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意外的沉闷,可子弹仍有一定的杀伤力,只不过打偏了,擦着孙安的脑袋飞过去。
爆头这个说法是从FPS游戏里来的,现实里,不论军警,在接受训练时都是要求瞄准躯干的,比头部更容易击中,而且同样致命,实战中打中脑袋的基本都是打偏的,只有狙击手在射杀挟持人质的绑匪时,因为瞄不到身子,才会刻意瞄准头部。
强哥也一样,游戏机挡住了孙安的身体,他只好朝着脑袋打,就这样打偏了。
像是听到了发令枪一样,在枪响的同时,孙安冲了出去,这次的奔行方式更加诡异,身体前倾,重心偏离到前方,只能靠双脚的奔行来维持平衡,像这样停下来的话肯定会摔倒,急停的话搞不好会飞出去。
游戏机与办公室平行,横在二人之间,沿着游戏机跑,跑到头就要转弯,转弯就得减速,强哥调转枪口对准游戏机的边缘,就等着孙安冲出来。
打不中脑袋,还打不中整个人吗?刚才是移动靶,孙安冲出来减速的那个瞬间就变成了固定靶,已经提前瞄准了,绝不会再失手。
孙安冲出来了,像只奔行的野兽,完全没有减速,猛的冲出来撞向墙壁,枪响,又是沉闷的声音,子弹从他身后飞过去。
冲到墙壁前方,孙安扑出去,双手在墙上一按、一撑,拧腰蹬地,改变方向,倒退着冲到了离办公室门最近的一排游戏机后面。
强哥再次调转枪口,瞄向了另一边的出口,这是最后一排游戏机,之间没有了障碍物,就算孙安再重复刚才的行动,他也有信心能打中。
可是下一刻,孙安又从他冲进去那一边冲出来了,同时“呼”的一声掷出了手中的水管,水管旋转着飞向强哥,孙安则以诡异的行进路线追着水管冲了过去。
所有生物都是怕死的,这是天性,在保护自己和伤害别人这两者之间,绝大多数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之下都会选择前者,只有在受极端思想支配或遇到了极端情况,才会有人选择后者,比如复仇,或是通过伤害别人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
强哥躲了,那根水管造成的伤害可能比子弹还高,他往旁边躲了一下,再去瞄准孙安,已经晚了。
孙安反手握住手枪,一绞一拉,把枪夺了下来,就像在白诚的别墅里夺下沈从义的手枪一样,不同的是强哥的食指在扳机护圈里。
反手绞枪,食指就会被扳机护圈卡住,指关节无法与手臂抗衡,“啪”的一声折断,再被一扯,整个食指几乎都被扯下来,虽然从护圈里脱出来了,但也只剩下一些皮肉相连。
“当啷”一声,水管飞进了办公室,打在墙上掉落在地,强哥还没能叫出声来,就被孙安按着脸一推,后脑勺在门框上,一声不吭的滑坐在地。
“我让你们走了?”孙安站起身来,朝正在往外跑的那两男一女说道。
三人听到那个阴沉的声音,同时停住,脖颈后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
…………
天神KTV里,曼妙的歌声双从包间里传出来,走廊里路过的人,无论是店员还是客人,都会被吸引,好奇的看一眼包间的门,猜测着歌声的主人长什么样子。
五人在包间里唱一会歌,吃一会东西,聊一会孙安,商议一会她们的生意,大部头的东西已经搞定了,还有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需要商讨,八字已经有了一撇,那一捺也必须写好。
她们正在商讨着孙安说的模特定位问题,也就是个性问题,现在全世界都在追求个性,别的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华夏稍稍落后,但也在紧跟这个脚步,她们要塑造自己的角色,利用个性来吸引更多的顾客。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
白月以为是孙安回来了,抬头看去,见到的却是罗景峰和几个跟班,马智浩自然也在里面,熟识的夜班经理也跟在后面。
五个女孩子呆呆看着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智浩是熟人,也是同学,罗景峰有几面之缘,其余的她们一个也不认识。
罗景峰盯着白月看了一会,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笑着问道:“我们包了个大间,一起来?”
他问的是白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另外四人一眼。
“不了,我们已经来了好一会儿,还在等人。”白月微笑着拒绝了。
她没有忘记孙安前天晚上受的伤,也就不会忘记他说的话,虽然他没有和她多说什么,但是问了关于罗景峰的问题,还要了罗景峰的资料,能让他那么在意,她当然也要提防着。
“没事,我把帐结了,刘经理派个人在这里等着,等人到了引过来就行了。”罗景峰不打算放弃。
“不用了,谢谢,我们自己会结,人一来我们就要走,今晚不打算呆太晚。”白月也没有答应的打算。
计划是玩到很晚的,陈亦现同、陆佳、唐贤和何若银都不知道白月为什么要改变计划,但无条件支持她,都点了点头。
“那就不打扰了。”罗景峰点了点头,也不管仍在看着何若银的马智浩,直接拉上了包间的门。
门一关上,陈亦珊就小声向白月问道:“怎么回事?”
白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孙安好像觉得罗景峰不对劲。”
“不对劲?为什么?那天还听我爸说起呢,清济市这些公子哥,也就罗景峰还像点样子,聪明、长得端正,也不花心,其他的都拿不出手,提起名字来都要捏着鼻子,免得薰到自己。”陈亦珊笑着说道。。
“名声方面,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可如果他真那么好,为什么不找份工作呢?整天就知道带着一群公子哥吃喝玩乐。”白月对罗景峰的优秀不感兴趣,她想知道的是光鲜亮丽之下,隐藏的是什么东西。
“听说他妈帮他安排了个好工作,之后的路子也都安排好了,可他一年前突然辞职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有人猜是为情所困。”陈亦珊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起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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