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午饭过后,南北对抗赛的第四轮也如期举行,经过再次抽签,卓越抽到了魏子琪,毕林茹对彦童,梦若紫的对手是党磊,江天依的对手是刘思远,于鹏飞的对手是君豪,梅宇辰对弈景源,夏海一对樊烨,最后孙韶华对韩青子。
这一轮,卓越对魏子琪一战,比赛尚未开始,已经有很多人认为卓越会取胜了。
与此同时,毕林茹的对手也格外引人注意,毕林茹的对手是彦童。
彦童,之前的北方战队中人只知道韩青子,对于彦童等其他人并不了解,对彦童最深刻的了解,其实也是几天前彦童设擂中表现出的强大实力。
而进入对战之后,彦童虽然三连胜,但是成色并不足,他战胜的三人,分别是江天依和于鹏飞,以及实力稍强的梦若紫,因此,也并未展现出强人一等的实力。
在毕林茹和整个北方战队看来,这一场毕林茹取胜应该不难。
然而,看台上的展袁脸上却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鬼魅微笑。
展袁望着赛场,心中暗道:“彦童,是时候向世人展现你的实力了,之前毕林茹和韩青子的和棋,正是为你扬名做的铺垫。”
......
经过三轮的对弈,卓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弈方式,很快便来到了自己的棋桌前,此刻,魏子琪已经早早的坐在了棋桌前了。
“你叫卓一?”魏子琪见卓越到来,首先开口问道。
卓越点点头,魏子琪微微一笑,道:“真是想不到,连韩青子韩姐也败在你的手上。”
面对魏子琪的话,卓越不知该如何接。
魏子琪紧接着说道:“虽然我的棋艺比韩姐稍差,但是,不要认为我会因此放弃与你的对弈,相反,我会更加努力,你能赢得了韩姐,却未必能赢得了我,所以,出于对我的尊重,也请你拿出最强实力吧!”
卓越点点头,“奥”了一声。
经过抽签,卓越幸运的再次拿到先手,卓越也不客气,选择一步兵七进一,仙人指路。
这也是卓越比较擅长的开局,魏子琪对仙人指路这个算是比较新的布局也算有研究,因此应以卒底炮,炮二平三,两人的对弈也正是拉开序幕。
卓越右中炮,魏子琪应以飞右象之阵。
布局之中,卓越快速出左右双马,在河头,形成盘旋之势。
之前卓越的名声大震,但魏子琪与卓越对弈,丝毫没有胆怯之意,也是极为好战,马上提車来犯。
显然,魏子琪是研究了韩青子输棋的原因,这一次正常出車,并将車调往前线,看卓越如何应对。
卓越之前有所压抑,并未表现出太强的攻击欲望,但是,真正熟悉卓越棋风的人知道,卓越的攻杀也是极其闻名,当初与夏海一的对弈就是攻杀的典范。
这一点夏海一知道,毕林茹知道,整个北方战队都清楚,但是,魏子琪却不知道,但她马上就会领教到了。
卓越见魏子琪冲車,候个正着,直接挥动双马,从两翼进攻。
此刻,魏子琪的后防遭遇问题,尤其是左侧的下二路,危险重重,看台上的展袁见此情形,叹息一声,不住的摇首叹息。
沈宏展面不改色,依旧看着棋面,云玄机和樊玲此刻的脸色好了很多,微笑的望着棋面,心情淡然。
很显然,此刻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卓越的这一场中,此刻卓越占优,他们自然轻松。
卓越眼看时机成熟,一手漂亮的卧槽马,手离地的时刻,黑棋的車已经被困住。
当下黑棋的子力受制,盘上相当难办。
此刻卓越做出进攻的关键一手,发动左炮,逼近黑棋象线。
魏子琪的边炮被卓越的左炮兑换,完全失去保护,卓越左右双車灵活出位,一車吊住魏子琪的六路車。
然后卓越左車甩到八路线,下手要底线破局,白杀黑車。
至此,魏子琪已经无力回天,魏子琪为她的奋不顾身的攻杀付出惨重的代价,双方对弈仅二十二回合,便宣告结束,卓越的攻杀实在太强了。
显然,这样的结果是八场对弈之中最早结束的,很多人甚至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历届的南北对抗赛的对弈双方,都是南北区的最强者,实力相当的接近,这么少回合就分出胜负,实属罕见。
加上此次获胜的一方的“卓一”,还是北方参赛者中的年轻棋手,本身,年轻棋手能参加南北对抗赛都是极其罕见,能有这样的骄人战绩,不得不说是奇迹。
输棋之后的魏子琪,倒是比较坦然,道:“之前想过输棋,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输棋了。”
言语之中尽显失落和惋惜。
看台之上,沈宏展展开笑容,道:“云会长,今次你们真是意外收获啊,能收回卓一这样的棋手,我算是看清楚了,卓一此人之前可不是侥幸取胜的,每一盘其实都有特点。”
云玄机道:“沈老说笑了,此次派遣四个年轻人出战历练,只有一人成绩不俗,说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沈宏展笑道:“四人之中,能有一人如此,已经算是比较高效的了,哈哈,老夫对这卓一比较看好啊。”
沈宏展也没有想到,此次竟然有发现了卓一这样的一个人才,之前,他偶然遇到党磊,曾惊为天人。
现在的卓越似乎相较党磊更突出,而且,卓越比之党磊,还有年龄的优势。
更重要的,卓一是北方战队的参赛选手,说起来算是自己人,因此,虽然之前沈老对卓越并不感兴趣,但是,几盘对弈下来,沈老对卓越的态度已经发生巨大的改变了,对卓越的态度也是大幅转变。
卓越对魏子琪的对弈最先结束,接下来,陆陆续续的比赛都已经结束,卓越望向赛场上的一角,此刻,也只剩下一场没有结束。
这一场是毕林茹对弈彦童的一场,卓越望着毕林茹,突然,他似乎感到一丝异样。
对弈之前,卓越和众人异样,认为毕林茹拿下彦童并不困难,然而,当卓越远远望着两人的时候,毕林茹面色严峻,而彦童却面色淡然......
卓越微微皱眉,喃喃道:“难道,毕大哥遇到了麻烦?”
这一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现场的观棋者中,有人感慨道:“又是一个冷门,这一局毕林茹竟然要输了。”
闻言,卓越赶忙来到立式棋盘的面前,加上周围的人的议论,卓越很快明白了这一对局的过程。
双方对弈到四十八回合的时候,红方彦童舍炮轰卒,突发冷箭,首先掀起一阵波澜,让原本的平静状态不复存在。
这还没完,彦童接着弃马搏象,这样一来,就让毕林茹有些意外了,若是之前彦童弃炮,毕林茹还能招架,眼下接着弃马搏象,毕林茹便有些防不胜防了。
至此,毕林茹已经无力抵挡,双方的棋局虽然还未走完,但胜负已分,毕林茹淡然投子认负。
毕林茹的失利,也让现场一片哗然,毕竟,毕林茹之前与韩青子战和,在外人看来,只要毕林茹自己不出现失误,南方战队中想要找出击败毕林茹的人,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谁也想不到,之前虽然三连胜,但是对手明显孱弱的彦童,竟然能将毕林茹掀翻。这的确是令人震惊。
当有人感慨说彦童是侥幸,凭借运气爆冷的时候,人群中有人笑道:“若是你们以为彦童是侥幸,那就大错特错了。”
说话的是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人从南方千里迢迢赶来,为的就是亲眼现场观看南北对抗赛。
从他的话语中,似乎对这个之前名气不算响的彦童十分熟悉。
见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他的身上,那人开口道:“在中心郡城,甚至北方诸郡,你们只听说南方战队中的韩青子,殊不知,在南方战队的海选中,彦童是唯一一个曾经战胜了韩青子的人,因此,此次他能战胜毕林茹绝非偶然,而是真实实力的体现。”
众人听着此人的侃侃而谈,均面露狐疑。
就在这时,毕林茹站起身来,说道:“这位朋友说的不错,在下之前已经用出全力,却一直无法取胜彦兄,倒是彦兄最后反戈一击,成功击败在下,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闻言,现场一片糟乱,毕林茹接着说道:“正所谓‘正兵相迎,奇兵制胜’,彦兄深谙用兵之道,勇于拼搏,锐意进取,展现的实力是在下不能比拟的”。
众人,包括现场的卓越想不到毕林茹对彦童的评价如此之高,也正说明了彦童的实力之强。
但是,毕林茹想不到,自己如此赞誉彦童,彦童却开口道:“在你们北方,有实力参加南北对抗赛且能战胜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此言一出,如同冬日惊雷,彦童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什么,谁也想不到,这一开口,竟然如此狂傲。
但是,熟知彦童的人,自然知道他有狂傲的资本,但这一席话,却让他在中心郡城的观棋者中树敌太多。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也正是因为彦童放荡不羁,在树敌的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现场响起爱好者粉丝。
彦童最终连弃两子,演绎成排局似的绝妙杀法,在高手对阵中出现这种局面极为罕见,现场不少的观棋者也为彦童的精湛棋艺击节叫好。
至此,彦童不但取得一胜,还收获了不少北方象棋爱好者的粉丝,而且,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盘棋后来被北方象协永久收藏,当成弃子攻杀的典范,以来教育后人。
但是,从这一刻,樊玲等人似乎明白了,此次南方战队藏龙卧虎,之前传言此次南方战队中有人的实力在韩青子之上,之前樊玲和云玄机还不相信,现在,也不由得他们不信了。
“没想到此次南方战队藏龙卧虎,除了韩青子,还有彦童这样的高手啊!”樊玲微微侧首,望着展袁。
展袁重新一笑,道:“还算可以吧,刚才彦童的实力,配得上这场胜利。”
见到展袁自信的微笑,樊玲十分恼怒,自己的人被对手击败,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但是,彦童的实力太强,却有无可奈何。
展袁见樊玲不说话,道:“可以直说,我方能战胜你们头首毕林茹的不止彦童一人,而我观你们北方战队,能战胜彦童的却没有,所以,即便之前我南方战队的优势不大,但随着比赛继续,你们会发现,差距越来越大。”
面对展袁的嚣张,樊玲和云玄机都没有说话,但此刻他们的心情却十分压抑,不管展袁所说的那句南方战队中还有战胜毕林茹的这话是真是假,但是,北方战队中没人能战胜彦童,这句话似乎是真的。
想到此处,樊玲和云玄机的目光同时看向卓越,此刻,他们的希望也只能交给年轻的卓越了。
见双方的言语中开始出现不友善,沈宏展开口道:“此次大赛真是出人意料啊,本以为是毕林茹和韩青子的绝代双骄,不成想后来的党磊和卓越纷纷崭露头角,加上现在的彦童,此次的南北对抗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第四轮,除了卓越战胜魏子琪,毕林茹输给彦童之外,梦若紫、江天依和于鹏飞分别输棋,对手分别是党磊,刘思远和君豪。
梅宇辰战胜了景源,夏海一战胜了樊烨,孙韶华输给了韩青子。
第四轮没有出现和棋的场面,南方战队五胜三负,开始展现优势。
第二天的对弈结束,对于差距被拉开,樊玲并没有给卓越等人制造压力,毕竟,当初练兵的想法是她提议倡导的。
眼下经过两天四轮的对弈,对手之间相互也开始熟悉,强大的南方战队开始展现优势,樊玲因此受到了北方象协的口诛笔伐。
毕竟,这一次是樊玲全权负责的,并且第一次尝试改革,启用新人,此时,很多人都在说,不应该冒险,如果采用之前的对策,即便输给南方,成绩也不会如此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