丑跳舞般的苏鹏,朝着身边的绿衣男子,不满的道。
“上六肖中,就属兔行事最为跳脱,你又不是不知道。”
绿衣男子双臂交叉在胸前,冷冷的道。
“哼,等有机会,老子非要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那名健壮男子再次看向擂台,恶狠狠的道。
“就你?”绿衣男子转过头来,上下扫视了那精壮男子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嗤笑,便转过头去。
“蛇,你什么意思!”
那名精壮男子就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一般,当即跳了起来,伸手朝着被称为蛇的绿衣男子指去。
“虎,你想死吗?”
蛇亦转过身来,朝着被称为虎的精壮男子比了个中指。
“妈的,找死!”
虎额头青筋根根跳起,画指为拳,顺势擂了过去。
“怕你不成!”
那名为蛇的男子也冷笑一声,收指为掌,手臂好似毒蛇吐信一般,三两下扭曲,便缠绕在了那虎的手臂上。
“住。手。”
就在这时,一阵沙哑的声音从他们身侧传来,原本暴怒的虎和蛇不禁打了个激灵,急忙松开了双手,只见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正看着比武台,眼神中一道冰凉的余光从他们的身上一扫而过,两人便恍若坠入冰窖一般,额上的冷汗簌簌而下。
“兔。有。问。题。”
黑袍男子用他那沙哑的喉咙缓缓拼凑着每一个字,就好似破布在空中慢慢撕扯,可虎和蛇两人心中却升不起一丝笑意。
“老板什么意思。”
黑袍男子显然威势极重,虎和蛇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多问,等了一会,见他未回应,还是跟他相熟的蛇开口询问着。
那黑袍男子身上的魂力微微跳动,耳机里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随后便转过身,朝着台后走去。
“杀。”
蛇和虎神色一凛,对视了一眼,蛇急忙跟上那黑袍男子。而虎很明智的选择留在原地,准备继续参加比武。
老大的意思很明确。
台上那两个。
都得死。
苏鹏只觉得身后的空气微微浮动,急忙转过身,一腿踢了过去,可这记凶猛的鞭腿只是抽散了一蓬云雾,便再无寸功。
“可恶,给我出来!”
苏鹏突然转过身去,朝着另一侧捣出一拳。可这迅若奔雷般的一拳,竟好似打在了一蓬软绵绵的棉花糖上,使不上力,令他胸口一阵憋闷。
“小弟弟,不要急啊。”
一阵悦耳的声音从耳朵边上传来,苏鹏瞳孔一缩。只见一双洁白如碧玉般的双手从他的背后伸出,轻轻的挽在胸前。白色的面具在他的耳边不断摩挲着,一阵细细的暖风从那面具后面传来,如同和煦的春风,吹拂的他的耳根一阵通红。
“呦,小弟弟还害羞了嘛,呵呵呵~”
好似看到了苏鹏的窘迫,那面具背后的女子又发出了一阵悦耳的笑声。
“可恶!”
苏鹏急忙挣脱了开来,身体猛的一拧,右腿如战斧般从下往上斜劈而去,可结果依旧只是将一团厚厚的云雾划成两半。
“老妖婆!你究竟还打不打了!”苏鹏指着那团逐渐漂浮到半空中的云雾骂道。
“你说什么?”
似乎是被苏鹏的话给刺到了痛处,半空之中,那团云雾里浮现出一张白色的兔脸面具,面具主人的声音依旧悦耳,只是在那风铃般清脆中,夹杂着一丝愠怒。
“切,老妖婆,我说错了嘛。”
此时苏鹏反而收起了一脸戒备的架势,朝着半空中比了比右指,做了个鬼脸道:
“连脸都不敢露的老女人,一定丑的跟妖怪一样,可不就是老妖婆么。”
“小子,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冰凉的声音从那半空中的面具后传来,只是那声音此刻却带上了一丝杀意。
“切,小爷我就站在这,就问你这老妖妇敢不敢动小爷一根指头。”
说完,苏鹏将双臂朝着胸前一叉,骄傲的脸颊高高扬起,好似挑衅一般,看着半空中那白色面具。
“好!小子!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苏鹏身边薄雾齐齐翻涌,一双玉手分别持着双匕,从雾中显现,一左一右,化作两道白光,朝着苏鹏两边袭来。
“苏鹏!”
看台下,苏婉猛地站起,嘴里一阵惊呼,赤红色的光芒闪过,身边的空气瞬间灼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