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石中剑再次砍在金属箱子的墙壁上,声音和砍在别的物体上一样,就好像是用裁纸刀划破了一张纸。
墙壁上又有了一道长长的破口,小口子越多,以同等力量劈下去能砍出来的口子就越长,只是这墙壁实在太厚,三厘米左右的钢板,就算有个大口子,孙安也不可能掰动。
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在四名骑士背后的炸-弹就算只有一颗爆炸,单冲击波的压力就可以把孙安压死,如果只是面对亚瑟王的怨魂一个人,墙早就被割出大口子来了,问题就是还有另外三名骑士,它们的武器比不上石中剑,也就斧子能砍出个穿透的小口子来,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引诱出剑,孙安忙得焦头烂额。
技能还剩九秒冷却完毕,冷却完毕后孙安立即就会被四把武器钉死在墙壁上,武器还好说,万一那炸弹是定时的,到那个时间就炸,孙安搞不好就没有再来的机会了。
单脚站立,身体倾斜,手劈扶墙,孙安整个人贴在墙上,躲开了刺过来矛、撩起来的剑、砍下来的斧,又摆出了引诱怨魂砍他的造型,怨魂拦腰横砍,孙安松脚滑倒,剑擦着他的肩膀挥过去,横拉出一道口子来。
“当啷!”
一块三角形的金属块掉了出来,边缘十分平整,露出了一个可容手臂伸出去的窟窿。
孙安伸手勾住窟窿一拉,一只手撑着地,一只脚跪在地上,身体倾斜,仍紧紧贴在墙上,闭着眼睛,像是个慷慨赴义的烈士。
四个骑士四把武器,睁着眼睛打也没太大区别,决定生死的是déjà-vu,而不是眼睛,眼睛看不过来,还容易受到干扰,不如专心做躲避动作。
攻击本是轮流来的,节奏很乱,可是相对易躲,但这一刻,四个骑士居然使出了合击技,一把剑砍向脖子,一把剑砍向身体,矛刺小腹,斧劈膝盖,四样兵器一起来,孙安几乎没有躲避的空间,好在拉着墙上的缺口,可以借力,动得也比较快
他猛的拉起身体,侧身跪在地上,剑从他身前看过去,矛擦着他的屁股刺过去,甚至把他裤子都拉了个口子。
“嚓!”
剑又在墙上拉出来一条竖口子,这一次终于和之前砍出来的一条斜线、一条直线连接起来,墙上出现了一个更大的三角形口子,已经可以钻出去了,可是孙安还没来得及起身,最难缠的贝德维尔已经斜着朝他划过来。
贝德维尔的剑没有石中剑那么锋利,没能劈进墙里,剑尖顶着墙,就可以直接转动剑身,始终让刃口对着孙安,而亚瑟王的石中剑砍进墙壁里,剑就转不动了,必须拔出来再砍。
剑尖刮着金属墙壁,擦出来明亮的火花,发出尖锐的声音,朝着孙安砍来。
孙安不得不重新趴下,一推地板,将身体推朝后方,躲过了这一剑,可正因为有这个躲避动作,另外三名骑士又提起武器,朝孙安攻来。
还剩三秒,来不及了。
要么拼着重伤的可能性强行爬出去,要么继续躲避,孙安选择了后者。
这也不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是déjà-vu给出的选择,déjà-vu是不会让他受重伤的,重伤意味着一只脚跨进了棺材,déjà-vu更不会让他死亡,只要出现,照着做,就一定能避开危险。
这意味着爆炸并不会出现。
可是孙安心里是认定会有爆炸的,他被迫离开了那个窟窿,退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墙前,抬手护住脑袋。
爆炸没有出现,等来的仍是剑、矛与斧,这让孙安精神大振,可是déjà-vu已经没有了,他无法再以特殊的方式躲避攻击,只好绕圈,在这拥挤的小房间里一个劲逃窜。
注意力高度集中,孙安绕到了大窟窿对面的那面墙前,紧紧贴着,侧身避过了刺过来的矛,双手猛的一撑墙,猛的朝窟窿冲去,飞身往前一扑,钻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外面一片漆黑,通过从窟窿照出来的光,孙安看到了阴冷、潮湿的地面,骑士们身材高大,没办法从那个窟窿钻出来,但有石中剑,亚瑟王的怨魂几乎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剑尖不停的刺出墙壁,又缩回去,怨魂扩大着那个口子,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孙安起身往前冲去,然后一脑袋撞在了铁栏杆上。
眼睛稍微适应的光线,孙安看这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个囚室,三面是墙,一面是铁栅栏,跟监狱一样,刚才在的那个金属密室就放在囚室里,占了大半空间。
这是个地牢,很有可能位于城堡下方,很多综合性大型城堡的地下是监狱,没想到这座小城堡也有,监狱可能是维列斯特地弄出来的,可以关押组织的敌人。
这面墙就好破坏多了,孙安回头看了一眼,见亚瑟王怨魂的头肩已经钻出来了,干脆在这里等着。
就在这时,牢房外面的走廊里出现了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瞳。
“还没从游戏里出去?”孙安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另一种可能,试着叫了一声“阿拉斯加”。
脚步声出现,狗的指甲扣在地面上的声音,发着绿光的眼睛靠近,阿拉斯加出现在了铁栅栏外面,抬头看着孙安。
“去,跑开点,到门口等着。”孙安挥手驱赶,阿拉斯加拿四名骑士没办法,在这里帮不上忙,还可能会有危险。
阿拉斯加舔了舔嘴唇,哼了一声,在原地坐下来,像是根本看不到那四个骑士似的。
孙安没功夫理会它,转过身面对着钻出来的怨魂,背贴铁栅等待着。
背着炸弹的怨魂提剑飘了过来,朝着孙安就刺,孙安躲开来,一脚踢在怨魂手上,将怨魂的手踢得往横一荡,划断了两根铁栅。
铁栅栏一坏,就没那么牢实了,全一推的话就能弯下去,孙安躲过了亚瑟王的第二次,双手拉住被切断的铁杆,脚蹬住另一根,用力一拉,将铁杆拉弯,跳起来撑着杆尖,脚先头后,钻了出去。
“走!”
他看了看两头,一拍阿拉斯加的屁股,朝着地牢门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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