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初有些恍惚,眼前这个小女孩身形纤细,眼眸灵动,一颦一笑间充满了华贵的气质,这般形象很难让人将以前那个调皮的卢钰联系起来。
肖初甚至在这一瞬间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告诉肖初,这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
卢庆之走上前来,众人只见相互施礼,随后只听卢庆之说道:“叶老先生,是什么事情可惜了,卢某倒是也想听听。”
众人坐下,叶瑾瑜再次开口道:“说来此次的怀远省赛诗会,也是有那么一丝的特殊。”
此语一出,倒是勾起了众人的兴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瑾瑜身上。
肖初同样将眼神在叶瑾瑜的身上,他现在倒是开始感兴趣自己这个了老爹的三甲是从哪里来的了。
叶瑾瑜眼神望着众人,淡淡一笑,随后道:“这一次,在大会上面只有前三甲,并无魁首啊!”
哦?此言一出倒是让众人有些疑惑了起来,如此隆重的大会,怎么会没有魁首呢?
“具体来说,也不是没有魁首,而是并没有评出魁首之位。”叶瑾瑜满脸神秘之色,盯着在座众人的眼神变化。
“这是为何?”杨先之老先生首先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随后双目盯着叶瑾瑜,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此次的怀远省赛诗会,与往次不同,在前几轮比试中,那是采用团体比试等分的形式,而到了最后一轮,便由分数前十的个队伍当中各自选出一人,进行最后的决赛。而我崇明府众人便选出的人就是肖长安。”
肖初满脸惊愕的样子,自己这老爹什么时候如此出众了?
见到众人疑惑,叶瑾瑜轻咳一声,随后继续解释道:“肖长安在前几轮比试中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几次帮助我崇明府队伍挽回劣势,所以到最后投票的时候大家全部都选了他,就连我的得意门生都他肖长安给比了下去呀。”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瑾瑜老先生的脸上倒是漏出了一丝的羞赧之色,很冥想这件事让他很是惭愧。
“最后呢?”杨先之见到叶瑾瑜在不停的卖着关子,赶紧急急的问道。
“至于最后嘛,肖长安的表现即便是在怀远省各个州府的队伍中也可以称得上是惊才绝艳,头几题便大展风采,分数遥遥领先。”
“尤其是肖长安所做的那一首《春晓》,堪称是脍炙人口的千古佳句啊,让人读了之后郎朗上口,又回味无穷,说实在的,就算是老朽,也不一定能写出这般诗句。”
叶瑾瑜口若悬河,心潮澎湃的讲述着,很显然想到那天的时候让他很是激动。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叶瑾瑜说道激动出,便已经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子,将那一首春晓轻轻吟出。同时在其一双老目之中还多出了些许的激动之色。
卢知府和杨先之两人是从来没有挺过肖长安的这一手诗句的,但是在叶瑾瑜轻吟过后,也是满脸的感叹之色,同时在脸上又有诧异与惊奇的样子。
的确,这等句子确实可以堪称是千古佳句了。
但是以一旁的肖初倒是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肖长安正是按照自己的秘籍才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想到此处,肖初心中倒是开始得意起来。
其实说起来,肖初给肖长安的也不是什么秘籍,只不过是写出了一些在诗句叫肖长安背诵而已,到时候若是能用到上就用,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若是用不上的话,肖初也没有什么办法。
说白了,肖初的行为就好似现代老师常用的一种方法,那就是高考之前的“押题”,所谓押题就是老师对于他觉得可能会出的试题进行预测,学生具有侧重点的进行复习,若是押题准了,自然能在考场上领先别人一步,若是押题不准的话,也没有什么影响,至少,学生还能多牢记一些知识,所以说高考押题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操作。
可以说肖初这一行为便是模仿了高考押题,而且好像肖初的这一次押题还挺准,不安让肖长安取得了良好的成绩,甚至还进了前三甲!
甚至,此刻的肖初心中,还多出了一下小小的成就感。
肖长安坐在位置上面,见到所有人都是满脸惊愕的望着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诸位都是我的前辈,我是晚生,叶先生这么说,倒是让晚生惭愧至极呀。”
叶瑾瑜摇摇头,哈哈一笑,道:“无所谓,所谓‘闻道有先后’,不提这些,单凭你这一手《春晓》,在才学方面便以及不输给我们了。”
卢庆之眼神望着肖长安,对于肖长安所取得的好成绩,以及他能在赛诗会上面有这般表现,卢庆之可是没有想到的,如今听了叶瑾瑜的诉说,也是惊讶不已。
一旁的卢玉瑶小脸上也满是惊讶的神色,以前他都将注意力放在肖初的身上,对于肖初这个父亲,他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么高的才学!当真是有些看走眼了呀。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果然是好诗啊!”卢玉瑶将这一首诗在心中暗自默读了一遍,顿时间感觉朗朗上口,甚至就连自己的心情都被带入到了诗句的意境之中。
“肖氏父子,果然都有些才学呀。”卢钰在心中暗自一叹,望向肖长安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崇敬之色。
就在众人沉默过后,杨先之再次问道:“那为什么后来没有魁首的位置?”
此话落下,顿时将所有人从惊愕的情绪当中给拉了出来,众人不由的将目光落在叶瑾瑜老先生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诉说。
叶瑾瑜摇摇头,随后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
而叶瑾瑜此话说完,倒是让所有人一愣,这算是什么回答嘛。
见到众人眼神中的疑惑之色,叶瑾瑜再次解释道:“当时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本来原定的计划就是在前十名中角逐选拔出一个魁首,不过到了后来赛诗会便结束了。在我的感觉中,总觉的这并不是正常的结束,不过在里面有什么问题我也说不出来。”
叶瑾瑜说道此处,眼神中也尽是不解的神情,不过好歹崇明府也算是获得了三甲的位置,所以也便没有多问。
“这倒是奇了怪了。”卢庆之凝神思索,似乎是想要找出其中所存在的破绽一般。
不过,思考了半天,卢庆之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哎,可惜了,如果按照得分来算的虎,肖长安在其中还算是领先的,若是角逐到最后,说不定......”
叶瑾瑜老先生脸上满是惋惜的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角逐到最后的话,说不定崇明府有机会问鼎魁首之位啊!”叶瑾瑜停顿了一阵,随即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任由那一份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表现出一抹惋惜的神色,若是情况真的如叶老先生所说这般,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
卢庆之眼神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思半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今天上午,从怀远省来了一份加急函件,是由总督徐延年大人亲自发来的,叫他最近多加小心崇明府的各方动静,尤其是对于三神教势力的追查。
在加急函件之外还附有一封私人书信,上面说到徐延年的独生女被歹人掳走,请卢庆之在辖区内多多关注一下,若是有消息便需要立马回函。
卢庆之长长一叹,他现在能在心中隐隐猜测到,或许这样的信函怀远省之下每个州府的地方官都应该受到了吧。
或许,此次赛诗会单单决出三甲之后便匆匆收场,或许与此事有关?
卢庆之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深意,在内心中细细的思索着,不断找寻这两件事情之间的相同点。
过了片刻,众人都缓过神来,不过却也是一阵叹息,想来若是这赛诗会能够继续进行下去,崇明府有很大可能冲击魁首之位啊。
在叶瑾瑜讲完之后,杨先之看向肖长安时候的眼神也是产生一丝变化,似《春晓》这种诗句,读起来的确是朗朗上口又含义深远,果然是好句啊,肖长安确实是一奇才。
“不过可惜了啊!”杨先之长长一叹,低头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
“先之兄,我崇明府能够扬眉吐气进入道前三甲,这已经是一个大大的幸运了,又岂能奢求多?”叶瑾瑜呵呵一笑,缓缓道。
众人尽是点点头,赞同叶瑾瑜的想法。
“呵呵,能进三甲就好,也算是让我崇明府一雪前耻了,痛快,痛快。来人啊,上菜吧。”卢庆之豪放一笑,然后向着向着后方的小厮挥挥手。
没过一会,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直接便上了桌。
肖初自从下午回来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早就有些饿了,如今面对这么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顿时间便食欲大动,口水直流。
“来来来,诸位,请吧,尽管吃。”卢庆之缓缓道。
众人举杯,同饮一觞。
“畅快!”
饭桌上,出了肖初以及卢玉瑶两个小孩没有喝酒,众人都是豪饮不止,很明显今天很是高兴。而卢庆之则是更加高兴,不但崇明府取得了前三甲的成绩,自己的女儿还没肖初这小家伙给救回来了,当真是双薪临门,一时之间,兴致颇浓。
而肖初也只管自己吃自己的,早就饿了,况且他又没有喝酒,索性之盯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一阵旋风横扫。
而卢玉瑶望着肖初这一番动作,则是向着肖初投过去鄙夷的神色,看不出来你小子竟然还是个吃货?
而肖初自然也注意到了卢钰要的眼神,不过只是向着回以白眼,并未想过要搭理她。
望着卢玉瑶吃饭那一副拘谨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大家闺秀的姿态,只不过,见惯了卢玉瑶那吃货的样子,肖初对于此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就你还鄙视我?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拿着鸡腿狼吞虎咽了?”肖初心中腹诽道。
过了一会,肖初也吃的差不多了,随即也便放下筷子,饮了一口旁边小厮递过来的清水,坐在椅子上,望着众人。
而卢庆之则是将眼神投到肖初这边,随后说道:“这一杯酒,我要敬肖初小兄弟!”
听得此言,所有人都报以惊讶的眼神,向着肖初那边望了过去。
“肖初,你是定远县内的小神童,也是我崇明府的神童,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单凭你救回了我的女儿,我就要感谢你,瑶儿,瑶儿可是我的掌上明珠,此次夺魁了你,我感谢你,我代表我卢家感谢你,肖初,你受我一拜。”
卢庆之已经处在半醉的状态,甚至声音之中也传出了一丝醉意,与肖初说话的时候眼神也有些迷离。
见到卢庆之要向着自己施礼,肖初赶紧将他给扶住,这一礼自己要是受了,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要知道,这可是正四品的知府大人,放在他那个年代也算是市长了,自己一个小小孩童,怎么能受得了他的一拜?
肖初倒是无所谓,随后两人便在寨子中随意的搜索了起来,想要找找马厩的位置,若是在其中有马车的话,那可就是美滋滋了。
不过,两人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卢钰忽然再次惊叫了起来。
而肖初则是被卢钰的惊叫声给吓的不轻,赶紧转身查看卢钰的情况。
原来,卢钰在慌张之间竟然踩到了一个人的手上,而就在这时那人的另外一只手竟然在一瞬间便竖了起来,这一幕直接将卢钰给吓的够呛。
不过地上那人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不过是手竖在空中,也难怪卢钰惊叫,这一幕,就算是肖初看到,恐怕也要吓出个好歹。
“好了,走吧,这个人已经死了,有什么好怕的?”肖初说道,语罢便欲拉着卢钰向着后面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