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叹了一口气以后刘正麟语气变得正常了许多:“现今你习武又有所成,听随从们说,你除了武艺突飞猛进外,和这武馆里的弟子们关系也处得不错,为父心中,真是比什么都欣慰啊。这以后,你要做到继续藏拙,然后伺机再起,我们刘家就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你那好儿子那本来就是无药可救的恶少了好吗?这不是靠系统的话,就是我这个穿越者也无能为力啊!先不论这个,大事还是得赶紧告诉他!刘石下定了决心,焦急地说:
“爹,我们商铺能搬到南边去吗?就算少赚些钱,亏点本也一定不能呆在这里,整个燕京到汴州没几年就完全没生意可做了!最好是去杭州!”
但是这话出口刘石发现,自己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而且连开口说话的动作都没有!
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信息,看来是被那系统屏蔽了,就连旁敲侧击的内容都说不出来?刘石意识到,自己以后会遇到的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就在刘石还在思索应该怎么说才能让刘正麟把商铺中心转移去南方时,刘正麟又开口了。
“石儿啊,这常师傅人品武功在江湖上都有口皆碑,你多和他学习,不会吃亏的,这以后你高调学武,低调做人,将来可以看到那一天,咱们家的重任就得担在你肩上了,慎之!”
说完这些话,他也不多事,出门便径直离开了武馆。
这些藏在心底多时的话,如今对看来已经有了起色的刘石说出口,刘正麟是一身轻松地离开了武馆,去忙他的生意了,但是他这一言不发就这么走了,却让其他人没法那么轻松了。
毕竟无论是刘家的随从,还是常效章,都觉得刘正麟那默默离去的背影,必然隐藏着惊天的怒火,又不敢去找刘石问,不由自主地都各自瞎揣摩,乱寻思起来。
也不知道是常效章那伤药真的神奇,还是说系统加成的效果,刘正麟刚走没几天,这刘石的断手就完全康复了,他试了试,不管是打拳还是干活,一点不碍事,反而感觉更壮实了!
伤一好,刘石就连忙开始做起正事了:他的功夫落后沈裕民都不知道多少了,这么就心法进境也实在有限,看来心法是个漫长的过程,急于求成是得不到什么结果的。
而现在要做的事情,能凭自己影响到刘爹愿意把重心南移,和不继续被沈裕民拉得更远,他只能抓紧每一刻时间,锻炼,减肥,练系统武功了,那个每天挑水、砍柴和练拳的刘石又回来了。
……
沈裕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从出发以来,他们走的都是官道,每天走得路也不多,但是常效章交代好照顾自己的那两个镖师,与其说是照顾自己,不如说是在监视。
就是出恭都在屁股后面跟着!休息和吃饭也都是在十分正道的驿站和客栈里。而这一镖要运往会宁府,一路上都是阳关大道,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危险,而这些人却一路上如临大敌,简直向是知道会出事一样。
所以尽管几天来他一直都有找机会脱身的想法,却因为被监视得太紧,越来越不自在。
几天后他们从燕京地界,越走越觉得身上衣物保暖的作用变小,想来是已经走进了东北地界。
这一天一早,那些人懒洋洋地起身以后,在客栈买好干粮,分发给各人后就继续出发了,沈裕民全程是半点都不敢放松,十分警惕地跟着大家一起走,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沈裕民突然发现这只队伍偏离了那条官道,走上了一条小路。
再走了半个时辰,东北的深秋真是一片萧瑟,只有少量枯黄的干草还在随风摇摆,眼前一片荒凉,不知道走到哪个深山野岭了,只叫人心里发慌。
正是变由心生,他刚刚察觉出不对劲,便听到了一声铃响,十几匹响马跑出来,呼啸一声便朝车队冲了过来!
镖师们连忙各种拿起家伙迎了上去,和那些响马干了起来。
“沈裕民你注意保护自己,千万守好这些箱子!你是新人,拼命的活就不必干了!”拍拍他的肩膀,那两个监视了他一路的人也提起枪冲了上去。
沈裕民冷冷地看着他们交战,感觉不出半分生死之战的气势,果然不一会,那些响马就掉头逃走,而镖师们便大叫着追了上去,不多时两批人都没影了!
不对劲!这算是什么剧本?沈裕民有些慌了,伸手一扶,刚好碰到一个华丽的箱子,却发现这箱子轻得离谱,里面八成的空的!
从燕京出发的时候这车辙压着地上都是深深的痕,而现在在黄土地上却没看到什么轮痕!
箱子被人掉包了,而且这车子还天天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能是这些一起行动的“自己人”干的!
现在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要有其他人来,无论是什么情况,这个锅都自然而然地扣到自己头上了,那时候是自己私吞了这镖,还是护镖不力,反正自己是走不脱了。
沈裕民当机立断,提起朴刀便跑,但是这东北的深秋,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却往哪里去?
也是天可怜见,他命不该绝,跑出没几步,翻过一个小坡时,在顺风处有一大片高高的茅草,完全可以藏得住人,他几乎感觉听到马蹄声了,如果再乱跑铁定要被发现,便按着刀,从茅草侧面钻了进去,再略一捋,藏了进去。
果然马蹄声越来越近,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人来到了那一堆镖车前。
“老大,这些镖车都在这儿,只是常师傅说的那个什么沈裕民并没有在,可能是和那些镖师一起走了,要不要我们再搜一搜?”
“搜什么,你以为咱们做的是什么正经事?感紧把东西拉走,省得夜长梦多!”
随着乱七八糟的马蹄声,车轱辘声和呼喊声渐渐远去,一身冷汗的沈裕民从草丛里爬了出来,他躲在顺风位,刚刚他们的大声对话是听得真真切切。
依着他快意恩仇的性子,刚才就会提着朴刀冲了上去,和这些人干一个明明白白,然而快意是快了,这忍辱负重这么久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很显然,那些镖师原本是假装追敌,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被后面来的这批人干掉,结果自己命大没死,虽然恨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但是他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