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凯特惊慌的表情，程诺无比意外，“他死了？库南死了？他不是在做手术吗？”

凯特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刚刚结束手术，一个护士给他注射了一些药物。护士已经被逮捕了，有人威胁她的家人，她选择了谋杀库南。”

程诺张了张嘴，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玄幻。

这可是在医院啊，刚刚被推出手术室。而且库南的病房门口有着警察守着，按说也是比较安全的。不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库南还是被人杀人灭口了，这也就更加离奇了。

也不需要觉得太新鲜，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罕见。

库南的病房门口虽然有警察，只是相对来说保护程度并不算特别高，守在门口的警察也不会有太高的警惕性。当一个护士进入病房的时候，警察一般来说也不会特别怀疑。

再者就是库南这家伙本身就是职业杀手，任务失败了就被干掉也不需要觉得新鲜。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只有死人才知道闭嘴，库南就应该死！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程诺表示干脆什么都不说比较好，真的是说了其实也没有任何作用。

凯特忙了起来，虽然这不是她的辖区，只是库南这个混蛋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必须要搞清楚库南到底有没有杀害她的妈妈，她想要搞清楚指使库南动手的人是谁。

马丁内兹也开始忙碌起来了，本来这就是程诺和库南的厮杀，包括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她和汉森也紧急的审问了一点。只是现在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无比复杂了。

根据先前的一些情报，是库南想要杀程诺。但是库南显然没有想到程诺带了武器，而且程诺的一波反杀让库南身受重伤。马丁内兹和汉森基本上相信程诺是‘自卫’，只是程诺的自卫看起来太狠了，而且这是一个随身带着锋利匕首的危险分子。

只是现在库南被杀，这个案子就有点‘无头公案’，还缺一些证据和口供呢。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搞清楚到底是谁指使小护士杀掉库南灭口。

“我得小心一点，这幕后指使的人能量有点大啊！”病房里只剩下程诺了，程诺喃喃自语起来，“库南来杀我，但是没能得手。躲在后面的人厉害了，怕库南说漏了嘴连库南也杀了。”

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背后主使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库南这样的马仔也不放过。

这也让程诺提高警惕，对苦难这样的狗腿子都能下得了狠手。那么程诺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知道了太多秘密的人，那肯定就是杀起来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程诺觉得，自己可能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当中了，他已经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了。

就在程诺还在分析着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的时候，就在程诺怀疑着到底是谁在出卖他的时候，病房的门被再次推开了。看到艾米冷着一张脸，程诺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妙。

要说程诺受伤了，艾米要说不紧张、不关心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她本来就得到消息比较晚，程诺这边几乎是掐着时间点，等到艾米下班后才告诉她这些事情。

最关键的是在来医院的路上，艾米看到了和程诺‘把酒言欢’的斯诺。CIA的探员拿出来了一叠照片，偷拍的程诺和库南在厮杀的惨烈场面，当然也包括程诺下手的狠辣、残忍。

想到程诺在制服了敌人后采取残忍的逼供，这就让艾米有些难以接受了。更何况在这些照片当中透露出来了很多的信息，比如说程诺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躲、想要逃的意思，程诺完全就是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这是以名博命的打法。

看着站在门口的艾米，程诺挤出笑容说道，“没关系，我只是需要休息几天就好。”

“你有机会躲开的，但是你选择了主动开始这场厮杀。”艾米开口，看着程诺说道，“你在切断他拿着军刺的手腕时，你们就有机会结束这场搏斗，但是你选择了继续攻击他。”

程诺也不笑了，看着艾米平静的说道，“打蛇不死必受其害，我希望一次性解决这些麻烦。”

艾米盯着程诺的眼睛，质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在他失去抵抗能力的时候还要给他一刀？”

这就奇怪了，当时没有监控之类，艾米也没有看到库南身上的伤口......程诺猛然想起来了，当时是两拨势力在试图跟踪他，库南这家伙被解决了，还要一个人这是继续远距离监视了。

看着艾米，程诺问道，“是那个斯诺特工对吗？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我都告诉你！”

对于程诺的话，艾米现在根本不愿意相信，她也根本不认为程诺会说实话。

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艾米问道，“你还做了多少违法的事情？”

“很多，不过你肯定不想听，我也不想说太多。”程诺开口了，没有太多的酝酿，“如果按照我的一些做法，大概会老死监狱，会在那种保护级别最高、关押最穷凶极恶的罪犯的监狱。”

艾米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所以你是一个职业罪犯？斯诺探员说的都是真的？”

程诺微微蹙眉，好奇起来，“他都说了些什么？”

艾米狠狠的一瞪眼，然后才说道，“我并不是相信他，只要你告诉我那都是假的，我会相信你！他是CIA，但是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他说的具体内容，但是我觉得有一部分可能是真的。”看着艾米，程诺认真说道，“我希望你和他保持距离，不要相信他。有些人会习惯用爱国、道德来进行约束，然后让人做一些难以接受的事情。”

对于程诺在这个时候还在试图回避，艾米气急，“你难道没有其他想要告诉我的？”

“我是罪犯，我做了很多法律无法接受的事情。”看着艾米，程诺平静的说道，“上次你将我送去监狱，我就意识到那不会是最后一次，也觉得我不会每一次都可能从那里轻松离开。”

艾米看着程诺，就这么看了差不多一分多钟，然后猛然关门转身离开。

程诺觉得这一次自己是再次失恋了，要说难受肯定是难受。他和艾米在一起快三年了，哪怕这个过程中偶有争吵、不愉快，不过还是有着更多的甜蜜和美好。

只是程诺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分手，不见的就是一个坏事。

立场不同，这就是关键。艾米是一个上进心十足的好警察，她也会成为一个更好的警察。

而程诺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跑偏了，他现在几乎等同于一个职业罪犯。哪怕现在没有人可以抓住他，哪怕他现在没有被送去监狱，只是说不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程诺不希望自己被艾米亲手抓住，那样会更加的痛苦，对艾米来说更加的难以接受。而且程诺也觉得自己陷入了是非当中，这会是一些很麻烦的事情。

CIA的特工盯上了程诺，杀害乔安娜-贝克特的幕后主使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哪怕现在这样保持距离有些过于刻意了，但是程诺觉得总好过什么都不做。程诺也担心因为他的一些作为让艾米陷入危险，就像他有意识的和泰德那些人开始保持一些距离一样。

只是因为担心他们受到了牵连，只是担心他们无法招架那些报复。

程诺觉得自己挺渣的，打着‘为你好’这样的旗帜，做着那么一些让人伤心的事情。

算了，这件事情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程诺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能勉强。尤其是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样的困难、危险，他自然也就更加警惕起来，不能让身边的人被拖下水。

程诺在仔细的思考着、回顾着，在排除着一个个的嫌疑人。忽然间出现的一些形象，让程诺有些瞠目结舌，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靠，不会真的是他吧？”

程诺自言自语，感觉到大脑有些宕机。虽然他经历了不少比较玄乎的时候，只是此时此刻的程诺还是觉得有些接受无能，他还是有那么些觉得不可思议，完全颠覆他的三观啊。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凯特和马丁内兹就站在病房门口。

马丁内兹看了一眼程诺，对凯特说道，“就是这个家伙，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绝对值得！”程诺没有多想，一下子回过神来了，“亨利有着牛津大学的学历，你从他的伦敦腔就可以听出来。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衣着考究，这说明了他的财力。绅士、优雅，而且有着渊博的学识，我觉得他和你很配！”

马丁内兹举起手晃了晃，婚戒还在呢，“或许吧，只是我觉得我不喜欢和你一样的奇怪家伙。我看过一些档案，他有好几次在哈德逊河果泳的记录，我不喜欢那些在公寓、街道遛鸟的人！”

程诺一下子哑口无言，摩根这家伙做的叫什么事啊！死了，活了，没穿衣服啊！

凯特瞠目结舌，没有想到摩根居然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