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等三人见本国的修士前来相迎,当下便放缓速度,继而改变方向,向着那几十名修士纵身飞去。
离渊与馥离的修士汇合到一起,互相见礼之后,就开始四下打量一番。一望之下却见只有四十余人,而且还有不少修士有伤在身。
见此情形,离渊不禁是勃然大怒,向着范遥这边传音大喊道:“范遥,你这个卑鄙小人,说一套做一套!对这些修为低下之人你也能下得了手?”
“离渊你又放什么罗圈屁!你不要信口雌黄!你问问他们,有哪一个馥离修士是我范遥杀的?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指责他人,离渊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范遥毫不相让,光着膀子叉着腰,气焰滔天的还嘴说道。
离渊闻言,目光一凝,满是疑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带头之人。
馥离在青风城这边的带头修士正是宋江河,眼见离渊带着询问之意看来,只好苦笑一声回道:“启禀离师兄,我们这边战死的修士,都是与大靖修士交战身亡的。确实不是那个叫什么范遥的所为。”
“你说什么?是与大靖修士交战阵亡的?怎么会这么多?”
“离师兄,当今的大靖修士已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悍不畏死,叫我等很难对付。对了,也不全是战死的。就在昨夜,咱们这边有两个修士放出圣人标识认输了。”
离渊听闻此言,不禁是怒火中烧,却强自压制着,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问道:“大靖一方现在情形如何?他们那边又有多少放出圣人标识认输的呢?”
“启禀师兄,大靖那边修士的伤亡与我们相差不大。但是放出圣人标识认输的嘛,却是没见到他们有这么做的。”
“呵呵呵!那两人如今现在何处?”离渊的声音低沉如地狱传来。
两方修士大战,竟然是己方的修士先放出圣人标识认输。而被认为是孱弱不堪的大靖修士竟然死战到底,此中曲折,简直是让人不可思议,羞愤欲绝。
“那两人已与今日一早就回返馥离了。”宋江河也是觉得问心有愧,压低了声音小声回道。
“可曾记下他们的名字?”
“当然记得。”
“好!等到此战过后,我定会让他俩生不如死。只因,这两人实在是我馥离修士的奇耻大辱!”
宋江河微一低头,却不再言语。
离渊没有定他一个指挥不利之罪已是格外开恩,哪敢还多说话。
有心想要打探一下雾海山那边的战况,可在这种情形之下只能把话咽在肚子里,自求多福了。
过了良久,才听见离渊悠悠问来,“宋师弟,青风城这边可还有胜算?”
宋江河沉思片刻,无奈说道:“此消彼长,不容乐观。”
离渊不禁默然片刻,而后才沉声说道:“宋师弟,你无论如何也要保持住均衡之势。一切都等雾海山那边出了结果再说。”
宋江河急忙点头
应命。而心里却是在纳闷不已。
一个半步化神,数名元婴后期的修士,就这阵容雾海山那边还没出结果?难道离师兄他们不是追杀大靖的残余修士来此的?难道雾海山那边的情形也不怎么乐观?
心里想着,嘴里却是不敢问。只因自己这边的战绩也不怎么出彩,怎么开得了这个口。但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生起幸灾乐祸之情。
宋江河与离渊本就不是一条心,更何况他的师兄还与离渊竞争过这带头修士之名。
只可惜这次大战的参战修士,都是圣人蓝晋钦点。蓝晋任人唯亲,由此才有这离渊成为这些修士的魁首,带队前来与大靖一战。
也正因如此,才有宋江河提醒陶文天等人之举。那时他还觉得这场大战就是手到擒来,想藉此给离渊制造一些麻烦。
可现在明显是两边战场都没讨到好处,当下急忙把那些小心思深深的埋在心里。
宋江河正在这腹诽不已,就听见大靖那边有道声音遥遥传来,“离渊,你是不是累的不行了?用不用我让你休息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咱们再接着跑?”
离渊闻言不禁火冒三丈,怒声回道:“范遥,你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身法罢了。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逃窜,你还好意思说!”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身为半步化神的修士,却带着两个帮手追杀与我。要说不好意思的话,那也是你离渊应该羞愧欲绝吧!”
“范遥,就在这里,有你我双方上百名修士作证,你敢不敢不用逃命的身法,在此地与我公平一战?”离渊望向大靖修士那边,双目喷火,衣袂无风自动,显然已是气急。
可即便如此,那道声音却带着不屑,不紧不慢的滚滚传来,“笑话!身法不也是修士争斗的一种手段吗?照你所说,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离渊不用惊云剑,那我就不用跑路的身法,咱俩好好的比试一场,你看怎么样?”
离渊只被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胡搅蛮缠!不知所谓!你范遥真是让我大失所望,你可对得起你天骄的名头?”
“都与你说过,我才不是什么天骄呢。算了,谅你也不敢与我一战。这样吧,看在你们不离不弃的份上,咱们就休战一个时辰,让你们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再续前缘。离渊,你看如何?”
离渊怒发冲冠之下,本待拒绝,这时就听见甑可秀悄声说道:“离师兄,咱们就这样靠着丹药维持修为也不是个办法啊。不如咱们就按照范遥说的,借此机会把修为恢复到最佳。一个时辰而已,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其实甑可秀这么说,其目的还真不是想帮范遥。
而是他们三人不停不歇飞驰了十几个时辰,离渊修为深厚,相对还好一些。甑可秀已是觉得,自己接连服用丹药,都已是跟不上修为消耗的速度。
照此下去,全身窍穴得不到灵力冲刷,经脉之中充斥着药物之力,长期以往恐怕
有掉阶之虞。
离渊在那斟酌片刻,沉声问道:“一个时辰够吗?”
甑可秀轻点螓首,说道:“本就不是修为耗尽,而是身体里窍穴得不到灵气滋养,唯恐干涸崩裂。由此可见,一个时辰也差不多了。”
“离师兄,我修为没你二人深厚,我得需要两个,不,得三个时辰才能恢复个七七八八的。”孔昭文见状,在一边慌忙说道。
离渊看着孔昭文怒哼一声,径自向着范遥传音说道:“好,就如你所愿,咱们在此休息一个时辰。范遥,借此机会,你有什么遗言就快交代一下,省得心中留有牵挂,死的合不上眼睛。”
离渊说完,等了许久却没听见范遥回复。看来,这小子是抓紧时间恢复修为去了。
回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孔昭文,想了一想,便在芥子空间中掏出一个法宝扔了过去。
离渊和颜悦色的向着孔昭文说道:“此法宝名曰‘千影飞梭’,虽比不得范遥的速度,但是日行万里也是有的,而且还有攻敌之效。孔师弟,你法宝毁了就暂时先用这个吧。等到再与范遥交战之时,还望孔师弟身先士卒,助我等一臂之力。”
孔昭文接过千影飞梭,脸上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对着离渊一顿歌功颂德,心里却是骂开了花。
你离渊这是往死路上逼我啊!这范遥,你拿他都是无可奈何,我身先士卒有个屁用?无非就是死的痛快一些,好身先士卒去阎王殿报到去吧。
离渊也是品透了孔昭文的为人,知道其面上毕恭毕敬,心里肯定是在痛骂自己。
但也不以为意,这孔昭文原形毕露,数次忤逆与我。哼!就算这次没死在范遥手里,我也得找个机会将其除去。我天骄之名,哪能容得此人践踏,污蔑。
心里拿定了主意,便不去理会孔昭文,反正他也是个将死之人。
与宋江河等一众修士打个招呼,便与甑可秀来到树荫之下,席地而坐,凝神恢复修为去了。
树林里,范遥听闻离渊的传音之语就是一愕,这离渊与自己不死不休的,怎会如此轻易答应?忖量片刻,继而恍然大悟。
甑可秀,你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让离渊都对你唯命是从。
也罢,看在你数次相帮与我的情分上,那我与段大哥的比试切磋中,就下手轻些,给他留几分面子。
心里想着,身体却不慢。急忙跑到林子中央,盘膝而坐。
“陶兄,我现在需要打坐恢复一番。你们请自便,不用管我。”
陶文天等人连声答应,心里却是腹诽道,“你早干嘛了?来到我们这,就与我们一顿胡天扯地的,又是分丹药又是讲道理,看你那样子甚至还想当个媒人。现在等到人家追上门了,才开始恢复修为。这也太儿戏了吧!”
心里虽然觉得好笑,陶文天却向众修士使个眼色。众人了然,悄悄的围坐在范遥周围,将其严密的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