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位师兄师姐在此,朱贵心下大定,嬉皮笑脸道:“安大哥也知道江湖上已经多年未出现突破先天的武林高手,我就是想知道安大哥突破先天时的感悟而已,很简单。”
安达无奈道:“多日前在下早就将突破的全部经过告知你了,可你总是觉得我有所保留。事实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得,可以对天起誓。”
白玉京甩了下拂尘道:“四师弟,究竟是什么样的经过?”
朱贵就详细说了说,在黄龙洞受贵人指点突破。
突然,雷鸣般的声音响起,朱贵跳起大喊道:“他NND,又饿了,一定是和二师兄切磋的时候消化殆尽。”边喊边冲外围冲去。
不到一刻钟,他再次返回,只不过手里提着两只均有七八百斤重的鹿。
“小子,赶紧烤熟,你爷爷我腹中好不饥饿。”说着,冲李真提起了脚,作势要踢。
李真连忙闪躲,跑去处理鹿肉。
就见朱贵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对方刚才做出那等姿势,不过是故意捉弄他罢了。
李真又是一阵羞恼,忙低头处理鹿肉,唯恐泄露一丝情绪,免得再惹了那家伙。忍忍,再忍忍,明天就能离去避开这家伙了。
手里机械地烤着肉,李真神色木然。
“你是不是再想着明天就能避开朱贵了?”突然耳边有人轻声道。
“是。”李真脱口而出,却发现说话的正是朱贵。他心中暗恼,恼恨自己为何身处险境全无警惕,哪怕这警惕P用没有。
朱贵“嘿嘿”一笑,龇牙咧嘴道:“就算放你离去,你走得出去吗?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李真心下一沉,难道这家伙想反悔?根本不会放他下山。
朱贵见李真脸色黯然,脸上满是嬉笑:“嘿嘿,想避开老子,只要老子不想,哪有那么容易?”明明旁边有烤好的鹿肉,他偏偏扯过李真手里烤的八分熟的,大口大口吃起来。
李真满心失落,那种弱小、无助之感再次升起,将以往的自大全部打成碎片,这哪里是中武世界,说不定是高武。
“小子,盐放得太多,你想咸死老子?!”朱贵怒吼的叫声扯回了李真的神魂,原来一头鹿已经让朱贵吃光,却不知为何吃完后反倒嫌弃味道太重,他不会是故意挑刺吧?李真对此还真不敢确定。
将第二头鹿拖到火边,李真再次烤起肉来,只这次盐放得少了。
第一块烤好,他刚想端给左婵娟,就被朱贵抢了过去,还被朱贵瞪了一眼,又踹了一脚。
李真恨不得冲自己脑门来一掌,明摆着人家要去献殷勤,自己怎么会如此没眼色?智商降低的厉害。这时,第二块、第三块也烤好了,他忙分别递给安达与白玉京。
至于武陵春,那是个身穿红衣的俊美男子,皎如朗月,满目光华不可逼视,就是见多识广的李真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这人极为淡漠,犹如移动的冰山,这样的容貌性格似乎解释了为何外号会是“欲仙欲死”。
至于那位“仙露明珠”,看不到面容,只是从窈窕的身姿上能判断其必为绝代佳人。
除了朱贵,这长春谷之人还真不负“仙”名,一个个颇有“仙”气,这也让人明白为何朱贵的外号是“仙尘路断”了。
再次烤好鹿肉,李真默默递给武陵春,武陵春并未接手,而是袖子一卷,将油汪汪的烤肉卷飞过去。
李真刚想提醒上面有油,容易弄脏衣袖,却发现武陵春早就激发内气,在烤肉同袖子之间隔出一层薄薄的真空地带。
继续闷头烤肉,等全部烤好,他才吃了最后一块。
安达有关突破的感悟尽管不能让长春谷之人满意,但他确实无能为力。想到仙露明珠同样是先天,他问道:“不知左女侠当初突破先天可是另有机缘?”
左婵娟微微点头,却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其余三人也没有追问的意图,显见都知道原因。莫非这是师门之秘?
李真听着他们谈论先天突破之事,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安达似乎是自己初初抵达时在某个山洞中偶遇的那个江湖人。因见对方救助了一位失足跌落山崖的采药大夫,就在其突破无望差点走火入魔而死时出言指点,助其险险度过危机。莫非那次就是突破先天?他若有所思。
安达又道:“诸位,除此之外,在下实在不知为何要将我困在此处。”
武陵春阴阳怪气地道:“是真不知,还是佯装不知?”
李真低着头,恨不得把耳朵掩上,知道的越多活下去的机会越少啊。还有这个武陵春,明明是个美男子,为何声音如此不相匹配?真不知是故意如此还是天生如此。
“自然是故意如此。”白玉京似乎能读懂他的思想,轻笑道。
李真将头埋得更低,恨不能缩成一团。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是左婵娟在说话:“好了,别逗这个小家伙了,数十年不在江湖中走动,早就没有人记得我们了。”
“对呀,为何要通知这次聚会,大师姐,快说来听听。”朱贵猛然一拍脑袋,叫道。见李真也在旁边,伸指“噗噗”两下,戳中他腰间与肋下,李真顿时再度昏迷。
等恢复神智,李真才发现自己还躺在火堆旁边,只是也不知中间过了多久,火堆早就变成一堆灰烬,连一点余温也没有,而他全身冰冷酸涩僵硬,只好赶紧运转内气活血驱寒。
四周静悄悄一片,安达与长春谷的人也不知走了多久。李真满心失落,他以为至少安达会将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一个便于回中原的地方。人果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从冷硬的地上爬起来,李真“呼呼”打了一套拳,将身体活动开来,肚腹中就发出轰鸣声。他叹了口气,起身往松林外围走去,期望像朱贵一样猎来一头野物食用。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几天,李真再次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