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倩心中很是忐忑,如果林远山让林斌以后不再理她,林斌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会违背师父的意愿吗?
她虽然没见过林斌在林远山面前是什么样子,但她知道林斌从小是被师父养大的,而林斌又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不说养育之恩,单单只是授业之恩,恐怕就不是她和林斌露水情缘能够相比的。
她双眼不由得微微泛红,隐约的有雾气升起。
林远山吐着浓烟,淡淡的开口问道:“陈子欣的事情你知道了?”
董倩不确定他说的是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下询问道:“叔叔,您说的是林斌的亲事?”
林远山微微一点头,问道:“楼上那个女娃娃也知道了?”
“知道。”董倩点头,刚才在楼上时,她和郑颜媚聊到这事,郑颜媚亲口说知道的。
林远山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林斌是什么意思?”
董倩不敢有所隐瞒,实话实说道:“他想解除婚约。”
林远山眉头皱的更紧了,连烟也不再抽,扭头看向董倩,目光却是很平淡的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董倩抿了抿嘴,没敢再林远山面前耍小聪明,说道:“我们听叔叔您的安排。”
“有些秘密还是烂在肚子里吧。”林远山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是暗暗的点头。
刚才董倩见到林斌被绑着惨叫,没有独自逃命,反倒是拎了两把菜刀来救人,这份胆色,她很欣赏,更欣赏董倩对林斌不离不弃的感情。
对于郑颜媚,虽然是让他很狼狈,丢了面子,可也同样是很欣赏,毕竟林斌不是普通人,这一生会面对很多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劫难,所以林斌身边不能有累赘一般的普通女人。
这一番谈话也算是在试探,只要董倩表现的稍有不如意,虽说不会让林斌负了她们,但他绝对不会接受她们,林斌胆敢将她俩领回去,他就敢全都打出来。
董倩闻言,怔了下急忙点头,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知道林远山这一关,过了
。
见他俩聊完,轻摇纸扇的孔平凡温和的笑问道:“董倩,叔叔问你个事情,林斌背上刺的怒目金刚是不是毁了?”
“毁了?”董倩没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说道:“他背上有纹身,右半部有很多伤疤。”
“果然如此。”孔平凡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林远山,说道:“当年在林斌背上刺的怒目金刚图,绝对是有辟邪之用,不过被伤疤毁了,不然也不会被生魂附体。”
“已经被伤疤毁了,你现在说能辟邪,我不相信也晚了。”林远山哼了声,不过是故意这么说的,要是没有辟邪之用,当年他也不会让孔平凡把怒目金刚图刺在林斌的背上。
虽然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但怒目金刚图出自林平凡之手,他就一点都没有怀疑。
现在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报复孔平凡刚才和他谈条件。
孔平凡自然是知道,轻咳一声,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一旁的孔静来到孔平凡的身边,好奇的问道:“爸,你还会纹身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是纹身。”孔平凡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当年原本想在林斌背上刺几道符,三爷怕林斌长大后不喜欢,就让我给伪装成了怒目金刚图。”
“长大后?”孔静想到之前林斌完全不认识父亲,她就有些疑惑了,问道:“你在林师兄背上刺符时,林师兄还没有记事儿?”
孔平凡笑着点了点头,要说什么时,林远山突然开口道:“董倩,外卖送来了。”
正支着耳朵偷听孔平凡父女对话的董倩,被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再听下去恐怕就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急忙应了声,快步出去迎外卖员。
孔平凡看了眼林远山,让孔静跟着董倩一起出去后,这才问道:“三爷,有何不妥?”
杜大师也扭头看向林远山,他也好奇林远山为什么突然打断孔平凡的话。
林远山突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林斌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他只知道我是在他六岁那年无意间
碰见到他的。”
孔平凡和杜大师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孔平凡是没想到林远山一直对林斌隐瞒身世,而杜大师是压根就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满肚子疑问,可又不敢随便问,毕竟这算是林远山的家事,他不好过问。
院子里没开灯,外卖小哥并没注意到昏迷在院子中的黄毛几人。
孔静拎着外卖先回去了,董倩将黄毛几人弄醒,之前杜大师自报家门是林斌的师叔,他们也知道是误会,可是好奇为什么会枪声,董倩不说,也不好问。
其他人都先回了足疗店,黄毛跑去买回来茶叶后才回去。
董倩知道林斌饭量大,所以叫外卖叫了很多,可是还是没够,吃到一半时她就发现林远山饭量比林斌还要大,就又叫了一次外卖。
她是上楼和郑颜媚一起吃的,吃完后下来收拾桌子,又泡上茶,犹豫是不是留下时,杜大师笑呵呵的让她回楼上去休息。
杜大师随后也走了,急着给林斌去配补元气的药,元气是男人的根本,林斌亏损的很厉害,拖的时间越长,对林斌的身体和修为都会有很大的影响,这事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可是关系到整个明教的未来。
孔平凡让孔静去三楼休息后,找来东西画了张符,贴在玉蟾蜍上,就对着玉蟾蜍说话。
林远山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眉头微皱,他只能听到孔平凡一人说话,可孔平凡就像是话唠一样,和玉蟾蜍聊了近一个小时。
孔平凡将符纸揭下来,随手一扔就化为飞灰。
把玉蟾蜍放到一旁,他看向林远山,温和的笑道:“原本以为是桑卡的徒弟,没想到只能算是半个徒弟,一直被桑卡当成奴仆使用,所以知道桑卡救不了他,就什么都说了。”
林远山眉头一皱,问道:“那个降头师叫桑卡?”
“对。”孔平凡点了点头,苦笑道:“都忘记你不知道他叫什么了。”
林远山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问道:“林斌怎么招惹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