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步声十分沉重,在这寂静无比的世界当中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步踏下,仿佛就连地面都在震动!
凌星宿脸色微微一变,这里可是阴影界。
阴影界是距离物质世界最近的地方,许多存在,都是真实物质世界的投影。
但是这里不会有活人存在!
因为这里是魄界,是人死亡之后,七魄归属的地方!
他加快速度,迅速的往外退出。
就在凌星宿退出的几乎同时,他看到咖啡馆的门被推了开来。
门后的黑暗当中,似乎有着一对车灯大小的眼睛,正在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凌星宿几乎吓出一声冷汗,四周无数噪杂的声音一瞬间尽数回到耳朵当中。
电车哐当作响,路上的喇叭按个不停,咖啡馆内人们的谈话。
无数的人类,或者自然声音尽数都传了过来。
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鲜活了起来,眼前也从黑白灰三种颜色,变得充满了色彩!
刚刚的异象发生的时间十分短暂,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凌星宿,没有人注意到他。
影子重新回到了凌星宿的身边,一切异象无人发现!
凌星宿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几乎持续了三分钟,仿佛无穷无尽,要把整个世界的空气都给吸进去一般。
接着,凌星宿整个人的呼吸就彻底断绝,就连心跳脉搏等等,全数都停了下来。
人死之前,会呼出最后一口气!
而在这时候,凌星宿加入假死状态,也会深深的吸入一口气,然后息停脉住,进入到胎息之境。
原本的修行乃是炼化精气,壮大精神。
但是就在这一刻,凌星宿进入胎息假死境界,却开始逆转。
以精神逆转为精元血气!
原本凌星宿不断干瘪下去的血肉,在这一刻得到了强大精纯的生命血气补充,迅速的恢复填满。
不过那黄金短剑颤动不休,依旧不断吸取凌星宿的生命血气。
转眼间,凌星宿的精神也都要被耗空。
对此凌星宿不慌不忙,影魔涌动消化着吞噬进去的阴影灰烬,转化为精神。
阴魔七煞功当中,不论是心魔还是影魔,说白了都是以自身的精神魂魄,再加上种种天地之间的负面气息所化。
而和心魔不同的是,到了影魔这种层次,已经可以直接消化吸收阴影灰烬了!
而刚才那一刻,深入阴影界当中,影魔吞噬了不知道多少的阴影灰烬,不断转化为精神血气。
这就等于凌星宿现在有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回复药剂可以服用,完全能够不断坚持下去。
阿克卡莱城中,某处地下室内,黄金之国的信徒们正在祭坛之下,虔诚的跪拜祈祷。
他们脸上带着狂热,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一个黄金酒杯之中。
奇怪的是,不论多少鲜血流入,却始终装不满这个黄金酒杯。
以至于七八位黄金信徒们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浑身鲜血几乎都被放干。
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黄金信徒,都是有着强大实力的家伙。
一位身材高大健壮,连脸上耳后都是纹身的男人看着这么一幕,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人用了什么强大的办法封印了圣物?
还是有人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可以供给圣物?导致了他们引不动!
我就不相信了,我用我的神血,还引不动圣物!”
这个男人咆哮着,一把推开一位鲜血流失的摇摇欲坠的黄金信徒。
他同样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洒在黄金酒杯当中!
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刚刚割开手腕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愈合。
然而他的鲜血已经滴出!
尽管只是几滴鲜血流出,然而他的鲜血却和其他人不同。
他的鲜血晶莹润泽,似乎带着一些金光。
他是神使,也是神裔!
是黄金之国的那些神灵们留在大地上的子孙后裔,他的鲜血是神血!
然而一位神裔,再加上七八位强大的黄金信徒们的鲜血,却始终引不动另外一位圣物的感应。
这个神使咆哮一声,不甘心的想要再次割开自己的手腕!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被人给拦住了:“够了,鄢沙,你的神血不能再流了!一件圣物虽然重要,但是这些年来,神国流落到凡间的圣物数量也不会太少。
你不能将自己的力量,浪费在这种地方。承认失败吧,我们立刻离开阿克卡莱!”
正准备再次割腕的鄢沙显得十分愤怒和不甘。
然而他终究没有失去理智!
神血传承自血脉,代表着神灵的力量。
然而神血源头的神灵们都已经陨落了,这些力量都是不可再生,消耗一点,就会少一点!
而这些力量,都是用来恢复黄金之城,复活黄金诸神的。
他没有资格胡乱浪费!
“黎托,消耗了这么多,损失了这么大?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并没有再割开手腕,但是此时的鄢沙却显得极其不甘心和怨毒。
这次前来阿克卡莱,为了拿回圣物,并且震慑大陆各城邦,他们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袭击。
现在,他们损失惨重,在这里消耗的虔诚信徒,苦心培养的高手起码数百。
现在就连圣物都没有拿回来,让他如何甘心?
“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信徒而已,相信他们愿意为了重现伟大的黄金之国而献身。”
黎托冷静的说道:“我们已经失败了,离开这里吧!以后会有机会报复回来的……
现在的我们还太过弱小。等到黄金之国重现,诸神回归,再和这些莫桑人算总账!”
鄢沙听了,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低头默认,不再说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冷然喝道:“现在就想走了么?我们阿克卡莱,可不是任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黎托鄢沙两人神色大变,是光荣议事会找上门来了!
几乎与此同时,淡蓝色的雾气涌动,从地下室的墙壁天花上渗透而出。
渗入地下的墙壁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好像不存在了一样。
就在这虚无缥缈的淡蓝色雾气当中,无数身披银色甲胄的士兵们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