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武者的心血来潮没有动静,问题应该不在比武上面。
虞思衡目光看了眼一副傲然姿态的百里遥,轻描淡写的承受着对手的按摩,最后无情的击败对手。
“问题也不在于遥身上。”
若是因为百里遥可能会击败自己,而感到不安,那么虞思衡也就不配称为半城子,他的肚量没有这么小。
虞思衡总是不自觉的看向百里遥,因为这个朋友,今天似乎格外的顺眼,总能带给他莫名的心安。
闭上了眼睛,藏住了他的天赋,眼底游动的两条小黑鱼,思绪电闪雷鸣。
昨夜虞氏族地似乎准备了很多祭品……大比前夕,大兄虞思淼没有来看望自己,以族长的身份和平时的关心程度,这不正常……我突破了先天第二重,抱元境界……清源大比后,自己即将不会返回时虞城虞氏聚集地。
从出生就被虞氏族人寄予厚望,认为自己能够达到整个虞氏,难以企及的修士境界……大兄曾言明,时虞城虞氏的数千先辈,是为我的前程而死……虞氏自千二百年前,没有一个族人参与过历代的清源大比,甚至没有一个人成为修士。
虞思衡猛地睁开眼,看向了虞维洛为首的四人的擂台,只见虞维洛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用手划过脖子,一副威胁他的模样。
换作平时,虞思衡会回复他一个平淡的笑容,此刻的心情很乱,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以击败自己为人生目标的小侄子。
抬头看了看天空,虞思衡有点明了,目光中难掩的凌厉:“大兄,让我看看,你们究竟准备对我作什么?”
下定决心后,虞思衡又恢复了正常状态,不染人间烟火的继续着比武,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也觉得有些无聊了,身法如同飘忽的柳叶,顷刻突破了冯飒的感知,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抬脚就是一记平沙落雁式,准备直接将冯飒踢飞,却不曾想到,冯飒身形微动,竟然一把抓住了张子正的脚踝。
冯飒依然神情平静,只是毫不犹豫的出手间,少了几分狠辣,却多了几分质朴的意境,招式转化间,不留半点空隙。
张子正惊讶的挑起眉头,道:“你是多喜欢在比武里,突破境界,我也中招了?你的散手武技似乎成了出神入化。”
冯飒一边追击,一边回复:“机缘巧合,不值一提。”
张子正收起了随意,开启了天赋,整个化作一道清风,抚向冯飒的面庞,两人身影交错,出现在擂台另一角。
下一秒,冯飒顿了顿神情,拱了拱手干脆利落的下了擂台,走向了一位虞氏不怎么出名的三个子弟之一的擂台。
张子正摸了摸下巴,道:“性情大变啊,这个大比还真挺有意思的。”
看着擂台又走上来的一位选手,径直扑来,张子正扯动嘴角,无奈迎了上去。
“这比武搞得我就跟风月之地,出门迎客的老鸨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也不考虑我的心理能不能接受,这么快这么高的频率!”
张子正虽然是心中暗自抱怨,却也道出了一个实情,没有休息的时间,纵然他们这批次站在同龄人顶峰的武者,也会逐渐失去体力真气,最后举步维艰,一个不慎就会被击败。
这场比武,本来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过场,现在被百里遥和清源仙师一掺和,成了一场试炼。
十个人面对着四百人,也就是说,平均每个人需要击败四十人左右。
关键是下方的人,每个都有着十次的挑战机会,一日之内,台上的人下去后,再想站上去,想必不是容易的事情。
张子正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一天里,重要的是如何将每一分体力和真气都用在刀刃上,留不得心慈手软了!”
然后,眯着眼看向扑来的对手,身形处的一道破绽,身影一晃,一掌击飞了他,对手身形腾空,一股沛然巨力携带着漫天风声,自己停不下来,哪怕拼命的催动先天真气,依然无济于事。
“输了,竟然连张子正的一招,都接不住。”
这位选手落地后,眼光有些怅然,下意识的将目光在十个擂台上,不停的移动。
“下一个,该挑战谁呢,和张子正一个级别的,肯定不行!”
他的目光依次掠过虞思衡、百里遥、宋居寒,停在虞维洛身上两米,看到了他残忍的一拳击倒了对手,那名可怜人晕倒在地,嘴角无意识的留着口水,很明显,今天之内醒不来了。
“等于被判定了死刑,本来有十次机会,现在直接归零,还是被一拳打败,无法展示自己的潜力,不行,这个人惹不起。”
再次看向了纪真,此刻的他正是最强势表现得时候,台上的对手完全成了他的工具人,负责为他表示资质的人肉道具。
“这个也不行,那该怎么办?”
至于飞鹿,这个选手已经秉持着女性武者体质孱弱,好欺负的想法,第一时间就冲上去,信心满满的挑战她,结果被飞鹿的蛮力打的不相上下,但最后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打败,看着也不像是什么禁术。
因为飞鹿接下来已经击败了三十多位选手,她很兴奋打架之类的事情,到底还是很有意思,也就导致了飞鹿成为十个擂台上,击败对手人数达到了第一。
这位选手因为不解为何这个女人,如此强大使用了出乎寻常的力量,也完全不见其虚弱,甚至耽误了时间,仔细琢磨,看了飞鹿十几场比武,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答案。
“这个女学员,不是个正常人,有点邪门!”
看向身旁一位中年美男子大叔,高声喝彩:“好,打的漂亮!”
选手将目光看向飞鹿玉台前,果然,在一场苦战后,飞鹿又很侥幸的赢得了比武,这个中年男子在他观察飞鹿,寻找破绽的十几场中,就一直站在此地,总是眼眶满含热泪的样子。
“或许,这个人是台上叫飞鹿的女子的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