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唐小双有任务,便一路小跑赶了出来。
刚出小区大门,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驶过来,戛然停在了我跟前。
上车后,何振东告诉我说,半小时前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同时被抢的是两个人,一个年轻小伙子,一个中年妇女,都是刚刚从自动取款机里提取了现金,具体数额还不详,劫匪早已不知去向。
奇怪的是被劫的两个取款人都昏迷在了现场,人事不省。
一路疾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到了位于樱花广场西侧的那家银行,车子停下来,两个人下车直奔自动取款处走去。
取款处门厅外早已串起了醒目的警戒线,所串面积很大,足足有几百平方米。四周围满了黑压压的市民,都在翘首观望着。
警戒线之内的三个警察都身着防化服,头戴防毒面具,正在忙碌着。见何振东走过来,其中的一个警察迎了过来,摘掉面具才看清是副大队黄宇翔,他深呼一口气,问道:“何队你来了?要不要看一下现场?”
“当然要看了。”
黄宇翔就转身朝着里面喊道:“小王,你去取一套防毒面具过来。”
我跟过去,说:“还有我呢。”
黄宇翔歉意一笑,对着小王补充道:“再加一套,两套。”
何振东问道:“人怎么样?”
“都是深度昏迷,已经送医院了,初步判断是药物所致,据10的医生说估计没生命危险的。”
“钱丢了多少?”
“目前还不清楚。”
“你觉得劫匪用的是哪一种药物?”
“不好说,从远处就能闻到淡淡的香气,有点像香水。这一方面我没经验,不过药劲挺大,活蹦乱跳的人完全失去了知觉,死了一样。”
小王把防毒用品送了过来,递给了我们。
何振东边穿便问:“老高到现场了吗?”
“没来,说是孩子重感冒了,正在打针。”黄宇翔答道。
我从没正经穿过防毒服,别别扭扭费了很大的劲都没套上。何振东冲着黄副队呵斥一声:“啥时变得老实了,不会帮一把呀?”
黄宇翔脸一红,赶忙走过去,帮着我穿戴齐整,然后一起朝里面走去。
这是一个配套设施齐全,装修优雅的自动取款处,四台崭新的取款机一溜排开,中间皆用高档铝塑板隔断。
何振东首先察看了摄像设置,取款机完好无损,这就保证了内置摄像设备的正常使用。
还有门厅外头以及房屋四周都设有摄像头,并且也在正常运转。
何振东示意大家细心观察,一定要把现场的遗留物品收集好,那怕一张纸片,一个烟头,一根毛发。
并把房内房外的现场都做好录像资料,带回去细细研究,然后招呼黄宇翔走出来。
等靠近警戒线时,才把防毒面具摘下来,何振东问道:“联系过银行了吗?监控视频调取了没有?”
“已经取过了,只是不没多少价值,两个劫犯穿戴严实,头上还戴着个大头盔,面罩还是反光的那种,相貌一点点都看不到。”
“带回去再做细致的观察吧,兴许能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哦,医院方面派人去了吗?”
“已经去了,小白脸随急救车一起去的。”
何振东突然激灵一下,说道:“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了。”说完摸出了手机,急匆匆拨着号码。
电话打到了刑侦技术科,要他们立即组织人员,兵分两路,火速赶到医院和案发现场,对气体遗留物做精确的提取化验。
现场勘查完毕,何振东带领一班人回到局里,立刻投入到了对案情的汇总分析当中。
先由副队长黄宇翔做了案情梳理,他说道:“110报警中心的接警时间为二十点二十五分,电话是由一个年仅七十岁的男性老人打过来的,据值班民警说,当时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嘶哑乏力,夹杂着浑浊的气喘声,后来想到极有可能也受了毒气的熏染。
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围观的市民大概已经嗅到了毒气的存在,都警觉地退到了很远的地方,见我们直奔而来,就有人大声提醒道,小心了,有毒气的。
我们只得戴了防护面具,走近时才看到有两个人躺在提款室的地面上,一男一女,气息很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但生命迹象仍然存在。
经过初验,身上也没有被钝器击打或者锐器的刺伤的痕迹,基本确定是气体中毒所致。”
说完,黄宇翔从文件包中取出了一盘录像带,插入了放像机。
录像带上清晰地记录了案发当时的情景: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相邻的两台取款机上取钱,正当忙于操作之时,玻璃门上有两个身影映在了上面,两个人身体紧裹厚衣,头戴全封闭头盔。
见取款里吐出了现钞,两个人便开门闯入,人手一个喷雾器状的物体,分别对着取款人喷了过去,一团薄雾瞬间便把取款人包围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头都没回一下就栽倒了。两个劫贼慌忙收拢了钱币,装在衣兜里迅速离开了现场。
黄宇翔接着说:“据银行提供的取款记录看,两个人的取款额并不大,只有不足两千元钱,但就犯罪性质与手段来说还是比较鲜见的,极其恶劣,会给社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危害,也会给市民带来极大的恐慌。”
这时候,何振东接到了技术科打过来的电话,告诉他,经过对现场遗留和受害人呼吸残存物化验分析看,案发使用的有毒气体并不陌生,与前几天伤害老高的毒气成分及其接近,基本断定是同一种毒气。
何振东合了手机,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大家:“谁还有要补充的?各抒己见,尽管说。”
小白脸说:“从录像上看,我觉得两个劫贼中的其中一个像是有些跛脚,走起路来有明显瘸腿的迹象”。
于是倒回了录像带,重新看了一遍,果然如小白脸所说的那样,左边那个劫贼的腿有轻微的跛拐。
何振东再次催问道:“谁还有新的发现,接着说。”
我鼓足了勇气站了起来,说道:“何队,我在取款处的门厅外发现了两个烟头,感觉像是刚吸过不久,烟嘴仍有些湿润,剩余的部分很大,一颗烟嘴上还有深深的牙痕,是‘万花’牌的,这不会又是巧合吧?”
说着把装有烟蒂的密封袋递给了何振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