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yne一家签订合约时, 但他林还劝了一下。这是刚刚见面, 大家情绪可能有些激动, 不如等几天多考虑考虑。不过，wayne一家都表示不用。他们在庄园里滞留了几十年, 哪个不是心有执念, 很坚定地就把合约签了。

但他林看着三张鬼员工合约上, 放大加粗的“宇宙经销商”，双手不禁微微颤抖：“我这一步, 跨的也太大了……”

不论是从创业层面, 还是从套娃层面。这都跨宇宙了, 可还得了。

最关键的是, 他来wayne庄园, 原本只是想睡个觉, 根本没打算招聘……

按照原来的计划，但他林醒来后本该回到布鲁斯那儿, 再做一天客。因为宇宙经销点的事, 他不得不告知布鲁斯，自己得提前回院，有新的业务处理。希望代为向叔叔、阿姨致歉, fly的晚宴也不用送了，他到时候直接从疗养院出发。

布鲁斯听到但他林这番话后, 沉默了好一阵。

但他林都能模拟出布鲁斯的心声了：去了趟另一个宇宙，回来多了笔新业务。这睡个觉，也套人？

但他林默默地把联络掐断了, 痛心疾首地想：真不是我啊，是娃它先动的手！

太委屈了，圣诞假期要临时加班也就算了，还要被扣黑锅。

是我钓鱼还不够主动！

虽然要加班不是很开心，但提前回院还是有好处的，能好好为宴会准备行头。

拍卖会场开业在即，但他林打算趁这个机会，借由宴会这个平台，物色一些有需求的客户，也是为拍卖会做些宣传。既然如此，为了给潜在合作伙伴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那他的穿着打扮就得足够得体。

这就和以前，他还是艺人时不一样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老板，合作商，那尽量穿得沉稳可靠一点，说不准有利于谈生意。

“……院长，别这么穿。你看起来就像是偷了父亲衣服的中学生。”托尼神情复杂，透过视频，帮但他林参考穿搭。

院长办公室里，奥创联了三个镜头，一个是托尼，一个是布鲁斯，还有一个是卢瑟，堪称是豪华级别的宴会装束顾问团。

但他林站在镜子前，自我感觉良好：“我觉得很沉稳啊！不信问小卢……唉，对了。小卢你这个假期，是和小克一块儿回去的，康纳怎么说？”

卢瑟：“……”

卢瑟的表情看着像是要掀桌：“并不沉稳，换掉。”

布鲁斯对于莱克斯集团的情况是非常清楚的，淡淡看了眼卢瑟，对但他林道：“不需要刻意追求，合适得体最重要。穿适合你的衣服。”

“……”但他林连遭三位导师打击，顿时受挫地憋气，脸鼓了起来，但还是听话地换回奥创给他准备的，比较时髦的那几套礼服。

三位总裁亲自掌眼，最终挑下了一套白色的、剪裁比较时尚修身的。但他林把礼服换上，对着镜子一照。他的外貌本就属于那种乖巧、没什么攻击性的，这礼服穿上，就更显得他脸嫩、无害了，但他林心中惴惴：“这也太没有气势了，如果有人找茬怎么办？”

“院长，你这问题问的，我们就没有经验了。”托尼缓缓道，“毕竟，按院里绝大多数人的经验来看，有人找你茬，倒霉的多半也不是你……”

…………

fly的晚宴定在晚七点，事实上五点左右就可以入场了。中间这两小时时间，早来的人就可以拉拉关系，商讨合作，也能给有事、或路途比较远的人留下一段富裕的时间。但他林本就是本着谈生意去的，当然走得早，抵达邀请函写的会场时，有不少人已经在会场穿梭，一小群一小群的聚在一起聊天。

“小但！”远远地有熟悉的呼喊声传来，正是但他林曾经的经纪人亨特。

但他林连忙回应：“亨特。金，肯，杜温，你们都在？”

亨特带着原乐队的几名老成员走过来：“单飞以后，大家凑在一起的机会不多。趁着年会，当然要碰个头。”

但他林依次和自己的老同伴们拥抱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眼四周：“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年会。不过，你们不是说，以往公司的年会，都只带自己人吗？怎么这次突然办这么大场面。”

金叹气：“公司最近好像遇到了点小问题，我们也了解的不太清楚，隐约听说，好像要换新的东家。”

杜温：“不知道新东家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合约已经快到期了，如果不好的话，说不得就得跳槽。”

肯略带羡慕地说：“这样想起来，还是小但好，自己做老板，也能干得风生水起，不用担心这些。”他笑起来，“最开始，我们还特别担心，你突然一下不和我们联系，又传出那么奇怪的鬼屋传闻，不知道是干什么事了，万一不靠谱怎么办，现在看来，其实还是小但你心里最有数。”

那还真不是。但他林在心里想，最开始建院的时候，他心里也悬得很，每天只吃一包泡面，饿了就喝白开水……不过好歹是熬过来了，现在细想想，真有点感慨。当初要是直接放弃了，说不定他也没有今天……再说的大一点，说不定这个宇宙都被毁灭不少次了。

但他林也不方便细说，便道：“万事开头难，说不准新东家更好呢。不过，如果真的需要帮助，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会尽量帮忙的。”

几位同伴都笑了起来。他们也知道，但他林现在身份不同，来参加宴会，一定是抱着结识商业伙伴的目的来的，便主动和亨特一起，帮但他林介绍一些，可能对但他林的事业有帮助的人。这些都曾是他们的粉丝，或者是投资商，和他们有些交集，也愿意卖他们一个面子。更别提，但他林现在本身就是一个炙手可热、冉冉升起的商界新星。

不出一会，但他林周围就围了不少人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和他交谈：

“大师！其实我早想认识你，只是您似乎并不涉足我这一块儿……没想到今天来赴宴，还有这样的惊喜！来来来，这是我的名片……”

“大师，你们那个鬼屋也太难抢票啦！扩建是扩建了，那也不够啊！说好的新店什么时候能开呢？？”

“大师，宠物店真的不卖猫啦？唉，我答应女儿说要给她买一只猫的，说实话，其他店的、领养的我都不放心，就你店里的我比较信任。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呢？对了，狗粮也难订，我岳母骂了我几次了。你说咱们在这儿认识，也算有缘，交个朋友，我在你这儿下个长期订单呗？”

“大师啊……您家的花店支不支持贵宾服务啊？我充卡，充个最高面额的，有花优先给我送几束行不？我妻子喜欢。”

“这武术馆，都开了小一个月了吧，试点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能大规模招生啊？我想把我儿子送进去练练。大师咱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回头开课了，先给我留个名额行吗？”

“大师，我想问问，你家那个boss香水，还会不会出复刻啊？您手上还有样品没有？我高价买啊！”

大家表现得热情，但他林也不怠慢，同样友善谦虚地回应了，不过有些确实不能做的，只能抱歉的拒绝，比如说卖猫渠道是真的不开了、boss香水也不会再出复刻。这种拒绝也不会惹恼对方的，反而让大家觉得，这个小年轻很有自己的原则、规划，果然很有潜力。

但他林看聊得差不多，便把自己准备开设拍卖会场的事说了，并表示，之前就有传闻的酒品也将在拍卖会露面。

酒品将会分为陈酿与新酒两种，陈酿只能在拍卖会中抢拍得到，新酒则可以在超市里买到。大家要是有兴趣参加拍卖会，可以提前把想参与拍卖的商品信息报给他，如果对酒有兴趣，也可以先买瓶新酒尝尝，再做决定。

在场的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精，一看但他林的表情，便喧哗开：

“看你表情，对这酒也是非常有信心。说实话，超市里那种劣等酒，我从来不喝的。但是大师出品，必是优秀，到时候我一定品尝，要是真像大师你说的这么好，拍卖会我一定参加。”

“捉鬼师酿的酒？这陈酿，肯定有好些年头了吧？”

“是啊……就是不好喝，当作收藏也是不错？”

“不可能不好喝，你们晓得什么！之前我去大师的宠物店闻过一次了，中间隔了一整个店呢！馋得我们门口的人直流口水。别说人了，猫啊狗啊都馋，打从那天回去，我就一直在盼，大师什么时候开这酒的生意，总算盼到了。不用等新酒，大师的拍卖会，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发份邀请函！”

“我也是啊……大师到时候别忘了我。”

“来来来，大师咱们交换一下名片……”

可以说，事情之顺利，超出了但他林的预期。就是几位同伴也很惊讶，他们原本还带着但他林认人呢，现在都快被挤出人群去了。

还是但他林伸手拉了他们一把，顺带着也把自己的几位老友介绍了一下。其中不乏一些正在磨合合作的投资商，原本还有些态度模糊的，现在当场就把合作定下了，都乐意和但他林交个好。

谈生意，一来一回自然少不了喝酒。但他林酒量不好，没多久就自己告了个罪，从人群中出来，去敞亮的地方透口气。

刚在阳台吹了会风，背后就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有些大舌头地说：“这不是……商业新星，捉鬼大师但他林吗？”

这个语气可称不上友善，但他林转过身，瞧见一个不算熟悉、但记忆深刻的面孔。

曾经他还是艺人的时候，面试过一个剧的男配，本来都快签约的，当时的投资商却提出潜规则，被但他林很不留情面地拒了。没想到还能在宴会上遇见。

但他林眉头一皱，对待这种人，他招呼也不想打的，转身就打算回宴会厅。

擦肩而过时，对方伸手抓住他的肩膀，语气凶狠：“你什么态度？别以为搞了个捉鬼师的名头，又开了几家小店铺，就很厉害了。你当这些人捧你，是真把你当回事了？还不是看在斯塔克先生的面上！想拿你当跳板，给斯塔克先生卖好呢！”

“……”但他林一开始还满心烦躁的，结果对方这话一说，他反倒想笑了。

那还真是卖对了，斯塔克先生现在正在他院里担任机械部部员呢。

但他林干脆不走了，想看这人还能说出点啥。他离开宴会时，本就有些人没和他说上话，一直关注着他想等他回来继续聊，发觉他好像遇到点麻烦，都站的不远不近地观望，想看他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观众的目光，似乎大大满足了这位醉鬼的虚荣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但他林说：“你这个草根班子——”

但他林：“我麾下员工万余名。”

醉鬼：“……当初你穷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他林：“如今我坐拥55平方公里的私人岛屿。在纽约、伦敦还各有一整条商务街。”

醉鬼两次被打断，恼羞成怒：“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以为我没见过你穷的样子——”

但他林：“上半年我才砸了三个亿的宫廷玫瑰。”

醉鬼：“……”

尼玛啊，能不能让我说一句囫囵话！

围观的已经有人笑出来了，这一波打脸真是太爽了。

醉鬼气得差点当场一个平地摔，他一向仗着自己富二代身份欺男霸女、逞凶行恶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指着但他林的鼻子：“假的，都是假的！你，你也只是嘴上说说。那宫廷玫瑰恐怕就是你有的最贵的家当了吧，还都被砸了……砸得好！你，你说的厉害，要真是那么牛批，当初你怎么会进fly，当一个小演员？哦，你还不知道吧，fly资金链出了问题，这场宴会就是想找新投资商补缺漏呢，你说巧不巧呢，这位新投资商就是我的表哥……”

醉鬼后面的话没说，只露出一个险恶的笑容。

但他林低下头。

醉鬼露出胜利的表情，阴阴冷笑：“知道后悔了吧，知道了就——”

但他林抬起头，他刚刚掏卡呢：“fly多少钱啊，我买下了。”

醉鬼：“道——什么？？？”

几位乐队的老友也目瞪口呆了。围观人群安静了几秒，骤然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亨特等人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怎么说呢，之前他们也知道但他林一些生意上的事迹的，什么鬼屋啦、花店啦……但那都如这个富二代所说，是小买卖、小店铺。fly就不一样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嘴就把fly买下来？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围观的人看但他林的眼神，一下就不同了。原本他们脸上的笑容还带着点纡尊降贵的虚假，现在都变得极为真挚。如果但他林当真有这样的财力，那刚刚他说的这个拍卖会，他们是一定要参加的了。

fly的老总原本还在和那个富二代表哥磨呢，要不是真的很缺这笔救命钱，早就甩脸走人了。此时听到但他林的豪言，两眼顿时一亮：“不好意思，您等等。”

富二代表哥：“唉，唉？！”

老总走到但他林面前，笑容诚挚：“我刚刚听到，你说要买下fly？”

“嗯……”但他林和老总对上视线，两人突然一愣，不约而同想起当初花店时双方的那段通话。

当时，但他林还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再挖fly的墙角。

老总：“……”

但他林：“……”

不，不算挖墙角了吧，他是连fly整个屋子都挖了。

…………

“……院长，我也是小瞧你了。”

买下fly的消息，瞒是瞒不住的，但他林这个场子搞得有点大，场面又堪称精彩，宴会还没结束，消息就已经先一步被传出去了，很快就传遍了院里院外。

托尼特地打电话来感慨：“去之前你怎么说来着？哦，怕被找茬。我还准备说，要不要去帮你镇镇场子呢，你这……干得漂亮！有我的风范。不过，你这后面打算怎么处理fly啊？”

托尼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帮忙啊？

但他林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现在还不急，没到时候。我让奥创检查过fly的资金链了，只要把缺漏补上，资金就能重新运转，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能回本，重新开始收益。暂时先放置，等需要的时候再说。”

托尼：“……”

院长这个话，一听托尼就有种不是很妙的预感。回忆曾经但他林少有的几次投资，都是连本带利带套娃的赚回来，托尼实在没法想象，但他林打算怎么搞这个fly。听语气，还像是要干票大的。

挂断了电话，但他林又收到了alfred发来的短信，大约是在联络器上得知了这边的情况，不过有点没头没尾：

【alfred：当初老爷帮superman要回房子，也是直接买下了银行。】

但他林：“……”

嗯……啥意思？

wayne庄园，dick飘在alfred身后，狂戳老管家的肩膀，捉急：“把话说完啊，超有夫妻相！”

还不主动一点，dick都怕自己连个后爸都捞不到！就bruce那个性格，都多少年了，捞到啥了没？没有！捞了个寂寞！

为圣诞节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在疗养院上下的翘首以盼下，圣诞节终于到了。

到了夜晚，整个院的流水席摆了出来，张灯结彩的，灯火一路从一院延绵到了三院。欢闹之间，还有牧业部放养的牲畜穿梭在桌椅间，有时候会被员工一把逮住，流着口水说“胖了，可以宰了”，然后受惊地撒腿逃跑。

比较核心的员工都坐在比较靠近的几张桌子上，不过也是分派系坐的，或者一整家人坐一块儿。除了天启星众外，福尔摩斯家算是第二大的家族了，这会儿大家正拍着手，怂恿小多和小夏站一块儿，还把申请出院过节的奇异博士的照片也摆出来，让老福尔摩斯夫妇分辨。其实除了这三位曾被称为“夏家三兄弟”，院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就是亚茨拉斐尔和阿罗，不过阿罗也带着沃尔图里的兄弟姐妹们一块儿回家族度假了，这会也没法分辨。

闹腾着，但他林突然接到电话，不过这时候他吃糖霜蛋糕吃的满手糖霜，拿不了手机，只能叫奥创打开公放：“谁啊……稻草人？”他看了眼来电提示，纳闷这时候稻草人给自己打什么电话，“歪！”

稻草人痛不欲生，他刚刚才又一次结束热心义警行动，就放假这么几天，他甚至连义警的面罩都备了一个，这他妈谁受得了：“院长……我想着一个人在外面过节哪有气氛，我，我申请提前回院行吗？”

坐在周围的人都听着呢，都是知根知底的，哪还能不知道稻草人为什么突然要回院，都是笑起来。

但他林也觉得好笑，不过大过节的：“行，我叫护送队接你。”

挂断电话，没过多久，但他林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下奥创知道了，看但他林正在啃火鸡腿，主动打开公放：“是谜语人，院长。”

大家顿时又齐齐侧过耳朵听。

谜语人刚起了个头：“院长……”

但他林打断：“是不是也想申请提前回院啊？”

“……”谜语人无比痛苦，他这段时间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报警电话了，他严重怀疑，再多呆几天，哥谭警局真能在电视台给他发个做好事不留名热心市民奖，“是……”

一片哄笑中声，但他林很有良心地说：“行，那你去找小草吧，到时候一块儿回来。”

欢乐的气氛中，只有众反派们保持了沉默：“……”

……太惨了。一想到未来他们如果要出院，也得面临这样的情形……反派们不禁露出绝望的眼神。

正吃喝玩闹，一道尖锐的警报突然划破了疗养院的欢腾。

【警报！伦敦安全屋分店遭歹徒闯空门，请立即派出人手，制止歹徒。】

疗养院一静。

过了三秒：

“这是给院长的圣诞礼物，自送上门？”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疗养院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