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襄城作为北狄的“心脏”,自然是鱼龙混杂,充斥着三教九流。
而北狄统治多年以来,虽然推行了不少政策,可大多汉人百姓始终不肯买账。以至于长生道应运而生,宣扬信长生得永生的道理。
就连北狄明帝也在丞相张彬的怂恿下,开始求长生不老之道。
原本是乡间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就因为北狄明帝陛下的宠信,而渐渐地变成了北狄国的主流教派!
据说长生教的信徒遍布北狄,有几十万之众。也正是因为如此庞大的信徒数量,也让长生道渐渐的成为了张彬的左膀右臂。
丞相府。
张彬站在书房内的窗户外,身后站着长须白眉,穿着一身杏黄色长袍,身后画着一个奇怪符号,手里拿着佛尘,看上去像个道人模样的老者。
几天来蓬莱山的人就像是发了疯似得,拼命的捣毁破坏长生道的据点。几乎每一次出手,都能够使长生道被重创!
“丞相,蓬莱山咄咄逼人,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道人慈眉善目,低垂着眼睑轻声问道。
仅管他是长生道的一教之长,万人心目中敬仰的长生教主。可在丞相张彬面前,他还依旧谦卑谨慎,看上去小心翼翼的样子。
张彬捋了捋长须,所问非所答的问道:“夏睿卿怎么样了?”
长生道和张彬在某种角度上来说,算得上合作关系。长生道利用张彬的朝廷力量茁壮成长,得到应有的庇护。而张彬利用长生道,成为自己能够窥探北狄乃至天下的耳目。
可在二者的合作关系中,张彬却是始终保持着主导地位不变。
听到张彬这么问,道人心中虽然不快,可依旧回答道:“过了定远,躲过了熊君义的追杀。”
张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人,麻烦你派人保护夏睿卿,必要的时候……请你亲自出手。”
道人微微蹙眉,仅管不愿意得罪张彬,可他心中还是有些恼怒。
长生道近日来连连受到蓬莱山的攻击,如果不做出相应的反应,怕是长生道原本埋伏在刑襄城内的人马,也快要被那些家伙消灭殆尽了!
“丞相!”道人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和蕴怒:“蓬莱山气焰嚣张,难道我们……”
张彬转过身,一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两道电芒:“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真人,我需要你帮我保护夏睿卿!”
丞相四个义子当中,赵弘惨死,其他两个人不堪重用。在他的心目当中,只有夏睿卿还算是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而这一次夏睿卿和自己都着了仙帝的道,要是不能让他安全的活下来,那自己将会面临后继无人的局面!
如果把自己的事业,交给那两个蠢货,用不了多久怕是就会被仙帝吞个一干二净,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道人看到张彬威严的表情,欲言又止,只好默默点头应下。
可他心中还是忧虑万分,刑襄城内长生道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叫自己如何放心的下啊。
“老爷……有长生道的信徒求见。”管家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请。”
不多时的功夫,从门外跑进来一个气喘吁吁,远看过去像是个血葫芦一样的人:“掌教……掌教!不好了!蓬莱山端了我们青龙大街的据点!”
“什么?”道人眉峰紧锁,脸色骤变。他转过头盯着张彬,“丞相,你说会给我个交代!”
“当然。”张彬淡淡点头,语气平稳的说道:“来人!叫郭客乡来见我。”
青龙大街。
佛爷林纵云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从一处民宅中走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慈眉善目的样子,丝毫不会让人把他和刚刚那个嗜血狂魔联系在一起。
而那个被人抬出来,从他身旁路过,下体裸露,已经奄奄一息的俊美妇人,看向林纵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佛爷,她怎么处理?”
这是长生道那群渣滓的据点,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把火烧了也就结了。
可偏偏今天佛爷看上了这个娘们儿,做属下的当然要机灵点,看上司的颜色行事。
“把她抬回我的房间里。”林纵云色眯眯的盯着那双白花花的大腿,眼睛里满是欲望的神色。“另外……里面的几个女人也都给我送回去,这件事儿别声张,明白吗?”
“明白!明白!”那属下连连应道。
世人都知道林纵云嬉笑怒骂,从不与人生气。可很少有人知道,林纵云是个不折不扣的色情狂!
“等等。”林纵云眼珠一转,开口说道:“屋子就先别烧了,另外放出风去,就说王青梅逃脱了。你们派一队人马,守在这里守株待兔,要做的明显一些,懂吗?”
王青梅就是裸露下体女人的名字,她听了林纵云的话,忍不住身体一颤,似乎已经明白林纵云再打什么鬼主意了!
“按照这份名单上来说,她可是明德真人那个老鳖孙的得意女弟子,也是他孙媳妇啊!”
林纵云瞟了王青梅一眼,色眯眯的说道:“他那个孙子知道了这件事儿,怕是会发了疯似得到处找他吧?”
“高!实在是高!”几名属下围在林纵云的身边挑起大拇指夸赞道。
林纵云摆摆手,冷笑道:“另外,这件事情的功劳……要算在王奉天的头上,告诉文书写奏章的时候机灵点。”
既然睡了王青梅,就总要找个人背锅才行。自己倒不是怕了长生道的那些家伙,只是这种任谁遇到这种事情,怕是都会发了疯似的报复。
自己可不愿意和一群疯狗过招,这样的好事儿就全都留给王奉天去做吧!
而且那个家伙贪财好利,喜好功名,这件大功劳算在他身上,他怎么也不会拒绝才对吧?
而且不出所料的话,那个没有脑子的家伙,还会止不住的向自己道谢呢吧?
林纵云奸诈的笑了几声,一双小眼睛里满是得意的神色,一摆手带着一众手下便离开了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