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刘备,可为我援军,”阎象道。
“刘备?”袁术皱了皱眉,有些理不清头绪,当初他跟袁绍决战,刘备便是袁绍阵营的一员。
后来他又跟陶谦交恶,而刘备的徐州正是从陶谦手中得来。
这段时间他更没少跟刘备起冲突,互有攻伐,刘备能帮他?
简直可笑。
“陛下难道忘了,当初曹军偷袭,正是刘备以劳军为名,出言提醒啊,”阎象焦急万分道。
“你说此前刘备泄露消息,是在故意为朕报讯?”袁术狐疑道:“那大耳贼以汉室宗亲自居,他为何如此?”
“只因刘备与陛下有共同之敌曹操,若我寿春有失,他徐州便落入曹氏包围,不帮我,又能帮谁呢?”阎象道:“只需陛下派出使者与其讲和,讲明利害,那刘备必然出兵相助。”
袁术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这使者,就由阎卿来担任吧。”
众文武听了不由好笑,这阎象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如今天下诸侯都视他们为叛军,且他们与徐州本就有切齿之仇,袁术却派阎象出使徐州,恐怕要有来无回。
“诺!”谁想阎象却坦然接受了。
……
曹昂受封征南将军,宜亭候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曹府之中。
丁夫人听了之后自然大喜过望,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如今儿子立了如此大的军功,又受到朝廷封赏,地位更加稳固了。
“节儿,咱们需得加把劲,快些把棉衣做好,给你大哥和刘平哥哥送去。”
如今天冷了,想到曹昂和刘平还在前线指挥军队作战,丁夫人和曹节要亲手作件厚衣给两人送去。
虽然曹府之中丫鬟仆妇无数,但是两个女人一个为儿子,一个为夫君,丫鬟仆妇做的哪有她们自己亲手做的心诚?
“母亲,我这件快了,再熬一个晚上就能给刘平哥哥送去,”曹节打个哈欠,使劲睁了睁惺忪的眼睛。
“节儿,你也太辛苦了,都熬几个晚上没睡了吧?”丁夫人道:“我这都快拖你后腿了。”
曹节握着针线发了一会儿愣,自言自语道:“天气这么冷,刘平哥哥还在外面打仗,我为他吃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说着又低下头,小手飞快的缝衣。
“你心中就只有你刘平哥哥,没有你大哥了?”丁夫人笑着打趣,随即也沉默下来,“说起来,也幸亏你刘平哥哥,你大哥才能立这么大的功劳。
要不然,以你大哥那脾气……”
虽然曹昂的地位一直很稳固,但是他率性而为的脾气不免为不少人所诟病。
可是自从刘平到来之后,连带着曹昂一起立功无数,如今又占刘平的光,得到征南将军,宜亭候这样的朝廷封赏,曹氏世子之位最后一点悬念也没有了。
丁夫人自然很感激刘平,同时也为自己当初想出,把曹节嫁给刘平这样的绝妙主意而暗自得意。
“刘平哥哥他们这次立的功劳也很大么?”曹节疑惑不解的问道。
“听说他们打下的城池,足足有上百万人呢,你说功劳大不大?”
丁夫人笑了笑,随即又道:“自然,与你刘平哥哥此前所立功劳相比也不算大,不过这次领兵主帅是你大哥,对你大哥来说,能得这样的大功,自然受之不尽。
所以等你刘平哥哥回来,你要替母亲好好谢谢他。”
曹府的女主和大小姐亲手在这里缝衣,虽然不让任何人帮忙,但是丫鬟仆妇也得在旁边伺候着。
曹操站在屋外面,没有让人往里通禀,静静站着听了一会儿两个女人的谈话,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悄然离去。
曹昂能有今天,他这做父亲的岂有不高兴之理?
儿子女婿同时有出息,家里和和睦睦,更令他心里感到十分快慰。
他慢慢踱步到前面公房,却发现满宠正在那里等候。
“让你查的泄露消息之人,可有进展?”
进到公房,曹操坐定之后,一边随手翻看着公文,一边问道。
当初突袭袁术的军事行动,不知何人透漏给了刘备,导致突袭计划破产,好在有刘平补救,总算拿下了汝南郡。
可是有这么一个奸细存在,如同身边时刻有只眼睛在盯着他,不免令他如针芒在背。
查奸细的事交给满宠这么多天了,满宠却一直没给他交代,令他十分不满。
听到曹操发问,满宠一脸愁容的在对面施礼道:“禀司空,下官依然毫无头绪。”
“毫无头绪?”曹操满脸不悦,抬头盯着满宠,“你这些天难道一点进展都没有?”
“司空,非是下官不用命,实在这泄露消息之人身份必然高贵,下官这身份……”
满宠可怜巴巴的说着,许都乃是大汉都城,任何一个官员拉出来,要么是朝廷高官,要么是曹氏亲贵,满宠区区一个许县县令,如何敢查?
恐怕连上门问询,都没人搭理他。
“嗯,这倒也是,”曹操点了点头,沉思一会儿,然后提笔写了一份公文,盖上宝印,递给满宠道:“你拿我这份手谕,任何人敢藐视你之问询,随时来报我。”
“多谢司空!”满宠欣喜异常,小心翼翼的接过手谕,揣进怀里。
有了这份手谕就好办多了,他来求见曹操的目的也正是为此。
……
阎象带着袁术的指令来到徐州,面见刘备,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那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刘使君自坐镇徐州以来,东莞彭城二郡已为曹氏所强取,我主亦深为使君惋惜。
如今曹氏又兴不义之师,来取我淮南,若我淮南有失,则使君危矣。”
阎象觉得,这等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用他说,刘备自然也会明白。
刘备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曹公乃是朝廷司空,东莞彭城也罢,汝南也罢,皆为我大汉疆土,曹公收入朝廷管辖,不过是另换一个郡守而已,我等皆为汉臣,又有什么惋惜的?
倒是你家袁术,能有今天全为朝廷所赐,袁术却桑心病狂,妄自称帝,实乃罪大恶极。”
刘备越说越激动,脸涨得的通红站起身,指着阎象道:“你也算知晓大义之人,却甘愿为袁术那冢中枯骨卖命,如今还想来游说于我?
来人呐,把这人给我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