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贼,你想设计害我二哥!”柴雪鸢夺过一个刀斧手的大砍刀,疾扑过去,一刀砍向孙羽脑袋。
赵匡胤手中酒樽砸了过去,正中大砍刀的刀身,柴雪鸢准头一偏,一刀掠过孙羽耳畔,带落几缕青丝,接着砍在他面前的食案,酒菜倾倒一地。
赵匡胤喝道:“鸢儿,不得放肆!”
柴雪鸢愤愤将刀掷在地上,“二哥,这一定是李弘冀的阴谋,你不能去!”
赵匡胤回头对孙羽拱手:“孙副使请回,劳烦给燕王带句话,就说本帅明日一定亲往寿州北门城外,与他会晤!”
孙羽起身还礼:“如此,在下先行告辞。”
柴雪鸢急道:“二哥,你还真去呀?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陷阱!”
赵匡胤麾下大将慕容延钊也抱拳道:“元帅,郡主所言不无道理,还请三思而决!”
席间众将齐齐站了出来:“还请元帅三思!”
赵匡胤右手一抬:“我意已决,众兄弟不必多言!”顿了一顿,“赵京娘是我义妹,不论她是否仍在世上,是否就在李弘冀的手里,我都要亲往一观,以全兄妹之义!”
慕容延钊:“元帅,你是三军主帅,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不可意气用事呀!”
柴雪鸢:“是呀,二哥,三哥大仇未报,你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赵匡胤:“好了,我会小心行事,你们都下去吧!”
柴雪鸢愤愤回到监军帐,坐立不安,她总觉得李弘冀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招手唤来帐内裨将张鹿鸣,命他带领一队人马全力追赶孙羽,务必将他擒拿回来,从他嘴里撬出唐营的一些动静。
……
孙羽带领同来的二十几个随从出了周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但是走了十里路程,忽见身后一队追兵狂奔而来,都是骑马。孙羽一颗心再度提到嗓子眼,忙令随从疾速前行。
张鹿鸣提着虎头丈二长枪嘶喊:“孙副使留步,我家郡主请到帐中一叙!”
孙羽听罢,更加惊惧,甩鞭纵马,连头也不敢回。张鹿鸣大怒,双腿一夹,坐骑疾冲过去。却见旁边小坡上面跃下一匹枣红马,马上之人手持弯刀,英姿飒爽,正是紫苏。
张鹿鸣挑落孙羽身后的两个随从,赶马上前,一枪往他肩头砸落。紫苏斜里冲出,弯刀一挥,张鹿鸣乌木制作的枪杆登时断为两截。
紫苏回头对孙羽道:“王爷命我前来接应,孙大人请先离去,此处自有我来断后!”
张鹿鸣丢掉手中断枪,拔出佩剑:“杀了此人!”身后骑兵手舞马刀冲杀上来。
紫苏刀短,不宜马战,左手一拍马鞍,身已跃起,右手弯刀劈落一个骑兵。接着,落地,一刀斩断一条马腿,马上骑兵翻落下来,紫苏上前补了一刀。两个骑兵策马上前,马刀砍落,紫苏就地向前一滚,刷刷两刀,二马悲嘶倒地。
张鹿鸣抬眼去望孙羽,已经跑远,但紫苏只身一人挡在面前,不禁让他大为着急,纵马扑去,一剑刺向紫苏。紫苏侧身一让,伸手一探,将张鹿鸣扯了下来,一刀斩了下去。张鹿鸣大惊失色,忙用佩剑一挡,滚到一边。
此刻,张琼带着一队人马赶来,紫苏只道张鹿鸣援兵到了,看到孙羽已经安全,不宜恋战,砍了两个骑兵,翻身上了自己坐骑。
张琼大喊:“张将军,元帅有令,不得追赶唐营使臣!”
张鹿鸣愤愤爬了起来,望着紫苏一骑远去。
……
林袅袅跟随李弘冀回到军营,走入自己的军帐,正想上床补个觉,因为昨晚睡得不饱,今天又起得太早,困得直打哈欠。却见庆奴走了进来,手里抱了一只木盆,里面是林袅袅昨夜换下的衣裳,显是已经洗干净了。
“庆奴,你怎么来了?”林袅袅又惊又喜。
庆奴先朝林袅袅欠了下身:“王爷差人吩咐奴婢过来伺候姑娘。”
林袅袅低声“噢”了一声,心想这变态王爷还挺细心,她不知道李弘冀还要她在军营待多久,如今有了庆奴陪伴,也不至于太闷了。
“你没事了吗?”林袅袅记得当时她被赵京娘摔昏过去,不禁捧住她的脑袋左看右看。
“多谢姑娘关心,奴婢已经无碍。”
“你把我衣服拿去洗了?”虽然林袅袅身在古代,等级森严,庆奴只是她的一个侍女,帮她处理一些生活细琐都是分内之事,但林袅袅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奴婢闻到姑娘换下的衣物有些怪味,就拿到溪边洗了。”
林袅袅尴尬地笑,她自然知道那些怪味是怎么来的,又殷勤地说:“我来帮你晾衣服,晾衣架在哪儿呢?”
“奴婢先去找几根竹竿,架在帐内。”
林袅袅奇道:“为什么架在帐内,外头阳光不是比较明媚吗?”
“军营都是男人,咱们女儿家的贴身之物怎好晾在外头呢?”
林袅袅微微颔首,虽然刚刚经历大开风气的隋唐时期,但古代人的男女观念仍比现代人要保守得多。
却听庆奴又说:“何况这些都是不祥之物,光头化日出现在军营里,会给将士带来霉运。”
林袅袅一听,这都是什么糟粕思想,她是现代人,在她看来这就是严重的男女不平等,她的犟脾气又上来了,“我就要晾到外头,倒要看看能给将士带来什么霉运!”夺了庆奴的木盆就往外去。
“欸,姑娘!”庆奴急忙跟了上去。
帐外两边各有一个夜间放置篝火镬的松木绑在一起的三脚架,林袅袅吩咐守卫的两个士兵将左边的三脚架搬到右边,又叫他们去寻一根竹竿过来,横在两个三脚架上面。
林袅袅放下木盆,拿起衣裳拧干,又抖了一抖,一件一件挂到竹竿。忽地一阵大风刮来,烟尘滚滚,她的紫藤色蕾丝花边超薄绑带内裤便被刮到半空。接着,准确无误地扑到迎面而来的李弘冀的脸上。
李弘冀抓下内裤,从他疑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还不大确定这是什么东西。
林袅袅嗡的一声,脑袋疾速充血,登时涨得满脸通红,急忙冲了过去,一把夺过李弘冀手中的内裤:“变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