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战心中惊讶不露外表,司马错见状也打着圆场道: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和白起老兄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吴将军不是要进都面见大王吗,明日有早朝,我们还会再见的。”
吴战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笑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明天朝堂上恭候上将军了。”
三人示意,白起也朝着吴战点点头,然后背着他那有些脏兮兮的背包跟着司马错上了一架印有左庶长爵位的浮空艇,在吴战送走白起和司马错两人后,吴战也离开了浮空艇基地,浮空艇基地的警戒部队也随即撤走,浮空艇基地一时恢复了曾经热闹非凡的场景。
司马错乘坐的浮空艇乃是大秦国官方定制的特殊代步工具,一升空,咸阳空域的航道立刻收缩,各种运货船和私人飞艇都连忙停了下来,静静等着这架浮空艇从他们面前飞过,无人敢说个不是,这些人早在第一天进入咸阳时就把就把各种公爵的爵位标志烂熟于心,为的就是防止遇上这种地位的浮空艇,如果在私人航线上不小心碰到了却不认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浮空艇内部空间很大,装饰却不怎么豪华,在两侧靠窗的位置各有一排座椅,司马错和白起两人相对而坐,白起眼神大致扫了一眼,在浮空艇的窗户位置,居然还放了书架,里面摆放着一些战事情报,除了这些外还有秦国其他各郡上报的一应事务。
白起不由得苦笑,这般装饰,着实像极了司马错的为人,白起拿起右手旁书架上的一则军报,司马错笑了笑,并没有阻止,白起读完把军报拿到司马错面前甩了甩。
“你要出兵伐魏?”
司马错闻言大笑一声,猛地拍了拍白起的肩膀,“果然知我者莫若兄啊,整个咸阳城内,只有你看了一眼便知道我的目的了,说说,这只是很简单的一则征兵消息,你是如何得知我的目的的?”
白起无奈的摇摇头,把手中的军报放回书架,“这则军报上说了,要函谷关的许浪将军征收新兵卒一万人,而早在惠文武王时,樗里疾将军在函谷
关外破了韩赵魏三国联军,这前后不到五年时光,现如今你又灭掉巴蜀,后方一片大好,现当是东出函谷关之时了,大王雄姿英发,想必也不甘寂寞。
函谷关要塞外无非韩赵魏三国占领着三晋大地,而要想冲破韩赵魏三国的这道枷锁,魏国的襄城必须拔掉,襄城西临洛河支流渭水,东又背靠峡谷重地,沟壑丛生,顺着水流的力量,浮空艇可以从河道中潜伏到达函谷关外,如果我们要进攻韩国,魏国襄城的支援非常快,相反,从韩国向上支援就是逆流而上,速度极慢,至于空中的战斗完全是比拼双方军舰吨位,由此可见,只有先以闪电战的形式瞬间击垮襄城,我们才能在韩国军队支援之际不至于太狼狈。”
司马错闻言频频点头,甚是满意,“那赵国呢?”
白起呵呵一笑,“赵国距离横断山脉太近,赵国北方边境有草原狼族环伺,东有燕国南接韩国,人心本就不齐,到时候恐怕还会给魏国捅刀子也不说不准,那边不足为虑,即使赵国浮空舰队支援而来,我函谷关要塞大炮可不是吃素的,千米之内他们是不敢靠近的。”
“哈哈!听君一言,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走,今晚去我府上宴饮一番,我们把酒言欢为你接风洗尘!”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傍晚时分,浮空艇降落在了咸阳城东一处占地百亩的古式庭院中,坐在浮空艇里时白起就看到了这处院落的宏伟,能在这寸金寸土的咸阳城中有百亩大的庭院,这已经超出了金钱的衡量范畴,是只有真正的秦国朝廷重臣权贵才能有的待遇。
在仆人的引导下,两人进入最先进入大门旁边的偏房里,两人行程仆仆,身上都已经沾染了一些灰尘,司马错还好点,可白起就不同了,他一身泥,必须得清洗干净了才行,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洗漱完毕来到了迎客殿,饭菜和美酒早已经摆齐,两人相识一眼,相对而坐。
不多一会,有窈窕舞女二十人进入客厅,另外有乐师十五人分坐两旁,司马错挥挥手,舞女乐师相识一眼,一看就是配合已久,不多时,乐师弹奏起了优
美的舞曲,妖娆多姿的舞女翩翩起舞,好一幅良辰美景。
两人一边欣赏着美丽舞姿一边交谈这些年所见所闻,每当谈论起惊险之处,司马错都不由得为白起捏了一把汗,白起也为司马错平叛蜀地时路过天险时的惊心动魄而暗暗心惊。
不知不觉,时间在乐师的舞曲中悄然而逝,夜已至深,两人脸上氤氲起一片酒气朦胧而来的潮红。
“这些年你不应该才是左庶长,樗里疾和你一同为秦将,他早已经在蜀地严道分为严君,你灭巴蜀,平陈庄,令秦国得蜀地万里沃野,不管怎么看对于秦国都是长久利好之计,到如今你才当上左庶长,这十级爵位着实有些低了。”
司马错闻言一惊,挥挥手撤走乐师舞女,又借着大手一挥布起原力屏障把整个迎客厅都笼罩了去,做好这一切,他才小声道:
“白起兄你可真敢说的,这里都城咸阳,今天我这样大张旗鼓,今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呢,你可不要乱说。”
白起呵呵一笑,“这有什么的,无非就是樗里疾是孝公庶子,又是文王异母弟,秦国宗室将领而已,抛开这些,他并没有什么依仗的。”
司马错闻言端起酒壶给白起倒满酒杯,这才叹了口气道,“或许在大王眼中,夺得蜀地比不上破了韩赵魏三国联军吧,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早在昭襄王七年他旧疾复发已经去了,他本来比我年长,现在顶着的严君封号也由其胞弟公子华继承,说来也巧,他家的府邸刚好就在我这里不远处,我初到这里是也吃了一惊,也不知道大王何意,是故意还是意有所指。”
白起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思索片刻后他突然道:
“相传樗里疾有一部毕生著作青乌经,是和神机族的阴阳诀不下上下的天演术,而纵横术起与草末升与庙堂,两者都是蕴含大道至理的高深秘书,大王不会是想看看你的纵横术和青乌经谁更胜一筹吧?”白起这话直接让司马错闻言变色,拿起的酒杯也迟迟没有放下,直到半晌他才笑道:
“这下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