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朽再来领教几招酒仙的剑招。”史震厚可不会心存善念,先下手为强,他第一招就是玄冰掌中的冥冰万仞。
“小心!”穆子寻与慕容苏难得默契的同声喊道。
雪流香默然静立,待到掌风沾到裙角,白衣一闪,忽然不见了人影。
“美酒醉花阴。”伴随着长剑出鞘的龙吟声,雪流香清澈的声音从史震厚背后响起。
这一剑,被沉重的拐杖挡住,相触时,蹦出火花来。
郭玉津费力的站起来,冒着生命危险,对上面喊道:“小雪儿,不可硬拼,攻他下盘。”
“用白云望鹤!”黑山二老也高声喊道。
“不好,用猴子偷桃。”郭玉津坚持。
“用分花拂柳手!”
“还是大慈大悲掌比较好!”
“霹雳剑更好点。”
“那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套路,我的徒弟怎么会用?”郭玉津被一边的人抢白,很生气,“小雪儿,听我的,猴子偷桃!”
“闭嘴!”这一次,穆子寻与慕容苏依旧一致的对一边指指点点的前辈吼道。
穆子寻将斗篷扯去,里面依旧是黑色的短打装扮,只是衣服不知被多少刀剑划破,露出精壮的肌肉。
他费力的弯身,拿起地上的匕首,还未站起,哇的一声,吐出了大口黑血。
慕容苏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连软剑都拿不起,半跪在地上,不得不先调匀气息。
“小雪百招之内,不会受伤,你先用内力调息……”慕容苏闭目,对穆子寻低低说道。
穆子寻双目赤红,浑身都是骇人的杀气,史震厚这个老鬼,由他来解决,那女人来凑什么热闹?
费力的站起身,穆子寻的肌肉线条绷住了青筋,一步步的往缠斗不休的两人走去。
“该死,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慕容苏血气上浮,这男人竟然想抢杀鬼王。
来不及再调息,慕容苏拿起软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去死!”穆子寻连人带刀冲了过去,完全不要命的拼劲,颇像他在那个世界的一贯作风。
“找死。”相比雪流香,史震厚现在完全没有把重伤的穆子寻看在眼中,竟只伸出一只手,挡住他的匕首。
穆子寻双目赤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他双手握着匕首,用尽全力——
嗤啦,匕首竟然能劈开史震厚凝聚的真气,从他的手掌穿过,顺着手臂,滑到他的肩膀,终于被喉咙下的锁骨挡住了去势。
史震厚的眼中,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人用一柄普通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护体玄功?
不可能!即便是郭玉津之流,没受伤前,也绝对不可能做到!
“砰!”铁杖往穆子寻头上砸来,被一柄长剑挡住。
慕容苏毫不迟疑,用力一挥,史震厚拿着拐杖的右臂,飞离了身体。
雪流香更是没有迟疑,一脚将穆子寻踹飞,剑气在空中划了了惊人的弧度,迎头劈下。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史震厚的脸上,渐渐渗出了血丝,他的表情依旧是不可思议。
然后,他的身体一分为二,鲜血喷射而出。
剑落在地上,雪流香转过身,闭上眼睛。
师父,结束了。
许久,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雪流香睁开眼睛,看着重伤的两个男人,从怀里掏出那枚青色的药丸,从中分开。
塞了半颗到慕容苏的嘴里,拿着剩下的半颗,走到昏迷的穆子寻身边。
将他抱在怀里,雪流香捏开他的嘴,喂入丸药,眼神有些复杂。
她想走了,已经报了仇……
师父说,女孩子不要去江湖打打杀杀,她想和师父一样,寄情山水,远离是非。
只是,现在还不行。因为熙皇的人,将乾坤日月殿围的水泄不通。
满地都是伤残,只有她一人,还能抵御这八千禁卫军的围攻。
拿着宝剑,笔直的站着,雪流香看着熙皇。
“还不快点传太医!”熙皇突然冷喝。
随即,他对雪流香微微一笑,看了眼她手中的剑:“雪女侠莫要紧张,皇城之内,再无人能伤你。”
雪流香也微笑,但是眼神写满了你若犯我,我必杀你的危险。
熙皇转而走到慕容苏的身边,费力的扶起他:“皇弟,你助本皇平定内乱,以后这江山,便有你的一半……”
慕容苏虚弱的摇摇手:“皇上,我等江湖莽民,怎受的下这种恩赐?”
熙皇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口中却说道:“皇弟莫要推辞,若是不喜为官,想要什么,朕都会满足。”
“若是这样……皇上,先让御膳房做点饭菜吧?”慕容苏看着饥肠辘辘的众人,说道。
雪流香终于放下心来,这皇上还不笨,知道如果将这群豪杰斩尽杀绝,定会惹来武林同盟的围剿,所以对慕容苏等人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像亲兄弟般的对待。
这样,她也能放心离开。
而且现在离开,没人能拦住她。
雪流香趴在窗上,看着夏晴怡,笑得莫名其妙。
“笑得像狐狸,你又想做什么?”夏晴怡对雪流香有几分了解,警觉的问道。
“我在想,你会喜欢在皇宫里做金丝燕吗?”雪流香托着腮,看着月亮,慢吞吞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夏晴怡俏脸微红,问道。
“要是做嫔妃,未免太委屈了。”雪流香叹了口气,“我家姐姐要做,也该做皇后。”
“小妮子,你乱说什么!”惊骇的捂住雪流香一向没遮拦的嘴,夏晴怡生拍被其他人听到。
“如果想俘获帝王心,不妨用点心计。”雪流香懒洋洋的侧头,看着夏晴怡,笑得像只无害动人的狐狸。
“你……你说。”夏晴怡炸了眨眼睛,掩住窗户,说道。
“对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但是后宫却不同,你没有靠山,只能自己爬到最高处,才不会受人欺负。”雪流香想到穆子寻那个时空的黄金定义,笑着说道,“你不妨先回绣楼,将熙皇的心吊的痒痒的,确定皇后之位在手的时候……”
夏晴怡一边点头,一边讶然,那个根本不懂情字为何物的雪流香,什么时候变得对男人这么了解?
夜深人静,群雄都在别院里休息。
月光下,一道白衣在宫墙上漫步,步调慵懒如猫。
“小雪儿,你想去哪里?”郭玉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墙头,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时令,应该先去漠北赏雪,数月后,再去江南踏春。”雪流香说道。
“哎呀,漠北不好,风沙太大,会吹伤你的皮肤。”郭玉津摆摆手,“这样,我要去南海,那里四季如春,还能寻到宝贝,你跟我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