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下了一夜的雨,天气微微有些冷。小楼前的石板路上落满了红色的凤凰花。
昨晚几人吃完美食后,又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被玫逸叫醒。她们洗漱完下楼后,发现餐厅里已经摆满了许多叫不上来的美食。
玫逸说:“坐下吃早饭吧,我约的马车夫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灵术测定委员会离国王的城堡不远,从这里出发要一个多小时。测定时间是十点,不用慌。洛洛琪姐姐和玫露可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他见瑟琳娜询问的目光,就指着桌上的食物说:“这是油饼,这是五香蛋,这是厚蛋烧,那边分别是白菜馅的水饺、野菜馅的馄饨汤、煎饼和香蕉饼。我起晚了,只好简单做了些。流汐,今天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吃。”
流汐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玫逸哥哥。”
几人吃完早餐后,坐着玫逸叫来的两辆马车,舒舒服服地前往灵术委员会。星辰被洛洛琪拽上了她和玫露可的马车,玫逸就和流汐、瑟琳娜坐在了一辆马车上。
玫逸和瑟琳娜、玫逸随便聊了几句,眼皮渐渐撑不住了,靠着马车睡着了。瑟琳娜正感到奇怪时,流汐小声说:“玫逸哥哥凌晨四点就起来准备早餐了。”
瑟琳娜心想:你就真的这么希望我们来吗?
马车停下后,玫逸身体向前一倾,随即惊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瑟琳娜的外套。他忙把外套还给了瑟琳娜,跳下了马车,和洛洛琪、玫露可和星辰一起走进了灵术委员会。
完成登记后,几个人坐在绿纹测试场地里。玫逸转头一看,发现身后不远处就是王宫的城堡,直插云霄,威势逼人。他也直观地感受到了王国对灵术师的重视。
像花火那样弃灵术才能于不顾的的实权领主子女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场地中间正在进行绿纹测试。玫逸没有想到绿纹测试那么难,一连进行了十余场比赛,只有一名精灵好不容易通过了绿纹测试,兴高采烈地去领刻有自己肖像和姓名的徽章了。
那个通过的精灵是一名强力的火系灵术师。所有水系、光系和风系灵术师无一例外被淘汰。
玫逸发现流汐、瑟琳娜和星辰都有些紧张,特别是瑟琳娜,就说:“别想那么多,比赛的时候就好好比赛,用尽全力就好了。提前过来熟悉一下,对学院年底的测试也有好处。”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心不在焉地支吾了一声。
一个负责测试工作的绿纹灵术师摇头道:“这些人真是不自量力,才这么点水准就敢来参加灵术测试了。尤其是那几个风系、光系和水系的,真是没法看。”
他的同事笑着说:“哈哈,夏尔,你也别太苛刻了。以前冰系灵术不照样是垃圾,结果居然出了一个红纹灵术师!说不定光系、水系和风系也会翻身呢。”
那个叫夏尔的灵术师粗声粗气地说:“艾斯特是吧?咳,我也听她的故事。一个漂亮的姑娘和她母亲一起来真灵探亲,路过灵术委员会就进来试了试。当时负责测试的那个倒霉鬼见她小,就来了一句,‘用尽全力吧,我不会弄伤你的。’。”
“结果艾斯特认了真。她之前的冰系灵术都停留在冰冻术的层面,孱弱不堪。谁能想到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居然自己开发出了若干种新的冰系灵术。那个倒霉鬼看见漫天飞舞的冰凌直接吓跑了!真丢人!”
他的同事说:“没什么好丢人的。艾斯特又说,要不我再冲击蓝纹试试?结果负责测试的蓝纹灵术师也吓跑了。再之后的传奇紫纹灵术师克丽缇娅凭借丰富无比的战斗经验才勉强支持了半个小时。当她看见冰灵术后,直接弃剑投降了。”
夏尔见看台上还有十几个人在等候测试,就摆了摆手,一脸不屑地说:“什么传奇灵术师?什么红纹?毛利,你也不再年轻啦,就不要相信这些鬼话了。那个艾斯特是公爵的女儿,这些大领主的子女若想玩玩灵术,拿个红纹又有什么难?”
瑟琳娜一听,顿时怒火冲天。她刚要起身发作,坐在旁边的玫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别和他一般见识,快轮到你了,到场上再用尽全力吧。”
瑟琳娜只好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那个叫夏尔的灵术师看了看名单,大声喊道:“下一位,瑟琳娜,风系!”
瑟琳娜站起身后,夏尔一看眼前这个头扎蓝丝带,月光般美丽的女子,一下子呆住了,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他见瑟琳娜对身边的男子说“我先上去了”时满眼的柔波,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一见玫逸的发色和黑色的左眼,确定他只是一个人类,就粗暴地吼道:“那个人类,你是怎么进来的?神圣的灵术委员会不是低贱的人类应该进来的地方,快滚出去!滚滚滚滚滚!”
瑟琳娜再也忍不住了,她刚要动怒,玫逸忙说:“瑟琳娜,冷静下来,不要影响心情,愤怒无济于事。我先出去好了,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餐馆没,在外面等你们。”
瑟琳娜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轻声说:“好的。”
见玫逸走出委员会后,瑟琳娜拿起身边的剑,走到场地中。本来应该换灵术师对她进行测试,可是夏尔坚持要自己来,那个换班的灵术师只好走了。
夏尔见眼前的姑娘一脸怒容,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丝毫不以为意,低声道:“我测试过不少女风系能力者,她们都没有能通过测试。经过我的私下辅导后,就都通过了。测试结束后,你等我一下好吗?”
瑟琳娜轻蔑地一笑,夏尔以为瑟琳娜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一阵狂喜。两人退到竞技场的两边后,那个叫毛利的灵术师大喊一声:“开始”!
让场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和之前的参加测试者不同,瑟琳娜并不急着念咒语,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币,轻轻一弹,朝夏尔的头顶飞去。
夏尔心里大惊:这个傻姑娘真是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要行贿也别当面啊。再说了,金钱我已经足够了,我想要的是你动人的胴体啊。
瑟琳娜拔出了剑,寒声道:“你侮辱了我最珍视的家人和朋友,我要让你后悔说出那些话。在这玫金币落地前我不能打倒你这个败类,我就自动认输,并且永远放弃当一名灵术师的念头!”
所有人都不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瑟琳娜怎么敢对负责测试的人这么不客气,包括星辰和流汐在内。因为两人从没有见过瑟琳娜出手。
一切都发生在硬币落地前的那短短几秒钟内。
瑟琳娜心中的怒火完全压倒了紧张,她嘴唇动了几下,咒语就念完了——这丝毫不奇怪,因为疾风术本来就是最最基础的入门级风系灵术。
玫逸走后的近两个月里,她除了上学外,每时每刻都在练习这种最最基本的风系灵术,那些她曾经倾慕不已的高级风系灵术“轻风之歌”“飓风之舞”“风暴之术”已经全部被她选择性遗忘了。
她也舍弃了之前沉重的大剑,去星辰家的武器作坊专门定制了一把更加轻盈的单刃剑。剑术也配合疾风术作了大幅的删减和调整。
克丽缇娅老师之所以给她写推荐信,并不是因为同情她,而是因为充分认可她的实力。瑟琳娜从来没有和同学们交过手,却和克丽缇娅老师较量过一次。
克丽缇娅老师当时说:“虽然不甘心,不过刚才是我输了。”
那可是紫纹灵术师!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瑟琳娜倏忽消失了,夏尔还没有开始念咒语,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一阵巨力几乎把他身体截成两段,他整个人被狠狠劈倒在地。
夏尔倒地后,痛彻心扉的疼痛感随即蔓延全身。他的脊椎被生生打断,发出痛苦惨烈的哀嚎。就在这时,瑟琳娜抛出的那枚金币落在了夏尔的眼前。
在疼痛和耻辱的双重打击下,夏尔昏迷了过去。
这时,瑟琳娜带起的香风迎面撞来,黑色的长裙和银色的长发慢慢服帖了下来,手里拿着皎皎如月光的长剑,剑背冲外,剑刃冲里。
她冷若冰霜地说:“换成以前的我,会直接用剑刃把你砍成两截!要谢就谢那个大傻瓜去吧!灵术委员会居然还为女性测试者提供私下辅导,我该说你们是贴心还是恶心呢?”
其他灵委会的官员脸瞬间就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