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臣的骑兵刚要接近王生,还没有踏过拒马铁线的防御工事,突然对面朝他们扔来石头一般的东西。
他刚想要发笑。
因为这石头也太软了一些,根本是砸不死人的。
但是...
空气中似乎连味道都变了。
这是一股硫磺燃烧的味道。
梁臣心中警兆大生。
只是他这个时候警兆大生,也晚了。
骑兵根本是掉不了头的。
轰~
随着第一个震天雷轰鸣爆炸,接下来,后面的十个震天雷纷纷爆炸。
轰轰轰~
震天雷中的铁片在战场中肆意的收割着生命。
无论是人还是马的。
这场面...
宛如天罚一般。
梁臣等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还以为是神罚,一个个现在已经是变得六神无主了。
最惨的是那些战马,如今被这一声声巨响刺激,一个个都发了狂,根本不听骑手的指挥。
原本整齐划一,如同一条钢铁洪流的骑兵队伍,顿时溃散起来了。
骑兵阵型一旦是乱了,那大势便已经是去了。
被后面骑兵踩踏致死的,远远比王生的震天雷杀伤的人要多。
梁臣脸上也是被震天雷里面的铁片在脸上滑了一道,一瞬间便是血流如注。
但是他现在已经是顾不得脸上的伤势了。
大势已去,广元侯如今已经是势不可挡了。
现在不跑,可就是逃不了了。
可惜....
王生的动作更快。
在震天雷扔出去的那一瞬间,王生便是让人去截断他们的后路了。
敢对我广元侯下手,还想要全身而退?这不是在做梦?
战场之上,对阵杀敌,死的人并不是最多的,死最多的是在后面逃跑的时候,一个个六神无主,只想要逃命,所以会被后面追赶的人像是杀猪一般的给杀死了。
现在梁臣的军队便是如此。
战马受惊,已经是不听人指挥,踩踏伤亡惨重,已经是接近编制崩溃了。
如今见到追兵,肯定是拼了命的逃跑了。
前面堵路,后面追兵疯狂追击,箭矢像是不要钱一般,疯狂射过来。
加之马儿失控,王生的千人队伍,很快就将梁臣的残兵团团围住了。
“你若是投降,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王生此话一出,潘岳也是在一边大喊说道:“投降不杀!”
此话一出,不少人赶紧从马上跃下来,将手中的刀兵丢掉,直接是跪伏下去了。
梁臣脸色铁青。
这是气的,也是累的? 更多的是心死了。
南阳王给他的任务,他没有完成。
若他现在投降了,他在南阳国的家眷...将会被南阳王如何处置?
这里的士卒? 每一个都可以投降,但是唯独他梁臣? 是投降不了的。
“广元侯杀俘成性,你们若是降了? 必死无疑!”
梁臣还想要说动更多人一起与他冲锋。
虽然现在马匹没有冲锋的余地了。
但他毕竟是骑兵? 只要有多一些的人与他冲锋,还有机会逃离的。
见到此人的模样? 王生心中也明白? 要他投降是不可能的了。
此刻王生其实已经是在想其他的问题了。
这些人不是死士队伍。
在司隶之中能够聚集一千骑兵来对付他的。
能有谁?
“既然不想活? 那便杀了。”
对于这些人,王生心中是没有任何仁慈之意的。
外层,弓箭手当即准备,也不等下面的人求饶? 箭矢便嗖嗖嗖的,化成箭雨? 将里面剩下的百余人的性命都收割完了。
只是可惜了这些战马了。
当然...
王生也只是可惜而已。
他在草原有自己的棋子,战马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不缺的。
“找几个活口,问问他们是谁的人手。”
你说百来人? 可能是死士,但是这数百一千人,都是死士,那肯定是无稽之谈。
死士可没有那么容易培养。
就像王生现在在邙山深处蓄养的死士一般,现在还都没成型。
没有个三五年,要想训练出完全忠诚于你的死士,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三五年的时间,成本的多少?
寻常人训练死士,最多就训练个十几二十个。
作为刺客,这个人数已经是够用了。
加上这些人还有投降的。
那就不可能是死士了。
果然,王生从头活下来的人中问出了底细。
“南阳王?”
王生眉头一皱。
这个南阳王与齐王走得很近,但他与南阳王,说实在是没有多少仇怨的。
如今是这个南阳王跑过来刺杀他,而且这花的成本还这么高。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骑兵,养一个可以养十个步卒了。
也就是说,别看现在南阳王只损失了数百上千人,实际上,换算成步卒,已经是有数千人折在王生手中了。
“南阳王...这个名字我记着了。”
敢来杀他,那南阳王就要有被他报复的准备。
王生的座右铭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什么以德报怨的事情,这不是王生的风格。
“将这几个活口送到洛阳,陛下便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阳国离洛阳已经是很近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南阳王已经是与齐王沆瀣一气了。
南阳王,得先除掉了。
当然...
他现在去屯田,具体如何做,都是要看洛阳的那位皇帝的了。
但不管皇帝司马遹如何做。
等他回来之后,南阳王肯定是活不了的。
“继续出发罢。”
这遭遇了袭击,虽然是没有多少伤亡,但时间是被耽搁下去了。
今夜,便在函谷关歇息,明日再奔袭到弘农郡城了。
简单的收拾战场之后,队伍重新出发。
比之之前,这次队伍出发的警惕性便更高了。
后面吊着一百人,前面派出五支斥候,左右两边也是分别派出两支斥候。
如此一来,只要是周围一有风吹草动,王生便会马上知晓情况的。
黄昏之时,函谷关便已经是到了。
函谷关是雄关。
处于洛阳至西安故道中间的崤山至潼关段多在涧谷之中,深险如函,古称函谷。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始建于西周,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望着这雄关古道,仿佛当年虎狼之秦的风采也能窥见一二。
函谷关校尉是北军的人。
而且之前是张光嫡系,也可以说是半个王生的人了。
是故在王生还没到来之前,函谷关校尉便在关外十里处等候了。
一路相迎入了关,这校尉甚至还摆了宴席。
简单吃了一点,也算是给了他面子。
王生便回到军营驻扎了。
在外行军,还是回到自己的军营最有安全感。
寒风呼呼的吹,王生的主帐中却还算是温暖。
手中握着书籍,王生看着主帐中悬挂得天下舆图。
脑中,推演的是天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