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兰盆会上发生了这等事情,那如来面上也是无光,杨清玄等一众大能目睹了佛门的“丑事”,自然也不方便久留,却是一一告辞。
尚未走出两步,杨清玄便听到身后一个和善的声音传来,“清玄道友暂且留步。”
杨清玄闻言转身,只见一道人缓步走来,怎见得,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行走之间,一股浩然犹如大地一般慈和广袤的戊土之息铺面而来,如坠母体一般温和,却是那万寿山山主,五庄观道君镇元子是也。
看着镇元子杨清玄便是一愣,自己与这地仙之祖素来无甚交情,好端端的叫住自己作甚,不过镇元子乃是这洪荒之中有数的和善之人,况且杨清玄也不是泥捏的,就算镇元子想要对他不利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当即上前走出一步,打了个稽首,“见过镇元大仙,不知大仙叫住贫道所为何事?”
镇元子闻言笑笑,三尺美髯随风舞动,好一副道家全真的模样,令人心生好感,“清玄道友有礼了,却是贫道孟浪了,此前蟠桃盛会一别,贫道便觉清玄道友风姿绰然,遂有结交之意,只是道友事忙,一直没得空闲,只得作罢,如今盂兰盆会一见,却是忍不住厚着面皮上前攀谈,还望道友见谅则个才是。”
听到这话,杨清玄却是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扫了镇元子一眼,虽说镇元子这话说的极为真挚,可是杨清玄清楚,这种话也就听听罢了,镇元子真的找自己绝对不会是什么所谓的相见甚欢之类的缘故,其中必定还有其他事情,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起来。
镇元子见状也不在意,却是自顾自的说道:“此地离我那万寿山倒也不远,我那道场之中无甚珍稀之物,倒是有那么两个果子还能待客,不知道友可否上脸,去我那五庄观坐坐如何?”
见镇元子再三相邀,虽说心中满是疑惑,到底想着镇元子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杨清玄不过迟疑片刻便朗声笑道:“难得大仙相邀,贫道岂有不去之力,况且贫道随来听闻那人参果的大名,那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一万年方可吃的人参果树。天地初开,鸿蒙未判时就有的天地灵根,贫道也是得闻已久却不曾得见,如今倒是可以全了这份念想了。”
闻言镇元子当即露出笑意,领着杨清玄便往万寿山五庄观走去,两人具是准圣至尊,脚程都是不慢,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来到了万寿山下。
怎见得,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
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斗秾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龙吟虎啸,鹤舞猿啼。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
杨清玄见状顿时眼前一亮,眼前这万寿山若论山高,不若灵山须弥,若论广博,不比昆仑仙阙,可是单单只比灵气玄妙的话,比之那圣人道场也是丝毫不弱,如果只是如此的话,杨清玄都倒也不至于如此,毕竟行走多年,那灵气充裕之地杨清玄所见也是不少,便是自己那玄德洞天单以灵气而言,怕是比这五庄观还要强上几分。
毕竟玄德洞天不仅有十二品净世白莲那一湖的先天灵液,更有望舒星宿海中无数年月之中积攒下来的星辰精华显化演变,灵气之浓堪比上古天地开辟之时。
真正让杨清玄感到震惊的是这万寿山所处之地,这万寿山虽是镇元子这等道家高人的所在,却伸出西牛贺洲之地,西牛贺洲素来贫瘠,除去那西方祖脉灵山之外,其余各地具是灵气稀薄。
而这万寿山,灵气比之灵山更甚几分,尤其杨清玄慧眼之下,无数龙脉汇聚,地脉纵横,条条灵脉拿出去能够化作一方洞天福地,如今却是尽数团在这万寿山下,形成那万龙捧珠之势,无量灵气升腾吐息,这才早就了这等仙家圣地。
尤其是杨清玄隐隐能够感觉出来这无数龙脉并非天生地养,乃是镇元子以无上法门凝聚,无数年月下来梳理地脉,改天换地而来,可见这地仙之祖实力之高,而且这无数龙脉地脉绝对不是单单只为了灵气升腾之用,杨清玄有理由相信,若是有人胆敢在这万寿山有半点异动,那数万龙脉地脉立时便能将之镇压。
不仅如此,若是有人想要强行攻破这万寿山护山大阵,那损毁无数地脉龙脉的因果便是圣人也不敢背负,可见镇元子便是没有冥河老祖那血海不枯冥河不死的本事,也绝对不是任人欺辱之人。
当即赞叹道:“大仙修为当真是通天彻地,贫道素来自认贫道那太白山玄德洞天便是山高地阔比不得众多仙山宝地,但在布置之上绝对不弱于人,今日见到大仙这万寿山方知什么叫做仙山胜景,什么叫准圣手段,不说这戊土大阵,便是这无数龙脉地脉纵横而不生变便非贫道之能,佩服,佩服。”
镇元子闻言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可是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不曾有半点消减,可见对杨清玄的赞赏也是颇为在意的。
随即一抬手,指了指山巅之地道:“道友谬赞了,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