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林的目光从每个员工僵掉的表情上划过, 心里大乐, 憋了一会实在没绷住：“哈哈哈吓你们的。院长自己也要过节的嘛, 不是每个，只抽取一名员工哈！”

众人的表情顿时从惊悚, 转化成“谁是那个倒霉蛋”。

但他林：“到时候院里会把抽签结果告诉你们的。留院还是出院, 大家记得找小多登记, 回头抽签就是从这个名列里抽。”

放假的通知一下，整个院里的氛围便不同了。一些准备回家过节的, 开始准备行李；要留在院中的, 也在休息时间见缝插针, 布置疗养院。疗养院已经开到了三院, 诺大的地盘想要装饰, 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大家都无比兴奋, 励志要将圣诞节的氛围，播撒到院内的每一个角落。

眨眼间, 便到了放假的日子。

bruce和alfred也整理了行李, 打算回去了。离开原宇宙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alfred不大确定, 自己离开后，韦恩集团怎么样了, 虽然当初达克赛德很好心的给了他时间，安排了一下“身后事”。

……现在想来，那好心怕不是在帮小院长养鱼？

但他林也很有祖孙情谊（？）地帮忙：“带点水果吧, 离开院里，哪还有这么好的水果能吃呢？还有肉，哦，酒也带些。”

alfred有些意外，总是沉稳而不失礼仪的表情闪过一丝欣喜：“谢谢院长，我原本一直担心，按老爷对酒精的消耗程度，韦恩的下一代得继承一个空酒窖。”

狄俄尼索斯的酒，alfred也品尝过。即便是他，也忍不住贪杯了。确实是极为难得的好酒，说的夸张些，那滋味简直如同仙境一般，畅饮间便好像飞上了奥林匹斯山。

但他林大手一挥：“院里那么多库存呢，有时间宝石还不是随要随做。给你们做个空间匣子，带着吧！不收钱了！”

不是他突然大方，但他林床底下还有一大箱子钻石、晶体呢！都是bruce每天训练后，但他林从墙上摘下来的。加在一块，早已超过那些酒的价值不知道多少倍。

送走了bruce和alfred，但他林才把自己准备的伴手礼拿出来。

他抽的签是要去布鲁斯家，也就是哥谭。因为同路，还把稻草人、谜语人这两个申请出院过节的也给扣着，说干脆一起出发，比较有节日气氛。

稻草人和谜语人都裂了，痛苦地心想，不要啊，他们愿意形单影只的回去。

“你们这个表情很不好啊，看看小红、布鲁斯，都没有你们这个不情愿的样子。”但他林特地借来了克劳利的小黑车。一行五个人挤在车里，有天使的奇迹在，竟也不显拥挤。

布鲁斯坐在副驾座上，随意翻看着车上自带的书，估计是天使遗留在恶魔车里，忘了带走的。后座，谜语人、稻草人、红头罩，三个并排而坐，红头罩倒是满脸玩味的表情，谜语人和稻草人却是两眼发直，心如死灰的样子。

听到院长的话，两人都是浑身一震，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有啊院长。”

“院长亲自送我们回哥谭，是我们的荣幸……”

红头罩默默把车窗摇开了。

红头罩：“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有预感，这一定是个非常精彩的圣诞节！

…………

但他林将稻草人、谜语人在哥谭大桥放下了，还逼着他们一人说了句圣诞快乐。从稻草人和谜语人的表情，看得出他们已然后悔，早知道就该学聪明，和丧钟、杀手鳄他们一样，留在疗养院过节。

但他林很谨慎地将隐匿行踪的法器掏出来，搁在车座上，这才将车一路驶向韦恩庄园。夜翼、达米安等早就收到信息，都在大厅里等着了。小黑车驶进庄园，一晚未眠的老管家第一时间打开大门，将人引了进来：“老爷，迪克少爷，还有大师。”

昨天，布鲁斯发给老管家的消息说，准备在家中接待未来的潜在合作伙伴。老管家和提姆倒是往深了想了，就是方向很不对，他们都认为布鲁斯是准备搞点什么捉鬼装置，应用在蝙蝠洞、蝙蝠战甲上。

提姆很主动地上前握手：“大师，又见面了。上次谈的鬼屋，您有改变想法吗？”

当然有啊！虽然后来因为冰山餐厅又放下了。可是未来肯定是要建的。但他林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生意的机会的！他立即堆上笑容，敏捷地伸手，和提姆握了两下：“实不相瞒，确实有这个意向了。就是近期还没找齐合适的人……手……”

但他林说着说着，呆呆地盯着布鲁斯背后，停住了。

布鲁斯正在不远处，和老管家低声说着什么，另一边，夜翼和杰森也正因为提姆的提议无语地扶额。然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一对珍珠白色的幽灵夫妇，正使劲拿手指戳着布鲁斯的脑袋，愤愤中带着点心疼、焦急的骂：

“这么久才回家！不孝子！失败的父亲！”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嘛？一点也不知道保护自己……回家就赶紧该治伤的治伤啊，你是不是又在哪受伤了？快去把衣服脱了，让我们看看啊！”

提姆敏锐地顺着但他林的目光：“……大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在场的都是耳聪目明的人，提姆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顿时陷入安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来。

但他林咽了下口水，尽量清晰、平稳地说：“我想，我应该是找到你的父母了，布鲁斯。”

…………

蝙蝠家真没想到，今年圣诞，他们会收到如此之大的一份圣诞礼。

但他林一向都是准备齐全的，这时候把小背包里的备用法器拿出来，帮老韦恩夫妇稳固灵魂。法器运作后，所有人都能看到，两道身影在布鲁斯背后，逐渐清晰、凝实，夫妇俩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注视，颇有些受惊，反倒忘记了继续敦促儿子脱衣服，给他们看看有没有受伤。

但他林刚好借机为自己知道布鲁斯的身份，安插名正言顺的理由：“真没想到，如果不是听先生和夫人对话，谁能相信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呢？”

原本还想请但他林借一步说话的阿福一顿，深深望向但他林：“大师不吃惊？”

但他林很淡定，他都懒得演惊讶：“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呢。”

他的震惊，早已在疗养院众人集体掉马当时，消耗殆尽了……

但他林还反过来安慰老管家：“放心，我嘴很紧的。”

人家一家团聚，但他林也没打算强拉存在感。自己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回院。

老韦恩夫妇得了机会，正向儿子宣泄这些年对他危险作为的担忧、不满，见到但他林一副要走的模样，急忙拦住。

他们还没来得及感激恩人呢，虽然这事儿发生的挺意外的，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帮了忙，却一顿饭都不留吧？

杰森微微垂下头，低声咕哝：“上一对这么热情的，现在已经入院了……”

离最近的达米安：“……”

说实话，韦恩庄园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从前的圣诞节少有认真操办的，庄园里也没人有这个闲情雅致。难得有那么几次，老管家牵头办起来的，最终也多半终结于突如其来的犯罪事件，亦或者是父子相争。

但他林很贴心的留给蝙蝠家叙旧的空间，跑去帮老管家忙，顺便推销院里的水果、肉品，顺利地签订了韦恩庄园未来三年的食材供应。

老管家很欣喜：“可惜农贸超市没有网上订购，不然我很早就想试试了。”

但他林笑嘻嘻：“这个就叫做，有缘千里送上门。”

厨房外，本来想进来倒杯水的夜翼，闻言瞬间一僵，当场掉头就走。

但他林不知自己的淫威甚重，把夜翼都惊走了。又嘴甜地同老管家聊了几句，哄长辈开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提示音。但他林打开一看，是奥创特地发来提醒他的，说是邮箱里收到一封邀请函，来自fly的。

“大师有要紧事要处理吗？”阿福礼貌地询问。

“倒也不算要紧……收到了以前公司的年会邀请信。明天晚上。”但他林打开邮箱，看了下邀请函，有些失笑。从前他还在fly内部的时候，甚至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呢，没想到现在自立门户了，反倒接到了邀请？

玛莎飘了过来：“明晚？那小但你就再多留一天吧，明晚让布鲁斯和你一起去。”

但他林抽了抽嘴角：“谢谢阿姨的邀请。不过这个年会，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呢。而且，就算要去，也该带女伴吧！”

玛莎有些失望，但还是坚持：“那一定多留一晚。”

这个但他林还是非常愿意的：“行行行……”他犹豫了一会，舔舔嘴唇，“那个……阿姨。”

玛莎：“嗯？”

但他林迟疑地说：“韦恩庄园……蚊子多么？”

但他林问的这个问题，真的不多余。

照理来说，院外与院里不同，都已经是圣诞季了，多冷的天气，蚊子该死绝了才对。可到了晚上三点，但他林又被熟悉的痒感折腾醒。

顶着脑门上的包，但他林生无可恋：“我都已经特意躲到院外了呀……冬天都阻止不了蚊子嚣张吗？这么冷的天，蚊子大哥你不用越冬啊？”

之前他还觉得，是不是院里的植被太多，才滋养了蚊虫。现在看来，就是他的血太香。

但他林翻来覆去，强忍着不挠脑壳儿包，憋了好久，终于投降地摸出手机，颤颤巍巍给某个联络器发了条消息：【祖宗，睡了不？没睡我找你去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