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看座!”
李世民看到颜师古和王绩到访,心想应该是与王萱儿有关。
王绩再次施礼道:“不知在场那位是秦王殿下?”
李方晨走出身,“既是东皋子先生当面,小王李承钰有礼了!”
王绩摆手道:“使不得殿下大礼,绩至此,有一事不明!”
颜师古面露难堪,急忙出身对李世民拱手道:“启禀陛下,东皋子此来确实与宣儿有关......”
“绩想知道,秦王何德何能,娶我东皋子之女!”可惜不给颜师古抢话的机会,王绩突发惊人之语。
颜师古面色略有暗淡,自己这老友哪里都好,唯有这脾性......
“混账!朕的皇子,还配不上你东皋子的闺女不成?”
李承乾上前道:“还请父皇暂且息怒,这位东皋子,为何待孤之二弟如此无礼?”
话说的很公正,但是面色上已经流露出了些许杀意,若故意而为之,那这老匹夫,今日便死在孔府之中!大唐的秦王,轮不到他一介白身来说三道四!
“使不得!使不得!”颜师古急忙为王绩辩解,“绩为好意,只是为女考虑,还请陛下与各位殿下恕罪!”
李泰更恨声道:“一介酸儒,也配猖狂!”
王绩面色不变,丝毫不受影响,李方晨顿时来了兴趣,看样子此人这是有意为之。
他知道有颜师古在,其他人动不得他,更何况这是在孔府,杀人不详。
不过手段太过于低劣,如此触怒他人,怕是最后肯定会受一番苦难。
“父皇,太子哥,青雀稍安勿躁!”
李方晨先请各位息怒,随后让孔颖达上了一壶茶,摆在桌边。
“东皋子先生学富五车,若有指教,小王自会侧耳聆听,但不知道此番,东皋子想问什么?”
礼节备至,李方晨更是亲自为对方斟茶,远处李世民眉目间明显有一丝阴霾。
颜师古跟在李世民身边,“陛下,要不请孔夫子引你我君臣在孔府中转转?”
李世民冷哼一声,“一个个,真当朕不知,你们在想什么?”
孔颖达缩了缩脖子,也不敢答话。
颜师古叹气道:“为人父者,难免会为女考虑,此乃人之常情。殿下聪慧,此事与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陛下又何必惊怒?”
李世民如何不清楚,他只是怒王绩不识抬举,毕竟王绩始终都是一介白身。
若非钰儿开口,李世民怕是早就派人给王绩拿下,送入宫中吃一番苦头。
颜师古也是清楚,左右不得帮言,他如何不清楚,王绩只不过是故意而为之。好让秦王知晓,他这岳丈不好招惹。省得日后自家女儿嫁入秦王府中,无后台关照,被人欺负了去。
要真说嫁与秦王之事,王绩并不反对,秦王名声,大唐皆知。
可秦王总归是要有三妻四妾,自家女儿性格软弱,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忍气吞声。
王萱儿以后要是在秦王府中受了苦楚,王绩一介白身,也只能干看着,无可奈何!
此行之目的,无外乎告诉秦王两个字,“珍惜”!
李世民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毕竟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李方晨在做主。
李承乾和李泰一旁看着,也不信这老匹夫敢放肆!
一杯茶端到面前,王绩脸上的冷清略显缓解,礼节不可清废,赶忙道:“谢殿下赐!”
李方晨淡笑,随后给自己也添了一杯,落座后问道:“东皋子先生既然有问,那小王自然会知无不言,却不知先生打算从何问起?”
王绩点头,恭礼道:“民知秦王殿下学富五车,更能定国安邦,实乃不世之才。民有一问,想请教秦王殿下,为何会选择王绩之女,王萱儿?”
“无他,入眼而已!”
“入眼?”本以为会夸赞自己女儿好看之类的话语,却不想仅仅是一句入眼。
“天下女子何止千万,一人入眼,足矣!”
王绩不解道:“殿名声在外,想找什么样的女子,不是唾手可得?”
李泰一旁略有不屑的讥讽道:“我二哥为国为民,却不为己,女色与他,更是过眼云烟!”
李方晨笑着给王绩解释了一句,“我四弟青雀,封号魏!”
“魏王殿下!”
王绩拜礼,随后又看向李方晨,“真如魏王殿下所言?”
李方晨却摇头道:“既是为人,更是为己,天下安定,本王才能坐稳王位,日后贪图享乐,岂不逍遥快活?”
王绩哑语,李泰和李承乾在偷笑,每次都是这个借口,也不知他们这位“兄弟”究竟是怎么想的,听上去跟个纨绔王爷没有任何两样。
似乎是听到李方晨那一句坐稳王位,王绩忍不住问道:“为何不争?”
“为何要争?本是兄弟至亲,夺来争去有何意义,倒不如大树底下好乘凉。”
李承乾忍不住转过身,二弟对谁都是这番言论,他似乎根本看不上那个位置,还不如一个王位让他过得更舒服一样。
“那殿下,今后打算如何对待我女萱儿?”
话至正题,王绩也不再打算藏着掖着,这位秦王,完全颠覆了他对于王爵的认知,似乎有点“特殊”?
“本王为何要对待她?”李方晨嘴角闪过一丝玩味。
王绩懵了,“殿下莫非是在拿绩说笑不成?”
李方晨却道:“先生又怎会如此做想?本王与您家的千金只是圣人赐婚,不代表不可以否婚。与本王而言,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作为秦王妃,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本王为何要娶?”
王绩脸上略有羞怒,似乎把秦王这番话语,当做了羞辱。
“既然如此,殿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本王不管,你自己去请命吧。”
“你......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本王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爱女本无错,错在己无为!”
“爱女本无错,错在己无为?”
李方晨指了指一旁的李泰,“今日我等入孔府,为我四弟娶妻,心忧孔家老头心中不愿。而你呢?只能自己登门?两者为何会有区别?”
王绩怒道:“孔府书香门第,老夫不过一介酸儒,怎能相比!”
“东皋子,你可知几年前,所谓的书香门第,本王根本看不上眼?长安城的风闻你难道不知,若非孔老头及时看透,本王怕是早已拿起屠刀。”
王绩瞳孔微缩,呼吸略显急促,“殿下,您到底要做什么?”
“立志于山水之间,世人皆醉我独醒?东皋子先生可有曾考虑过,学这一身书生气,究竟为何?难道真为了你游山玩水时,能多吟几首好诗?”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