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上那颗明亮的星星根本不在乎张亮的心有多么着急,它依然沿着自己的轨道淡定地运行。
“你看看,那颗星星。”李艳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看天上那颗星星。那颗星星的星芒的尾巴像飞机的机翼,她看得很分明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星星呢?她感到有点迷惘。
“我看了,不就是一颗星星吗!”张亮很不耐烦地抬眼再看了看那颗天上的星星,“咦!怎么星星也有飞机尾翼呢?”
张亮也同样犯糊涂了。
今天晚上注定要不平凡:连天上的星星也有飞机的尾巴。
但是张亮对此并不感兴趣:这跟找到张丰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
这时,从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窸窣”的声音。
张亮随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草丛翻着浪波,但是并没有风呢!草叶虽然是轻薄的,但是没有风的吹佛,没有触碰它的外力,它们总是喜欢耷拉着脑袋思考问题。只要有一点声响,它们才会兴奋不已,毫无章法地摆动着那一片片纤长的绿片。
“你见过这样的星星吗?”李艳也看出张亮那倍感疑惑的神情,他那张开的大嘴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模样非常可爱。
李艳的话就像那颗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因为张亮的思维根本不在她的话上,她说什么对张亮来说都是空明的。
张亮的眼光追逐着那些颤动的草叶的波浪,转向远方。远方是黑蒙蒙的一片,起雾了。
雾气浓浓的夜色,增添了寻找张丰的难度。
“你见过这样的星星吗?”对于张亮的毫无反应,李艳再次提高声音问道。
这时,张亮才把思绪转回到李艳的身上。
“从来没见过。”他虽然回答了李艳的话,但是他的心思并不在这儿。他的心在那颤动的草丛中,“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穿行。”
李艳对张亮的答非所问并不感到满意,但是当她听到有东西在草丛中穿行时,一种本能的害怕和恐惧袭击了她的心。
“不会吧?又有什么致命的东西来袭击我们?我们会那么倒霉吗?”李艳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在猪郎峰,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张亮的话加重了李艳的恐惧。她惊恐地看看张亮,再看看天上那颗星星,那颗长着飞机机翼的星星。她听说,这样的一颗星星是人造卫星的呢,那在天庭的四个角落都会有这样的一颗星星。
她的头像一个陀螺在原地转了转,但是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朝天庭的四个角落望了一下,天上除了这颗贼亮的星星外,她并没有看见其他的特别耀眼的星星,更别说是拖着飞机机翼的星星。这颗唯一的拖着飞机机翼的星星,是她的幻觉?
但是它分明就在天上闪耀着。张亮说的猪郎峰什么事情都会发生,难道连猪郎峰的天,也是不同其他的天?
天地都不同,难怪会出现这么多的怪异的事。
“那个,你还是找到张丰再说吧。”李艳饶过了张亮的话题,她也非常想快点找到张丰,快点下山回家去。她相信,张亮放了她一马,她可以不像其他的500多号人,要去监狱去报到。她可以回家,向丈夫耿明亮报到。但是想到要回到丈夫的身边,李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耿明亮也不知道李艳的底细,不知道她是来自那个国度里的人,如果知道的话,耿明亮肯定不会娶她为妻。
虽然发生了跟高朋的事,耿明亮表面上已经原谅了她,但是她知道在耿明亮的内心里,根本就无法原谅她的,从他无限地带着不同的女人,李艳就知道这一点。
从他买的那些奢华的披巾,那些沙图什。是啊,她一直奢望能得到一条沙图什披肩,那种被称为能穿过指环的披肩,纤细温暖,放个鸡蛋在里面,能让鸡蛋总是在温室里,最后能孵出小鸡来;在里面放只鹌鹑蛋,能把鹌鹑蛋煮熟。李艳曾经看到过耿明亮买回来好10度条色彩不同的沙图什,那些奢华品,只在家里出现一会,就消失了。那样专门为女人设计的奢侈品,不知道到了哪个女人的手里,温暖了哪个幸运的女人。李艳总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幸运的女人,但是在耿明亮的心中,李艳什么都不是。唯一是的,就是那个跟耿明亮走进结婚殿堂的女人,那个分别持有却有着共同含义的红本本的女人。
这个红本本,已经是一张虚存的废纸,唯一联系他与她的废纸。而耿明亮一直要维持着这张废纸,怕的是影响了他的升官,影响了他在仕途上的路。
而这些是李艳所不削一顾的,她想要的耿明亮给不了她,耿明亮想要的,李艳也无法满足。
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李艳的思维飞驰,想着过去的种种不幸,现在在张亮的跟前,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的心充满了矛盾。
李艳突然想对张亮说些什么,但是发现张亮已经不在她的身旁了。
张亮到底去哪里了呢?
这时的张亮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追随着那片起波浪的草丛,希望那里能给他一点希望。
有一点让张亮觉得奇怪的,李艳说刚才这里出现了见光聚集的绿色怪,他一直亮着手机电筒,为什么那些东东没出现呢?
难道是李艳吓唬他的?或是她编个什么样的故事,转移张亮的视线,瞒下张丰莫名其妙消失的事实真相?
那片绿波汹涌的草丛里,也许能带给张亮不寻常的收获。
张亮的脚踏进了那片草丛。莽莽苍苍的森林,灌木丛肆意地伸展着他们的那些牵绊人手脚的藤蔓,枝条,但是这里却只有草,长着长长的叶子的嫩黄色的草。
这些草并不是很常见,但是能在这里长得那么茂盛,张亮也是第一次见。在黑暗中行走,他的脚缩绊到的地方,都突然无形中长了很多手有意无意地要抓住张亮的脚,止住他的脚步。
张亮的脚觉得很沉重,好像很难抬起脚继续前进。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带着钩子的刀,任性地一路割砍,那刀勾起了一摞一摞的草包。那些草长着双面刀刃,在张亮那裸露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道刀口子。一根根红色的刀痕印满了他的手臂。
张亮忽略了这些小伤痛,他凭借着第六感觉,张丰就隐匿在这片草丛里。
“张丰,你在哪里?”张亮边走边呼喊,希望张丰能从某个角落中走出来,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这山野里只能听到风的呼呼声音,和张亮那声声的呼唤声。
一只夜行的蝙蝠低低地饶着张亮脑袋上方盘旋着,久久不离去。
张亮甩了甩手,他那大手在电筒光束的照射下,在草叶丛里晃成一个恐怖的影子,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在草丛中跳跃着。
当那只“狮子”的嘴巴落在一片疯狂地招摇着的草叶上时,张亮突然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声音。
“中了,中了。”那声音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尖细、奶声奶气,甚至有点冰激凌的味道。
在这山野里怎么会有冰激凌味道的,并且还是声音?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张亮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他往左边看看,往右边瞧瞧,把耳朵屏蔽所有的声响,只专注于刚才听到的那冰激凌味道的声音。
“中了,真的中了!”这个声音并不像刚才的那种奶声奶气了,已经变成一种浑浊的男低音。
难道有两个人?这声音的差异点燃了张亮的希望:那个浑浊的声音应该是张丰吧。但愿是张丰吧!
张亮依然停驻着脚步,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好像的思绪能随着眉头上那个川字分散开来,百川归大海一样,能得到一个总的统一的想法,让他走出现在的困境,早些迈上下山的道路。
张亮紧紧地握住那把刀,举在比额头还要高一点的位置,坚定地迈向那个地方。
在离那个“中了”的位置还有一步遥的地方,张亮扎了个马步。
“谁中啦?”张亮喝到。
“我中了,怎么啦,碍着你什么事儿啦?”还是那个浑浊的声音。
能听懂张亮的声音,能对张亮的问话做出反应,张亮的悬着的心,有了新的应对办法,他用那把刀拨开那片草丛。
电筒光束直直地照射在那草堆里。
草丛里有一个小草堆,草堆上露出一只脚,脚是光着脚丫的,脚丫上满是腐坏的肉,发出一种腥臭味,这腥臭味竟然是鱼腥味的。
张亮只能看到这只露出到脚踝的脚,这具躯骸的其他部分藏在草堆里,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上去,应该不是张丰。张丰的脚不应该这么短的时间就会腐烂发臭。
“你是谁?”张亮用脚踢了踢那只露出的脚,但是不敢很用力,他怕太用力了会加重那只脚的伤。
“中了,真的中了”这回能听到的声音是那声奶声奶气的冰激凌的女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