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个时候才不过是刚蒙蒙的亮,这江面上还笼罩着一层波波的雾气,但是这江北岸却已经是枕戈待旦的数以万计的将士。
此刻都穿戴整齐,无论是全副武装的禁军还是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拿着农具的普通的乡勇,此刻目光全都定下了雾蒙蒙的江对岸,那里在自己官长的描述下,已经是遍地黄金片片是富庶之地的美好江南,只要自己能够打到江南,这一辈子,所以这些人根本的就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期待,而且看着这望不到边际的大军,内心里对那江对岸的所谓的南唐军,根本就不放在了心上,饶是对面据说也有几万人马,而这一次自己这边确实有20万人,到时候每人,就算两个人对付一个人,那还有数万人是多余的。
赵匡胤此刻扶着自己的腰刀环视了一眼这周围。自己这身边还跟着十几个亲卫的禁军,但是自己吃饭并不是抢先渡河的那第一批人,而是根据专门负责在后面压阵的,甚至是第二第三批过江去,若是自己这些人过江了,赵匡胤对那南唐军恐怕还有五五的期待,但是如果是再那边一副无所谓的乡勇们,赵匡胤这内心就不住的忐忑起来,什么玩笑?要是让他们去,真的能打得过南唐那精锐的水师吗?
“赵都尉,柴王殿下召您现在赶紧过去!”就在赵匡胤在这里不住的思考的时候,忽的一个小校,着急忙慌的就赶紧的朝这边跑了过来,一张嘴就是皇储殿下此刻在召唤着自己,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自己这全副身家可都倚仗着自己这位殿下爷了,自己的身上也已经被人贴上了柴王一系的标签,要是得罪了这位殿下,把自己给扫地出门的话,这朝堂之上嫉恨自己的人恐怕也不会让自己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的吧。
“快快快——带我过去,赵匡胤在后面不住的催促着前面那一个小校,这七绕八绕的总算是在那中军大帐前面,见到了不住眺望的柴荣,当即就跪下行礼:”卑职赵匡胤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召见卑职,有何事吩咐。”
现在才容内心也如同赵匡胤那样,生怕自己这大军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生是好。见到了赵匡胤过来一把就将其扶了起来,拉着就往后面走去。
虽然不明白自家王爷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这都不是赵匡胤能够胡思乱想的。
等到后面没有人跟过来的时候,柴荣这才停下了脚步,盯着赵匡胤一字一句的说道,“赵都尉,你倒是说说看,我军此番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渡过江去。”
嘶——,赵匡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家的殿下看来是真的没有底气啊,问的根本不是有几番把握能够征服这南唐,而是将这个小小的目标就局限于这渡过江去这这。其实就算是问自己这有几分把握能渡过江去,赵匡胤也是没有10万分之把握的治好,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和盘托了出来。“殿下正如昨日卑职禀报的那样,陛下此番决断实在是有些失策若是那1万的乡勇在渡江的过程中发生溃败的话,恐怕我这我们这里面的军心就会彻底动摇,这禁军暂且不说那数以10万的乡勇恐怕会立时间就会散掉,那样不仅会冲散我们的进军此番南下的计划,也可以说是彻底的,没有办法了。”
“哎——果然如此……”柴荣背的手叹了一口气,自己本来心中还有着那一分的希望,但是最后的一次希望也被赵匡胤用实际的推理彻底的浇熄了,没错,没错,赵匡胤这所想的事情,自己又何曾没有想到,昨天夜里自己还亲自去面见自己那一位义父,将这其中的利害全部向他陈述了出来,但是奈何自己这一副根本不听劝,还拉着自己出了帐外指着连绵数十里的军营,还有着数十万的大军怒斥自己。身为这大周的皇储,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自己这数十万北方男儿还能不踏平这南唐区区偏安之隅。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这才容还能说些什么,再惹自己这义父不高兴的话,恐怕自己这皇储的地位就真的是成为历史了,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离开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忽的从远处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接着一声,四面八方开始想起了这咚咚的声音,听到了这个声音,柴荣脸色不禁变了一番,暗道了一声,“怎么的!这么快?”
那边赵匡胤也不由得将手握在了这刀柄之上。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殿下时候已经到了吗?现在就已经要出兵了,这太仓促了吧!?”
赵匡胤那久经战争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惊慌失策。毕竟这鼓声隆隆的响起来,就预示着此番大军出征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两个人赶紧的到了前面去看一眼,果不其然,随着这鼓声隆隆的响起,那面的乡勇们,此刻已经开始排队往船上一对一列列的上了去,那船上的风帆也都开始加上那浆橹也都有了工匠开始摆弄了起来。
郭威此刻正在倚重的文臣武将的簇拥之下意气风发的站立在这大帐之前。“好好,不愧是朕的金戈铁马,就要一举定要踏平那金陵城,倒要看看那无知鼠辈到时候是何等样的惊慌失措,哈哈哈哈!”看到自己麾下大军如此的连绵数十里这百余艘的战船此刻竟是满满装载了自己麾下儿郎,各位此刻内心可以为师,真正的感受到当年那是皇帝的威风,看来那踏平天下,一统中原,也不再是梦想。
数十万大军,此刻就在等候自己的那一声号令,只要自己这一令下这千帆竞发,白哥真牛,到时候这南唐就尽归自己所属,这是何等的自豪。
“荣儿,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快到朕的身边来!”!那郭威一下子就看到了柴荣自己这个意思,自己这些年培养还是颇为满意的,毕竟跟自己也算是至亲关系了,自己那一些子女辈了,该死天杀的前朝皇帝给惨无人道的给杀害了之后这柴荣就是自己的亲眷吗?而昨夜虽然这才容易不住的过来劝说自己放弃进军,但是自己想了想之后这里面还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又一想到自己坐拥20万兵马,又有何惧之有感受到,这才能对自己的关爱之心这国伟也就是够了,今天又见到自己这一为义子,自然是满心欢喜这诺大的江山,不就是要将来与自己这位义子一起分享的吗?笑着招着手就把差人往这边换去。
弥补昨夜过错的机会,当即就站到了这个郭威的身后,摆出了一副恭敬的听候,教导的模样。
“荣儿,你看20万大军连绵数十里,你替朕宣布大军出发的命令。郭威这心情真的是极好的,想要把这份喜悦赶紧的与自己这唯一一次分享,就连着发令进军的命令都已经交给了柴荣。
儿臣遵命才荣恭敬的行了个礼,也就算是把这个差事给接了下来。”
虽然柴荣,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但这内心却是起了不小的波澜,而这在场的众臣内心也都是不一样的滋味。
这个郭威还在呢,确实让柴荣下令大军进发,要知道这天下兵权,可都给予天子,纵使是皇族也不冷免另外,但是此刻郭威却毫不避讳的将这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这为柴王殿下要说到这类型,第一个不满意的就是这郭威的女婿张永德了,真是的,同样是这皇帝陛下的挚亲一个是柴荣,另外一个却只是这殿前都检点这虽然看似也是颇有些君权的,但是真正到了实际的时候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张永德还有张永德的那一系的文臣武将,此刻都用着一副怨毒的目光看着柴荣恨不得将其给生吞活剥了。”
但是此刻的柴荣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有着一众的人对自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而是缓缓的抬起手来,冲着下面的大军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嗓子大声喝道。“大周的将士们,奉皇帝陛下之命,今日我大军,马踏江南,定要一统江山,成就我大周伟业,此刻本王传陛下之命,全军出击——!!!”
随着柴荣的那一声怒吼,那一旁的传令兵立刻会意,甩起来啦,鼓锤就重重地在那最大的宜山战鼓上咚咚咚咚咚敲了起来喝映着这最大的一个战鼓整个不过片刻间,整个江北所有的战鼓都响起了隆隆的声音,催促着大军的进发,得到了这一声号令,那岸边停着的数百艘战船都在同一时间缓缓的离开了岸边,向江南驶去。
那船上面狗蛋此刻正拎着自己的锄头这望望那里看看的,都是充满着无数的好奇的心理,要知道刚才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挤开了那些人爬上这船来的那些没有爬上船来被自己挤下去的人,在船下面气的是哇哇大叫,而自己却是乐开了花,果然这第一波人到时候可以抢到的东西是最多的这狗蛋才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给让给了别人,现在已经开始幻想起了待会儿打到今凌晨,该是抢这个好呢还是抢那个好?
这边狗蛋还在做着美梦,却不曾想被人从脖子后面给狠狠的拍了一下,抬头一看,立刻就战战兢兢的起来,果然是自己最害怕的那一个陈头,推开了众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城头来到了狗蛋的一旁第一件事就是骂了起来,“你个好小子,你在那里傻笑什么呢?我刚才就看到你了,你把那些人都挤下去自己跑的飞快,让我在后面追的好紧。”
听到了陈头的怪罪,但狗蛋嘿嘿的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到后脑勺傻笑起来,“唉呀,是我的错,刚才没有给您也抢一个位子。”
在陈头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道,“就你刚才一副样子,我要是跟在你后面的话,也会被你一脚给踢下去了吧?我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后面跟着你,我这你看我这不也是上来了吗?”
陈头的话可是把说狗蛋给吓了一跳,刚才那个假设还真的不无道理,若是陈头撑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吗?还真的可能会抬起脚就踢下去。
怎么会看咱们这船好大呀,妈连都是咱们的船也不知道吗?是啥样式比咱们还大呢,还是比咱们小呢?狗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长江自然是无比的充满了好奇的心理。
“哼——!你说这个船就算大了我告诉你吧,那南唐的江南水师里面一多半的船都比这个船要大得多,那个船每艘船都能装得上三四百号,人不向这艘船装,一般人就已经显得这么急了,城头一想到那,让自己一夜都没有睡好的江南水师,这心就直打颤,就生怕这说话间,那只如同鬼魅般的江南水师,就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让自己可只能说一声吾命休矣了。
没有想到这一路上却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平静的让这陈头都怀疑了自己的眼睛,开什么玩笑,这让自己一夜睡不好的江南水师在哪里呢?或者就算没有水师,在岸边怎么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雾还是蒙蒙的,但是却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江对岸,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一个防守的南唐军士都不存在。
这船,就这样子,平平安安的靠在了岸边,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杀呀——!所有的这些乡勇们,都纷纷的从那船上面争先恐后的往下面跳下去,往岸上面冲上。
陈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好暗叹了一声,太幸运了,也从这船上跃了下去,扑通一声栽在水里面慌忙着爬了起来,随着人流一起往前冲去。
“咻——!”的一声破空声一支利箭,从那远处的树林里面,直直的射向了滩头,也预示着这场战争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