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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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素?”林如海看着马车里探出的小脑袋,不敢置信的喃道。是真的吗?这是他的素玉吧,是吧,没错的吧?他的素玉,还好端端地活着。

素玉也看到了他,她原本焦急的脸上瞬间就绽开欢喜的笑容,她跳下马车冲了过去,“爹爹!”

林如海一把抱住她,那真实的温暖的感觉让他几乎热泪盈眶,他的女儿啊,还活着!马车里又钻出个小脑袋,林忠云瞧得仔细,那,是黛玉!

“爹爹!”素玉抱着林如海,“我好想你啊!”

“素素,素素······”林如海抱着她,一下地狱一下天堂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爹爹!”黛玉也跑了过来,林如海空出一手揽过她,父女三人搂成一块,热泪盈眶!林忠云看着这一幕,泪流不止,嘴角却难以抑制的勾起弧度,小姐,老爷······

“你们两个!”良久,林如海终于回过了神,担心放下后,他开始秋后算账,“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离家出走?”

素玉黛玉被他难看的脸色骇到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的林如海,好可怕啊~

“素丫头,黛丫头?”贾母颤抖的声音传来,素玉黛玉两人循声望去,不由得都是一怔。她们,从来没见过,一向高高在上总是一副威严的样子的贾母,露出这种激动的恍如珍宝失而复得般表情。

贾母看着呆愣着的两个玉儿,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的敏儿的孩子,还活着,还活着······

“老祖宗,我是素玉,我好好的,你不要担心了。”

这是第一次,素玉看到了贾母身为人母的感情,不是虚伪的假装,不是做作的关心,现在的贾母,第一次,像个平凡的外祖母,对着小儿孙,关切的询问!因此,素玉第一次真心的安慰贾母,没有假装,没有讨好,她以一个外孙女的身份,安慰自己的外祖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贾母揽过素玉黛玉,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直到了素玉黛玉两人不自在的挣扎她才稍稍的停了下来,笑道,“没良心的丫头,居然就这么跑出,不知道老祖宗会担心的吗?”

“老祖宗~”黛玉含泪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素玉呆愣半晌,笑了,“老祖宗,我们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们吧~”撒娇的口吻,一如从前在贾家的每一次。

贾母愣了一会,也笑了起来。

角落里,王夫人的眼神里,散射出可怕的光······

“原谅!你们随随便便离家出走,说两句就想要原谅吗?”林如海寒气四射的话让两人抖了抖,完了,事情大条了~素玉林如海,缩缩头,这下真的把他惹毛了!

“林姑爷啊~”贾母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林如海冰冷的眼,她愣了愣,又闭上了嘴。

“爹,爹爹~”素玉想要撒娇,林如海狠狠一瞪,她不敢动了!

“既然林大人找到了爱女,本宫就先恭喜了。”水溟看看脸色不断变换的素玉,真是小丫头,脸色变得还真快啊~

“谢殿下!”林如海勉强保持了礼仪,躬身行礼道,“为臣的家事劳烦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水溟淡淡的摆手:“本宫是自己,你又哪有什么罪的,好了,既然人也找到了,本宫就先走了!”

“恭送殿下!”

看着水溟上了撵车,林如海贾家众人都跪下恭送,素玉本以为有了这么一打岔,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了吧?但是~

“爹?”她看着脸色铁青的林如海,小声的叫唤道。

“哼~”看到素玉黛玉身子一抖,林如海眼中闪过笑意,但很快的就又染上怒气,这两个丫头真是被他宠坏了,居然敢离家出走!想到林忠云说的那两个死掉的孩子,林如海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一直冲到了头顶。这绝不会是意外,就冲着今天王夫人奇怪的反应,这件事就和她脱不了关系!那两个死的,八成是倒霉的被认错了的。现在两个玉儿是没事,但要是运气不好呢?今天要是真的是素玉黛玉被······那他,要怎么再活下去呢?

“老太太,告辞了!”林如海看向贾母,就打算离开。

“林姑爷,你就在待会吧,现在两个玉儿也找到了,今晚上就住这里好了!”这个林妹夫,居然能和太子搭上线,看来以前还真的是小看他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得和他倒好关系。贾赦如意算盘打的响亮,无奈,林如海看到他那谄媚的脸,就已经恶心的不想说话了。

“不必了,我已经决定住到尚书府了。”林如海此话一出,贾母贾政就要说什么,林如海

不等他们开口,拉了素玉黛玉,凶道,“还不跟我走!”

两小的抖抖身子,耷拉了脑袋,看的常尚书一阵好笑。林如海白他一眼,他赶忙收起笑,这好友,这几天的火气也太了~不过,希望到时候,他不要更生气就好了~

“哎,林姑爷······”贾政还要挽留,但林如海已经上了马车,他也只好算了。回过头,贾母已经脸色复杂的回了去,一旁,王夫人伤心地站着,他有点不忍,其实,王夫人真的很尽职了,虽然他也不满宝玉,但今天太子就这么苛责了她,未免也太······为人臣者怎么能妄议主上,贾政为自己那一刻的不敬想法感到羞愧,但再看到发妻消沉的样子,他不由又是一阵心软,“好了,没事的,你就去佛前三年好了,就当是为家里祈福了。”

“老爷!”王夫人看着他,这就是他的丈夫了······

“三年很快的就过去了!”贾政以为她还在伤心,忙安慰道,“一晃眼就过去了,你就放心吧!很快的你就能回来了!”

王夫人突然笑起来:“老爷,我会很快回来的~”

“夫人!”贾政小小的看着她,尤其如此,老天爷还真是厚待他啊~

王夫人看着贾政,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去跪着!”

一到了尚书府,林如海就铁青了脸对素玉黛玉道,两个女孩互看一眼 ,全都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常尚书打圆场,“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啊?她们这不也是受了委屈吗?”

素玉黛玉两人点点头,两眼希望的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撇撇头,当没看见!“孩子怎么了?孩子就可以离家出走了?好好地让大家担心,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

常尚书不以为然的道:“两个孩子好好的呆在家里能出什么事啊?”

“呆在家里?”林如海暗下眸子,“那她们是呆在哪家了?”

常尚书率性的大笑起来:“你怎么问这种话,除了我家还能·······呃,我是说,我家是不可能的·······哎,如海!”

林如海狠狠地瞪着他,“看来,有很多事我不知道啊~”

“呵呵~”常尚书傻笑~该死的,居然套他话~

“好了,算算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林如海脸上浮现出让人胆寒的笑,“我们就去好好叙叙旧吧!”

“那,那个!”常尚书看看林海,无奈的认命了!算了,逃不过了。早知道,就不要听儿子的话,现在,倒霉的还是他。话说回来,十几年没见了,不知道林海的剑法是不是还这么好?“我们去松园吧!”

“哼~”

看着远去的两人,素玉黛玉全松一口气,逃过一劫啊~

“呼!”

精疲力竭的两个人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好累啊~

“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林如海疲惫的端起茶盏,真是好久没这么畅快地打过了啊~

“很有问题!”嘶,好痛!常烨,常尚书揉揉酸痛的手臂,这家伙,至于这么狠吗?不就是稍稍的隐瞒了素玉黛玉的踪迹吗,这也是两个孩子要求的啊,而且也就晚了一天而已嘛!“那个王夫人,太紧张了!”

“没错。”林如海眼中闪过寒光,“而且太子的反应也很耐人寻味!”

“是啊!”常烨也肃了肃脸,正色道,“忠云说的那两个孩子?”

“刚刚忠云又去查了一下,那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六岁,是商户人家的孩子,因为父母在杭州,所以由家里的仆人带了去江南!”

“路线和去扬州一样!”常烨沉下脸,“年纪接近,只有仆人在身边······”

“几乎和素玉黛玉一样不是吗?”林如海冷冷道。

“是啊~”常烨看着林如海,“你打算怎么做?”以他对这个好友的了解,他可不是会不还手的的人啊~

“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林如海淡淡道,“那就动不了她!”

“那你就打算这么算了?”常烨有点不敢置信,这太不符合他的个性了。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林如海笑笑,常烨却是打个寒战,看来,王夫人是被好友惦记上了啊~

“对了!”他想起一件事,“素玉黛玉你打算怎么办?”不会再放在贾家吧?

“我带她们回扬州!”林如海想到哪两个孩子,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他的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会忍不住叫王嬷嬷回家告状,又是受了多少委屈,才忍不住离家出走啊?“当初送她们来贾家是迫不得已,现在扬州的形势已经好了很多,带她们回去也没关系!”

“你决定了吗?”常烨问道。这么多年,他有多清楚这家伙对家人的在意,现在扬州的形势······

“比在贾家好!”林如海只一句就打消了常烨的顾忌,是啊,再不好,起码好友一定会拼死保护这两个孩子,但在贾家,谁知到那天会在被欺负。

“你已经决定了?”林如海点头,常烨叹口气,“那就是明天就要带她们回去了!真是舍不得啊,两个玉儿真是可爱!”

“你就别夸奖了,这两个不安分的丫头!”林如海有点得意,但想到两人的胆大包天,脸色又阴沉下来,“都被宠坏了!”

“呵呵~”常烨笑道,“孩子嘛~要说这素玉啊,是古灵精怪的,哈哈~季锋那小子可没少被她捉弄啊~”

“哎~”林如海摇头,“可不就是吗,天天就欺负季锋了,也就那孩子性子好,不和她计较!”

“那孩子哪只不和她计较啊~”常烨想起自己被托付的弟子,笑了。

“什么意思?”林如海不解,“我也很久没见那孩子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着呢!”常烨笑道,“就是老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不过论了功课,那是真好!”

“那就好!”听到季锋发奋,林如海也很欣慰,总算对得起季昶了,当初把季锋送到这里,那也是几番考虑了的,一来林家已经不安全了,二来季家长年在柳州,于京城几乎没什么认识的人,三来就是,他考虑过了,京城达官显贵云集,虽然危险,但反过来,未必就不安全。最危险的地方,有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黛玉还真是个好学的孩子!”想到到那个总爱捧着本书看的的黛玉,常烨笑起来,“也很喜欢看书啊~”

“黛黛从小就爱看书!”林如海说起乖巧的小女儿,也是欢喜,“素素就不会这样,她总叫黛玉是书呆子~”

“哈哈哈~~~这对姐妹感情倒好啊~”常烨想想素玉,的确和妹妹不一样!“我的三儿子夜繁,也是喜欢读书,和黛玉的感情也好!”

“这是什么意思?”林如海看了常烨,“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事本来就需要他同意,所以常烨也不藏着掖着,道,“我想和你结个儿女亲家,你怎么看?”

林如海有点惊讶:“你是说,黛玉和夜繁?”

“不错!就是他们!就不知道你怎么看?”常烨笑看了林如海,“你看看他们,根本就是天作之合啊~”

“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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