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槿长出一口气：“陆离，你那儿还有药丸么？”

“没了。”陆离说道，“药丸都用来救他们了……”

“不错。”慕晓槿语带讽刺“救了白眼狼，还把我们给搭进去了。”

秋寒后背死死地靠着山壁，想借着那一丝的冰凉努力保持神智。

陆离也感觉头脑一点一点发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杀式的攻击吧……”秋寒冷冷地说，“他们的血比普通人的鲜血味道浓厚得多，里面绝对有什么东西，可以和那香味形成更加强烈的反应。他们的确自杀了，但他们在死前也打定了主意，也会让我们在这儿自相残杀，甚至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吗……”陆离觉得自己眼前模糊，“十三，你们之前的厮杀不是也会停止吗……如果是不死不休，这水底的人早就死光了吧……”

“你还不明白吗？”十三叹气，“阿大他们活着才能阻止我们啊！现在该死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就只能一直打下去了……”

秋寒突然一把抓住陆离的手。

“只有你能进去……扑灭那个檀香。”

“为什么？”

“因为你的武功最弱，留在外面会最先死掉。”秋寒的双目发红，说话带喘，“而我和十三一起，可能与慕晓槿更势均力敌一点。”

“而且这短短数十步的距离恐怕布置有不少的机关，你作为御器殿殿主的弟子是最好的人选，但最大的挑战是你如何保持住自己的神智。”慕晓槿已经缓缓举起手里的刀，“你的内力本就弱，越靠近那东西越会受到影响，所以极有可能因为发狂而冲出来。到时候，就没人能够拯救这一切了。”

陆离还想说什么，但是慕晓槿的刀已经劈了下来。他大惊，却见到慕晓槿的眼神仍旧清亮。陆离刚一张嘴，屁股忽然一疼，竟是被慕晓槿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身子向前扑，钻进了那个半人高的小门中。

外面已经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想来三人已经动手。陆离知道时间紧迫，而眼前那个发着红光的檀香就是自己的目标。

陆离只往前走了一步，就忍不住抱着头蹲了下来。

慕晓槿说得没错，这里香味更浓，影响更大。但慕晓槿说错的一点——

陆离的内力，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弱。

被注入体内的内力开始涌动起来，冷和热的交替让他非常难受，却又奇怪地护住了他神智中最后的清明。陆离咬牙上前，身体轻盈，双腿内力的灌注之下，两个起落便走了一半的距离。

他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段路程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容易。谁知道刚再往前一步，右脚踏下去，便听到极轻微的“咔哒”一声。

陆离咽了一口口水。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了。

他不敢抬脚，因为不知道会触发什么样的机关。但是一根长剑已经出现在头顶，垂直向下，瞄准他的天灵盖，缓缓地落了下来。

陆离咬着牙。

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