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裕民感悟越来越清明,那华山论武之期也越来越近了,到寒冬岁末,华山比武论剑不足十来天的时候,他突然离开了峰顶,去到华山派里住了下来,此时华山众人看他,也如寻常百姓一般并无半点锐气,也没在意,而华山众人作为东道主,也都在为论武而忙碌不休。
享用着华山派提供的粗茶淡饭,将身心都置身于尘世之外,完全过着真正出家人的生活,不知岁月几许,只是算了算身上所剩的银钱已经不多了。
他自然不是能舍弃一切俗念遁入空门的出家人,作为穿越者,又心系苍生的男儿,要完全静下心来,关键还是因为他是个天生的武痴,在这段日子里,只要把心思放在那些功夫上,就没有什么能让他分心的东西了。
而华山之巅的那一场绝顶之战中,有许许多多,见所未见的精妙招式、妙用,在这个过程中让他越想越奇,越悟越乱,并且一段时间后,慢慢也就有不少地方阔然开朗了。
只是到底能领悟多少,那只有付诸实战才能明白。
这一天,沈裕民正在细品着那杯清茶,缓缓思索下一招斩出时的方位时,突然云镜真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笑容道:“少侠在此已经盘亘多日了,不知所感如何?”
沈裕民从武学招式中回过神来,对华山掌门笑道:“原来算掌门真人,小子走神了,一时为觉,甚是无礼,说起来,小子身上盘缠也尽了,这一时许多心结也解了八成,正好是下山去游历的时候了。”
云镜真人吃惊道:“什么,少侠上山这么久,为何就在今天要下山了?这峰顶盛会已经筹措得差不多了,有不少名门大派的人物已经上来了,老夫是提醒一下,莫要错过了这盛会,如何这时间你却要走?”
沈裕民笑道:“我这无名小卒,上去了又能做甚,来这山上本也是为了一观绝顶战场的威势? 如今心愿已了,早已无所牵挂了? 又何须去多爬一趟峰顶。”
云镜真人说:“老夫可是认真劝你,少侠眼中精光已盛,功力不在那些所谓高人之下,说句大些的话? 老夫本事一般,眼光可不差? 当世峰顶上必有你一个位置? 再说这上去一见天下高人? 以后走遍天下也多了些熟人? 只上次山又有何不可?”
沈裕民想了一想? 感觉有道理? 也没必要再杠? 就乐呵呵地说:“言之有理,既然这样? 那小子就再走一趟峰顶了,掌门真人是否通行?”
云镜真人道:“老夫正要上山? 就是怕少侠误了这日子,才来找你的? 既然少侠同去,那咱们这就出发吧。”
华山派已做了许久准备? 这时他们上山也就没什么需要做的了,两人便并肩攀上了华山绝顶。
下山回华山派那时候,峰顶各处受两名绝顶高手对决影响,一塌糊涂的雪景已经恢复成正常的雪山了,而这时候再登上去,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寒冬岁末果然名不虚传,本来让人寒冷难耐的雪峰,已经冻成了一整块一整块的冰山!
而沈裕民之前看到的那些比斗痕迹,自然都是透过这些坚冰后留下来的,所以他看到的场面,其实远不如真正的战场激烈!
带着敬畏之心,走上了巅峰,已经有不少门派高人抵达了峰顶。
能到达这华山之巅的武林人士,没有高人引见,就需要越过华山的精锐弟子,还要在这如镜的绝壁攀上山顶,可以说不会有什么弱手存在。
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哪怕个个都是高手,比起来还是会有强弱之分,而这些人多少心气都不低,即使云境真人热情为大家介绍了沈裕民,大家也只是礼节性地回应了下,就继续原先的话题了。
“真是少年英雄啊,丐帮帮主与长老都不来,而是拍年少有为的李舵主前来比武,可见此次必定信心十足啊。”一个白发老者恭维道。
这位丐帮年轻的分舵舵主十分礼貌地回答:“金人占据了大宋的河山,帮里兄弟现在都在为国事操劳,只李志无甚要紧,才代帮派前来一聚,对于比武之事,其实并无追求。”
一名壮年侠客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帮,心境又高了我等一层,佩服,佩服。怎么,全真掌教这次也缺席了?”
那名全真教的青年道士说:“吾师确有要事在身,分身乏术,这般重大的事情缺席了却是对天下英雄不尽,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王义彬前来,不为旁事,只是这盟主信物要传给下一任。”
一个和尚道:“阿弥陀佛,全真教掌教十年前夺了这天下第一的名号,那是人人心服口服,今次不来,也是给新人机会,这份眼界又在我等之上了,想来今后的武林,到底是全真为先了,善哉,善哉。”
这一时互相恭维,人人礼节,除了少数避世的武林高手,天下间大多名满天下的高人都到了,只郝清风等几个有名气的人还没来。
沈裕民本就只是为看个热闹,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也就静静观看,与人招呼堆个笑脸,有人来见说个好字而已。
正寒暄间,突然听到一阵大呼小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