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顶上悄无声息的抛下了五条绳索,五条黑影手抓绳索,面对着崖壁顺绳而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帅营的近前。
一名杀手先是掏出了一个小竹筒,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水倒在了帐篷的侧壁上,随后右手一扬,手中出现了一把刀身涂满了墨汁的匕首,飞快的沿着被打湿的帐篷壁向下一划,帐篷被割开了一道一米多长的口子,毫无声息,可见他们十分的内行。
口子被缓慢的拉开了一道半米宽的隙缝,黑影一个接着一个钻了进去。
营帐的正中是一张矮方桌,方桌的后方有一张宽大的卧榻,此刻卧榻上正躺着两个人,身上盖着薄毯子,面朝里正在熟睡中。
两人一组,四道黑影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分左右绕过了方桌,缓慢地来到了卧榻的近前。
相互一点头,四人突然暴起,各将手中的利刃扎进了薄毯内!
没有惨叫声,更没有鲜血飞溅。
四个人同时一震,是假人!
四人刚想抽身而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两道靛青的罡气从篷顶俯冲而下,瞬间拍中了两名杀手的前胸,两人各自喷出了一口鲜血,噗通一声,尸体栽倒在地。
刘勰的武功也不弱,但那要看跟谁比了,上阵打仗还行,但与江湖上的高手一比,那就不够看了,可是他预先藏在了帐篷顶部的钢梁上,从上俯冲而下,距离实在过近,再加上那两名杀手正在惊慌之中,结果被他一击得手,一剑贯穿了一名杀手的后背。
得手后他没有丝毫的停顿,松开了握剑的手,就地一个翻滚,正滚到另一名杀手的脚下,右手紧跟着向斜上方一送。
“噗!”
一把匕首捅进了杀手的小腹,匕首一划一拉,一道血箭射在刘勰的脸上,杀手圆睁着双眼倒了下去。
刘勰拍了拍双手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黑暗中一把漆黑的长剑破空而至,穿透了帐篷,直奔刘勰的后心!
刘勰也感到了背后有一丝凉风吹来,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还以为是从那道裂缝吹进来的清风呢。
眼看着那把漆黑的长剑即将穿透刘勰的后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叮”的一声轻响,空中出现了一团绿色的圆盘,恰好挡在了刘勰的后背,将那柄长剑挑飞在了空中。
黄莹甩出翠玉笛之后,身形一晃,快得如同一缕青烟,瞬间出现在了刘勰的背后,双掌猛地一推,空中的那柄长剑还未落地,就被掌风震断了!
七八截断刃快如闪电一般,沿着来路激射而回,“簌簌簌簌”一阵声响过后,对面的帐篷壁上透进了数道月光。
紧跟着帐篷外响起了一声闷哼,接着就是“噗通”一声,帐篷外的那名杀手也倒了下去。
此时那支玉笛还在空中旋转着呢,可见黄莹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黄莹一伸手,接住了正在下落的玉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在事先就知道还有一名杀手没进来,要不然就成了寡妇了。
帐篷外一片静谧,巡夜的卫兵依旧在巡逻着,对帅营里发生的搏杀没有丝毫的察觉。
刘勰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还好找了个高手媳妇,不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黄莹看着惊魂未定的刘勰,嫣然一笑道:“还愣着做什么?外头那个没死,我只是封住了他的穴道罢了,总要留个活口问话吧?”
刘勰先是愣了一下,赶忙应了一声,从帐篷的豁口钻了出去,时间不大,拖着一个黑影又钻了进来。
“嘻嘻!我的青气蚀脉最好使了,只要是活人,没有不开口的……”
帅营内传出了几声微弱的惨叫,巡夜的士兵刚想过去,就见刘勰走了出来,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翌日凌晨,天光发白,似亮未亮之时。
刘勰召开了一个紧急军事会议,五十位副将悉数在场。
刘勰神色严肃的说道:“据可靠情报,我军前方三十里便是安乐教的二号人物,地煞将军卓然率领的十万人马,他们是去威远城解围的,你们看这里!”
他手指着桌面上的地图道:“这里是一片狭长的山谷,名叫落霞谷,也是卓然大军的必经之地,我们如此……”
夏日黄昏,赤霞满天,落日的余辉照射着战场上的尸体与鲜血,让人有种有生命不如蝼蚁之感叹,令人不胜唏嘘。
落霞谷一战,刘勰全歼地煞将军十万大军,并枪挑地煞将军卓然,勇冠三军,当然,实际上是黄莹下的手,他只不过是又补了一枪而已。
捷报传回京师,顿时朝野震动,刘勰声名鹊起,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战鼓咚咚,炮声隆隆,威远城下硝烟弥漫、杀声四起,接替黄浦彪的韩霸在接到攻城的命令后,接连猛攻了三天,无奈威远城防高大坚固,又是天星将军卓星亲自督阵,安乐教的教徒们个个悍不畏死,结果伤亡惨重,连半个城门也没攻下来。
又是一轮攻击失败了,帅营内韩霸气得直翻白眼,脸上的胡须根根直立,二话不说,拔出配刀便将两名禀告战况的副将当场砍为了四段!
率大军赶来接应的右将军朱斐昶见状,气愤的说道:“韩将军!两军对垒,不到最后关头,怎能妄断胜负?这仗才刚开打,就随意残杀自己人,岂不影响士气?”
韩霸在大西北做了十几年的土皇帝,虽然目中无人,但仍然不敢得罪他,当下抱拳作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朱老将军!您有所不知,本将军向来都是百战百胜,用兵如神,岂可被这两头畜牲毁了名头?这只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
右将军朱斐昶眉头一皱,不客气的教训道:“韩将军,不然!如今威远城城垣坚固,且城内粮草充足,不容易正面攻破,应该用计诱其出城应战才是上策,以免士兵们连番攻城.身心一定疲惫不堪,反倒使贼兵有机可乘!”
韩霸狂妄笑道;“朱将军真的是老了!区区一个小小的威远城就把你吓成这样?黄浦彪那个老鬼不就是因为按兵不动才殆误的军机?还是他在等着卓星能给些什么好处呢?老将军可千万别步了他的后尘!”
正所谓听话要听音,吃葱要吃心,韩霸的这一番冷嘲热讽,话里有话,朱斐昶岂能听不出来?
他不由地勃然大怒,霍然起身,伸出手微颤颤的指着韩霸道:“好你个西北土鳖!山高遮不住太阳,水大漫不过桥去!别以为有郭彬罩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夫也不是省油的灯!哼!”
朱斐昶冷哼了一声,一甩袍袖,大踏步向外走去。
在营帐门口,他甩了一句话道:“你就作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是怎么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