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出去。

“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们。”慕晓槿说道。

十三脚步停下来，握了握拳。

“你想要我们帮你，就得说实话。阿大已经死了，但这里却失控了。我们随时可以抛弃你们离开。”秋寒说，“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

十三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我只比你们早到两年罢了，那个时候我还不叫十三，我就三十。”

陆离一愣：“呃……这算什么？十三三十傻傻分不清楚吗？”

“因为我进来的时候，有三十个人，我排名最后。”十三低下头。

“然后有人消失？”慕晓槿皱眉。

“是的。”十三又叹了一口气，“某天早上醒来，阿大清点人数，水下只剩下二十五个人。所以我的名字……就改成了廿五。”

“剩下的人呢？死了？或者说是……消失了？”

十三看了慕晓槿一眼：“消失了。”

“那就是死了，不过尸骨无存。”秋寒接口。

“阿大的说法有些类似。他告诉我们，那些人逃了，因为忍受不了暗无天日的生活，逃了出去，甚至打伤了三个负责守门的兄弟。可是他们自己也负了伤，出去便遭遇了食人鱼，所以……”

“你看到受伤的人了吗？”

“看到了，他们的确负了伤。可我后来问过他们，他们说……自己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在睡梦中和别人打斗的吗？”陆离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一个人胸口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一个人断了两根手指。还有一个人被刺穿了小腹。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可他们三个偏偏都没有了记忆，太不同寻常了。”十三说道，“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开始观察周围。”

“你看到了什么？”秋寒问。

“我屋子里的桌子被换了个新的。”他说，“原本的桌子下面有一块被抠掉的洞，新换的桌子没了。”

“奇怪……”陆离说道，“水底应该是没人来的，你们也不能出去，那从哪儿找来的材料制作一张新的石桌呢？”

“这就是疑点。”十三说道，“然后我又发现我身上多了伤口。”

“伤口？”

“在我的脚后跟，应该是刀砍的。”

“多了伤口竟然会没有感觉？”

“是的，没有感觉。”十三苦笑起来，“明显是新的伤口，深且长，一用力甚至血都崩出来了，可是偏偏不觉得疼痛，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他们给你用药了。”慕晓槿淡淡地说，“我们仨也一样。”

“现在你们知道了，这药可以让你们抛掉伤痛，但有严重的副作用——”十三说，“当它与这种弥漫的香味混合的时候，就产生了可怕的效果。”

“杀戮和争斗，而且是失去理智的战斗。”秋寒冷冷地说，“消失的那五个人是被杀掉的，尸体被阿大处理了。那三个守门的也是在争斗中受伤的，因为伤势太严重不好隐瞒，所以索性以被逃兵打伤为理由说了出来。其他的，比如你，要么外伤部位隐秘，要么受的是一些不容易发觉的内伤，所以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十三摇头：“我若是能如你聪明，这么早就猜到这些就好了……”

“倒是不必自责，若不是你给了我们药丸，我们也不可能发觉这些。”秋寒安慰了一下他，“大家注意，有人在向我们靠近，先准备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