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一堆人躲在城外的茅草里,时不时闪一下灯光,作何用意?
是自己人,还是王系布下的陷阱?
言失的身手并没有张灵府敏捷,而且这种任务,让他一个人去办更好一点,所以他就在后面默默地看着,张灵府抹黑悄咪咪地走过去。
如果他发生了什么危险,言失好第一时间去营救,前提是张灵府不惹得所有人都跳起来朝他开枪。
张灵府小心地摸了过去,这些人就像是中了魔一样静静地待在茅草里面,乍一看,黑夜之中,感觉还有些阴森。
他悄咪咪地靠近最边缘的一个,听言失的,不为了打架,只为了要搞清楚这些人在这里干嘛。
他在黑暗中仔细地分辨了一下,发现那些人身上的军装虽然没有标志,可是样式更像是王系的军装。
好像是故意把军装上的标志拆了一样,故意隐藏身份的?
见看着不像是李系的人,他大胆地摸了过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捂住了最边缘那个士兵的口就把他往后拖。
害怕被发现,他直接把人拖到了山坡下,山坡和平面上约有一米左右的高低差。
张灵府把人拖到下面来,那些人不站起来是看不到的。
他心里面奇怪的是,他把人拖下去的时候,那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挣扎,两腿直挺挺地被他拖着下来了。
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他皱起眉,把人放好,转了过来,那的确是个人,只不过是死的,脸上还糊了一层泥,好像是从泥里捞出来的似的。
身上原本绣有王系标志的地方也被刀割掉了,看样子好像就是故意隐藏士兵的归属。
这让他觉得奇怪。
张灵府从土坡那站起来,看着那边黑压压的人影,他们有的盘坐有的蹲着,形态有些不一样。
该不会全是死的吧?
虽然抓了这么一个死的,但是他没有太放心,而且选择继续小心埋伏着过去,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看他做事情无厘头,但是他该细心的地方,心细如发。
万一这外围的是王系给外来人准备的陷阱呢?以为全是死的,结果掉以轻心,对方就杀个措手不及。
所以他继续小心地摸了上去,不过这次稍微大胆了一些,他靠近后,从外面的那些士兵中间钻了进去,左顾右盼,看了看他们的样子。
丰腴的面部覆盖着一层泥,靠近这里,他能闻到一股臭味,那是腐臭味,毕竟是死人,没味道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像雕塑一般地潜伏在那里,张灵府从虚空中抽出黑刀,在他靠近的每个泥人上都用刀划上一刀,免得他们是装死的。
不过显然,并不是装死,被拉了一刀之后,全都没有吭声,只是身体被划破之后,一股更加难闻的气味传了出来。
这么一想,尸体外部的这一层泥好像是阻隔他们发散臭味的,那张灵府拉一刀,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过为了避免真的有活的潜伏在里面,他还是耐着性子把附近每个人都拉了一刀。
就这么慢慢地潜了上去。
灯光还在机械地亮着,张灵府干脆大胆地往灯光的方向摸过去,好一会才摸到跟前,拨开茅草,发现有一台很大的机器藏在那里面,那台机器连接着藏在草里的大灯,控制着他们时开时关。
大概是为了吓住想要入侵的李系吧,不然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子。
这是一个勉强,倒也合理的解释。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张灵府并没有动那些东西,而是大摇大摆地站了起来,对着黑暗的天空招了招手。
虽然看不见言失在哪,但是他一定是在的。
言失早就觉得奇怪了,他的动作那么大,看样子那些家伙不像是活着的样子。
所以张灵府一招手,他便出现在头顶:“怎么回事?”
张灵府道:“全是死的。”
“等会,我下……小心!”言失的脸色突然一变,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突然从机器后面冒了出来,因为和张灵府的距离太近,拿着长枪并不比刀子方便,所以那个人手拿着一把刀突然从底下窜了上来,对着张灵府的脖子一刀抹了下去!
手法之专业、狠辣,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士兵,可惜,要比速度,哪怕是偷袭,这些士兵在张灵府面前也只是一个没用的草包。
张灵府几乎是在言失惊呼之前就反应过来,因为那个士兵跳起来时有声音,而他对声音最敏感了。
那个人手握着一把明亮的刀,在出击之前,他看准了张灵府的要害才跳起来,哪知道,他的反应怎么快。
瞬间就转过身,右手的黑刀就送进了他的肚子里,习惯性地将刀转了一圈,里面的肠子立马就废了。
士兵瞪着眼睛吐了一口血就倒了下去,砸在了机器上。
他的脸上特地抹了泥,这么一摔下去,跟底下的士兵一点分别都没有。
“啧。”张灵府不高兴地啧了一声:“不该杀他的。”
好不容易逮着一活的,就这么弄死了太浪费了,都怪他这该死的习惯。
这种偷袭漏洞太多,根本不用他去想该怎么应对,他不用过脑子就能把人杀死。
言失在上面的确是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从后面冒上来,还以为他死定了,结果就几秒的时间,那人就躺下了。
好在是死了,言失低声道:“算了,快上来吧,弄清楚了就好,动静要是弄大了,咱们可就得连夜赶路走了。”
张灵府回身看了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城门,问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么多死人是从哪来的?我大概看了一下,这些死人,大多数都没有明显的外伤,而且都是士兵,年轻的士兵。”
“是吗?”言失下意识地问道。
“看样子城里很安静,安静得有点过分。”
“这里不像是通城,可能还不到通城的一半大,死了这么多年轻士兵,估计城里就没多少人了吧?”
张灵府点点头,一脸认真地问道:“要不要顺手把这城也端了?”
“这特么哪顺手了!”言失无奈地说道:“我是不端,就是要是闹起动静来,如果他们通知我们接下来要经过的城市,我们可得绕一波远路。”
张灵府皱着眉想了想:“那就算了。”
讨厌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