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兹就这么骂骂咧咧地走了。

菲奥拉："没想到像海贼这种粗鲁的男人竟然会在恋爱方面这么害羞。"

肯特："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塞恩嘛。"

说到塞恩，肯特和菲奥拉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种奇葩实在是太少见了。

按照阿斯雷的计划，军队主力在利西亚休整训练，然后分别派出机动队前往那巴塔沙漠求见大贤者阿特斯。

没想到他们还没去那巴塔沙漠，大贤者阿特斯就直接过来了。

潘特兴冲冲地找到阿斯雷："阿斯雷老师，太好了，我的老师阿特斯大人过来了。"

"快带我去见他！"阿斯雷说。

"哈哈哈！"门外已经传来了大贤者阿特斯爽朗的笑声，"不必了，我已经过来了。"

"大贤者！"阿斯雷叫了一声，"我先前面对奈鲁卡鲁的时候还有些心虚，有了大贤者相助，我这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

阿斯雷一边说，一边请大贤者阿特斯上坐。

大贤者阿特斯摇了摇头："我可以帮助你们对付奈鲁卡鲁，但是奈鲁卡鲁手底下那些黑之牙的人就只能你们自己对付了。"

"为什么？"阿斯雷问，"是因为阿特斯老师觉得把精力耗费在一群杂兵身上没有必要吗？"

阿特斯摇摇头："异世界的贤者哟，汲取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贪婪地攫取了可观的力量和悠久的寿命，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无法再过多地干涉人世间的事情，否则就会遭受体内魔力的反噬。"

"那不是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不到了吗？"阿斯雷问。

阿特斯笑着说："这倒也不是。我在那巴塔沙漠蛰伏这么久，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做，我这不是至少培养出了潘特吗？"

潘特面露苦色，对阿特斯说："老师，最近这些日子，越是战斗，我就越是发现自身的不足。我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的力量是有极限的。我没有办法像老师您或者阿斯雷老师一样。此生要是能够达到三段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对魔法师来说，一级魔法师转职成初段贤者是个坎。许多堪称天纵奇才的魔法精英，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这一层，始终停留在一级。

三段到四段又是一个大坎。四段以下只能被称作是上级职业者，而到了四段，则是被称作是特上职业者。

"你一个人当然是不够的。"阿特斯说，"快去将其他几个将领请过来，你们之中应该有可以继承神将器的人存在。"

"神将器"是一千年前的人龙战争中人类方开发的武器，由大贤者阿特斯、勇者罗兰等"八神将"使用，借此驱逐了龙族。如果可以使用神将器的话，就等于是继承了八神将的部分力量。

潘特走后，阿斯雷顺便问了阿特斯一个问题："阿特斯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要到什么程度才会因为获取了过多力量而被限制呢？"

阿特斯笑着说："异世界的贤者哟，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早已经在不断付出代价了？"

"？"阿斯雷锁着眉头，"我么？我现在有付出什么代价吗？"

"穿梭于不同世界之间，修正各种世界运行的错误。"阿特斯说，"这还不算是被限制了吗？虽然跟我被限制的方向完全不一样。一般的贤者，像我这样是被限制对世间过多地干涉。你则不同，你的力量被用来修正不同世界的异常。"

阿斯雷问："那如果违反这些限定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是有例子的，虽然两个人都不是贤者而是德鲁伊，不过道理是相通的。"阿特斯说，"一个是我的伙伴，被称作是'暗之贤者'的德鲁伊普拉米蒙德。他原本跟潘特一样，无法达到特上级别，但是他最终找到了一条特殊的办法，让自己升格到特上，从而拥有可以与龙匹敌的力量。不过这个办法副作用非常大，普拉米蒙德完全迷失了自己，人格、感情、记忆，全部都消失一空。变成了反映他人人格的镜子。"

"镜子？"阿斯雷一时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说法。

阿特斯说："对，镜子。你如果见到他的话，会发现他也能讲话，也能思考，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唯有一点...他是没有人格的，他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的虚像。温和的人见到他的话，他也会同样温和；暴躁的人见到他的话，他也会同样暴躁。而将自己的真实人格隐藏在心底的人如果见到他，会发现普拉米蒙德简直同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人格完全一致！"

"莫非他也还活着？"阿斯雷问。

"那样子...已经不能算作是活着了吧？"阿特斯苦笑道，"你觉得一个人失去了自己人格、感情还有记忆，还能算作是活着吗？甚至可以说，他是我们八神将中最早死去的一个。在人龙战争中期，就为了能够解除神将器的封印而死亡了。"

"另一个人...是奈鲁卡鲁？"阿斯雷问。

阿特斯点点头："奈鲁卡鲁追求力量，结果却沦为了力量的奴隶。"

"沦为力量的奴隶...究竟是隐喻，还是说真的就是力量的奴隶？"阿斯雷问。

阿特斯回答道："奈鲁卡鲁虽然不像普拉米蒙德那样失去所有感情与记忆，但是最重要的感情，最重要的记忆也早已经消失殆尽了。虽然还活着，但是也舍弃了最初的目标。"

阿斯雷沉默片刻，问："大贤者，如果您随意滥用自己的力量会如何？"

"大概会因为魔力的反噬而死吧。"大贤者阿特斯说，"不过其实也无所谓。毕竟我已经活了一千年了，跟其他人相比，我在寿命这方面已经严重作弊了。如果什么时候真的需要我的力量，就算是为此而死也没有关系。"

阿特斯说着，目光突然盯着阿斯雷的眼睛不动。

"怎么了？"阿斯雷问，"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