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用眼角余光看了眼陈子欣,贱笑道:“我去颜媚家看我未来岳父,你跟着一起去?”
太二立刻就咧嘴笑了,很有深意的问道:“你这一去,怎么也得待上三四天吧。”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林斌知道太二在说董倩的事情,他并没有准备去董倩家,不过这个话题太敏感,稍有不慎就会被陈子欣发现问题,立即岔开话题,说道:“蔡元已经把那宅子卖给我了,年前就不张罗了,不过等会回了酒店后,你得把你知道的一些年轻高手的名字、性别、年龄、门派和擅长的功夫写给我,名门正派的尽量不要。”
“为什么?”太二很是疑惑,说道:“八成的年轻高手是出自名门正派。”
林斌的打算自然是不能说出口,不过早就想好了说辞,淡淡的说道:“名门正派的弟子身手虽然好,但都是少爷,不缺钱还难伺候,就算我想招也未必能招来,所以不去浪费时间,直接找那些门派破落,或者混的很惨的江湖闲人。”
太二思索一下点头道:“貌似有点道理。”
回到酒店后太二搜肠刮肚的写下七个名字,林斌点了点头后,太二就捧着手机去自己房间玩摇一摇了,破色戒之心不死。
换过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陈子欣,见太二走了就蹬掉鞋子上了床,看着林斌将那张纸收起来后问道:“之前太二为什么说四爷的店铺不干净?”
“老板,你知道什么是明器吗?”林斌没回答陈子欣的问题,而是抛过去另一个问题,同时起身将窗子打开一些,寒冬腊月,一股冷风吹进来,让他不由得打个激灵,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
而陈子欣也打了个激灵,瞪了眼林斌后掀开被子钻进去,将空调的暖风开的更大一些,这才说道:“我听福伯说过明器,也叫做冥器,是随葬品的书面语。你的意思是四爷的店铺收明器?”
林斌点了点头,点上烟后喷着烟雾说
道:“之前那个客人是个盗墓贼,你应该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土腥气,说明他最近刚从土里钻出来,应该盗了个墓,去四爷的店里是出货。”
陈子欣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林斌问道:“这种事情归武协管?”
林斌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无论是当铺还是盗墓贼,都是江湖的一部分,自然是归武协管,不过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这种事情管不了,况且那是剑仙刘四爷,得由武协的后院去管,所以不是我操心的事情。”
陈子欣明白林斌什么意思,又问道:“蔡元也收明器?你管不管?”
“一视同仁,也不管。”林斌耸耸肩,不过随后脸色就沉了下去,说道:“太二之前说过,蔡元有将古董文物走私到国外的嫌疑,我会调查这个事情,如果属实,我必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陈子欣沉默片刻后冷冷的说道:“该杀。”
“老板,你很恨走私文物的这些人?”林斌笑嘻嘻看着陈子欣,心里却是眉头紧皱,按照陈鸿图所说,陈子欣并不知道碎玉陈家的事情,陈子欣没理由说出这样的话。
陈子欣脸色冰冷的说道:“之前和我父亲还有福伯讨论过这个事情,都认为刑法中走私文物罪的死刑就不该取消,虽然是经济性非暴力犯罪,但是给国家带来的损失太大,而且文物流失到国外后很难被追回,我母亲当年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国际文物贩子。”
林斌琢磨了一下陈子欣的话,没发现什么问题,觉得陈子欣真的是因为母亲唐云翠痛恨文物贩子才会也痛恨,这反倒是让他眉头皱了起来,抽了几口烟后才问道:“老板,如今走私文物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呈集团化,还是跨国性质的,这种案子真的很难办。虽然据我所知曾有人提议公安系统成立文物侦缉部,只不过因为各种困难没能实现,就算我管这件事,最多就是查清蔡元有没有涉案,最多顺藤摸瓜端掉他们这个收
售明器的小团伙,至于其他的我也有些无能为力。”
陈子欣猛然扭头看向林斌,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想尽全力?”
林斌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我要是尽全力,分院就得单设一个文物侦缉部,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不等林斌把话说完,陈子欣就冷冷的打断,说道:“分院成立文物侦缉部,需要的一切开销由我负责,只要锦绣集团不倒,就会一直给文物侦缉部提供资金。”
“不是钱的问题,你听我说完。”林斌翻了个白眼,说道:“文物走私这种事情不是近代才有的,能从史书上考证的时间是隋朝,可能更早之前就存在这种事情,只不过那时不算走私,也没有文物一说。说这些事情,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个行业根本就无法被铲除,因为有人购买,就有人贩卖。”
等林斌说完后,陈子欣冷声道:“不能彻底铲除就放任自流?无论是武协,还是你要创建的分院,都能断绝江湖人作奸犯科吗?不能,可你为什么还要创建分院?”
林斌沉默了,片刻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还是说实话吧,盗墓这个行业最早起源于石器时代,比江湖存在的还要早,很多盗墓贼都是江湖中人,我虽然看不起盗墓贼,但这种事情不是我能管的,我最多是等分院壮大后,警告江湖中人不许讲文物走私到国外。”
“好。”陈子欣点了点头,并未为难林斌。
林斌好奇的看着她,问道:“老板,你痛恨国际文物贩子,还有别的原因吧。”
陈子欣沉默了片刻后,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我母亲给我留下一块玉牌……”
陈子欣从记事时就戴着那块玉牌,唐云翠说那是护身符,可是唐云翠的葬礼上,穿红绳戴在她脖子上的玉牌竟然丢了,直到后来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偶然发现佳士得伦敦主拍卖场,即将拍卖的物品中有那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