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兵离开京城的时候,并没有跟皇后辞行,这让张嫣很伤心,在听到大军远行的那一刻,她甚至决心即使他大军凯旋,也绝不理他……
可她很快就发现,所有的誓言都抵不住对朱由校的思念,所有的怨恨都挡不住心的跟随。
昨夜,她在梦中朦朦胧胧地看见皇帝从前方回来了,他们惬意地漫步在南苑。
云在他们的头顶轻轻飘荡,好像在说,你们缓缓地行啊悠悠地走,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风在他们的脚下翩翩起舞,好像在说,你们悄悄地看啊静静地听,莫打扰了佳人的低语呢喃。
他们双双醉入花丛,皇帝搂着皇后的细腰,张嫣丰润的红唇落在他的额头;朱由校用胸怀温暖着她的脸颊,她甜蜜地依偎在他的怀抱。
忽然从远处传来战马的嘶吼声,皇帝就无法陶醉在皇后盈袖的芳香里了,他轻轻抱起张嫣,放在鲜花铺就的地上,然后独自翻身上马,顷刻间驰入遥远的天际,从云中传来他深情地呼唤:“等我归来……”
张嫣一个激灵就醒了,她发现自己还是睡在坤宁宫的寝宫里。她说不清这梦意味着什么。望着帷帐,她追忆着每一个细节,那是一种只有经历了孤独寂寞后才品味得来的感觉,却也只有在孤独中才有意思的品味——痛并缠绵着。
她有时觉得人的一生充满了未知数,她贵为皇后却经常见不到自己的丈夫。皇帝要么忙于内政,要么外出微服私访探查民情。
在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张嫣可就受到煎熬了,日夜担惊受怕,恐惧自己变成一位寡妇,她还没有为皇帝生育子女。天子御驾亲征时若是遭遇不测,张嫣就只能在慈宁宫里青灯古佛苦守一辈子了。紫禁城后宫的佳丽们都在默默祈祷着皇帝平安归来。
到了八月中旬,明军还没有跟八旗军分出胜负。努尔哈赤在初次与明军交锋之后,回去清点人数发现死伤将近万人,这样的仗再打四次就彻底覆灭了。
老奸巨猾的努尔哈赤选择了向西北撤,与明军打运动战。皇帝见鞑子要往草原跑,就命令全军追赶。结果路上就被八旗铁骑打了几个反击战,明军死伤过万,八旗只是死伤三千左右而已。
朱由校见此情此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的体闸能操控雄鹰侦查,但是距离是很有限的。除非皇帝本人担任全军的前锋,否则是很难避开鞑子的埋伏。
穿越者怕死,但他更怕的是打败仗,此时要是能够彻底击溃八旗,每年的军费能减少一半。朱由校将自己的指挥位置往前调,决定要和八旗打正面的大战。
鞑子的斥候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快就确定大明朝皇帝位置的靠前移动。最终,在赤城堡附近,努尔哈赤决心与大明展开决战。
皇帝对八旗的战术决策也有所察觉,故意让中央暴露出一个空虚位置。努尔哈赤派前锋一万骑兵向朱由校所在的军阵冲
锋。
这股骑兵真是来势汹汹,此时明军的火炮尚未运送到前面来,皇帝两翼的车营只是配备火铳而已,努尔哈赤也是咬定这一点才让骑兵正面进攻的。
重骑兵的正面进攻,到了一定距离就会开始放箭射向明军的阵营。当他们奔涌着向前,耳边响起了明军的枪声,却丝毫不感到畏惧,继续向朱由校所在之地冲锋。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头顶上有一只雄鹰。
雄鹰并不可怕,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有不少猛禽,八旗劲旅见的多了。然而这只雄鹰的爪子还抓着一个炸药包扔向他们的头顶。
炸药包在空中就爆炸了,爆炸的响声和冲击力对鞑子和其战马都产生了严重的影响。有的人当场炸死,有的人被震得大脑一片空白,稀里糊涂地就撞向了明军的长矛上。后面的八旗骑兵不知道怎么回事,继续冲锋。而那只奇怪的雄鹰继续寻找鞑子密集的地方扔炸药包。
这是奇迹!这是朱由校封闭神藏闸操纵雄鹰空中轰炸敌人,炸药包是数理院潜心研究一年的成果,威力巨大,质量也是绝对过关,极少出现哑弹。明军纷纷为皇帝高呼万岁,他们相信这场战争会取得大胜,士气大涨。
鞑子让皇帝给炸蒙圈了,甚至有的人还要往回逃窜。朱由校本想下令全军追赶,孙传庭却反对道:“陛下,您到高处看一看,东虏骑兵撤退的队形还在,他们没有彻底崩溃。”
朱由校在特制的战车上往前看,封闭眉心轮,远眺敌军,发现还真是如此。
“好吧,咱们等一等后面的火炮营。全军步调一致地前进。”
天命汗对明军的“妖术”很是震骇,对明军没有穷追猛打也感到很遗憾。其他三万军队还埋伏着呢!
会扔炸弹的雄鹰就像一个诡秘的幽灵一样,萦绕着每个后金士卒的心头。天命汗也在发愁,对于有形的阻力,他能够与之搏斗而战胜它,而在无形的阻力面前,他却是一筹莫展。
皇太极虽然没有战胜大明的信心,但他仍抱有与朱由校斗一斗的勇气。他向父汗建言献策,要亲自带兵冲锋击破大明的军阵。
努尔哈赤此时已经不抱希望正面攻破大明,他打算保存八旗的有生力量,从当初长城外进北直隶的独石堡原路返回到草原上。
结果等到了独石堡附近,努尔哈赤才发现当初驻扎在这里的八旗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军。
京营出征的阎应元、左良玉,陕西的曹文诏共同带兵两万人来攻打独石堡,还有一万人由兵备道袁崇焕率领去驻扎在张家口堡。
八月十五中秋节,阎应元攻下了独石堡,用完了他仅存的攻城炮弹,这种炮弹叫做凿弹,有直接轰塌坚固城墙的威力。
过去的火炮在攻城时使用的手段有两种:第一,轰击城门,以便长驱直入;第二,轰击城墙上面那一排用来掩护士兵的凹凸状矮墙——垛口,目的是让城上
的士兵失去遮蔽,从而增加伤亡。
攻打独石堡的时候,阎应元下令给炮兵,不要对准城墙上端的女墙,而是要对准城墙的中间位置进行猛烈轰击,待其完全颓坏,再令士兵登城。经过一段时间的血战,阎应元占领了独石堡,并从山西调集粮食运输到这里,重新组织士卒收集柴火,修复城堡。
阎应元对战局的预判很强,他不会直接就去支援皇帝,他要先堵死后金出塞的道路。阎应元相信皇帝、孙传庭所率领京营的实力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后金打败。关门打狗,阎应元要把大门关上。
面对此情此景,后金军开始大军攻伐独石堡,第一天阎应元率军守城殊死抵抗。本来努尔哈赤还想先让一部分八旗趁着夜色跑出长城,结果阎应元早就下令围着独石堡附近的长城周围挖掘壕沟。壕沟里立有木桩,木桩上有绳,绳上有铃铛,而铃铛的旁边还有狗。只要是不慎碰到绳子的鞑子,都会被埋伏在明兵杀死。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天启七年的八月二十一日,努尔哈赤决定不再攻打这座城堡,直接带兵去运输沙土填壕沟,这时阎应元也不敢主动出击。但是朱由校的大军又紧紧地跟了上来,准备要彻底歼灭后金军。
不得已,皇太极再次率领敢死队骑兵冲击明朝的中军,朱由校沿用原来的计谋,用火铳配合自己的独门神器,雄鹰轰炸机空袭敌军。
扔了两个炸药包,又杀伤了不少八旗铁骑。皇太极一直盯着空中的雄鹰,当它第三次拎着炸药包飞来的时候,别的鞑子都惶恐地避开。雄鹰轰炸的时候,要降速低空飞行一阵。趁此机会,皇太极引弓搭箭,朝空中射去,一箭洞穿了雄鹰的身体。
雄鹰无力地落在地上,皇太极大吼一声:“快远离鹰!”
其他的八旗铁骑都远远避开这只带来无数死亡的威胁,只听得轰隆一响,雄鹰与炸药包一起变成灰烬。没有鞑子死伤。
随着一声轰鸣,穿越者的心脏猛地一下痉挛,在旁边伺候的方正化、高永寿两位太监急的大叫:“万岁爷,您怎么了?”
“没事,朕心脏有点不舒服。”
朱由校强忍着剧痛回答道,这是体闸使用出现问题时的副作用。此时不容皇帝多想,八旗敢死队在皇太极的英勇表现下,不要命地冲击朱由校前方防御的车营,真的撕开一个口子。
此时,满洲兵全军只剩下两万五千人了,朱由校知道自己的军力占优,目前最要做的就是坚持住。
穿越者封闭了廉泉闸、印堂闸和巨阙闸,提升了听力、视力和力量。朱由校拎着宝剑,参与战阵之中。
后续的大明车营陆续的赶到支援皇帝,满洲兵的败局已定。皇太极的眼睛都杀红了,离着皇帝始终有十丈之远。最后,皇太极再次发动他神箭手百步穿杨的优势,朝朱由校射去一箭。
这一箭擦伤了朱由校喉部的血管,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