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墨千夜先前的高瞻远瞩,他们四个人因为脸上戴着丝袜无法看清长相,因此事后警察厅发布的几张通缉令里只有他们几个的身高,大致外貌等基本信息,没有给墨千夜的任务带来什么麻烦。
酒莫贪杯,这个由无数前辈们亲身试验过后得出来的词语,意为酒虽好,但切莫多喝,即使是度数低的日本清酒,喝下去的量多了之后也会醉得不成样子。
早上被宿醉引发的头疼疼醒的墨千夜从床上坐起来扶着额头,使劲地摇晃着脑袋试图缓解一下头疼的同时,顺便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呢?七瓶,还是八瓶来着?算了,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最关键的是,自己搞到了一张记录了凯撒.加图索的黑历史的照片!
愿赌服输的凯撒早早地来到了他从Mint俱乐部提前预订的牛郎店里,换上了一件牛郎装,模仿着其他牛郎们招待客人的方式,用自己拙劣的演技招待着墨千夜一行人的时候,墨千夜便悄悄地用手机拍下了这张历史性的照片。他估计,如果把这张照片卖给芬格尔的话,明天的校园新闻网的头条新闻就是:【震惊!学生会会长竟下海做牛郎!】
【为钱所困,凯撒.加图索卖身还债!】
“嘿嘿...嘿嘿...嘿嘿嘿——!”
“谁啊,一大早的笑得这么猥琐。”
这时候,蜷缩在墨千夜旁边被子里的一人形物体忽然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墨千夜瞪了一眼昨晚睡在自己旁边的路明非,一脚将他连人带被还有怀里的朝比奈实玖瑠等身抱枕一块滚下了床。
“起来了,懒虫,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
“现在才凌晨六点,哪里来的太阳,明明就是公报私仇故意找的借口罢了。”
昨天晚上,当源稚生来到店里接众人回去酒店的时候,他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无法睹视的用手扶住了额头,然后让夜叉和乌鸦将这几个睡死过去的醉鬼搬回去酒店房间。
凯撒坐在左边沙发上,脑袋向后倾倒在沙发上,身上的牛郎装腰带被解开,衣服松开了一半露出了他坚实的胸膛,楚子航则是抱着村雨正坐在正面沙发上双目合拢,好似在打坐冥想。可如果将坐在他旁边的墨千夜搬走,源稚生相信失去了支撑的楚子航一定会像那个路明非一样睡姿十分的滑稽。因为路明非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左脚搭在墨千夜的大腿上,右脚搭载沙发上,张着嘴巴流着口水的,还偶尔挠一下胸口,估计是做了什么梦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一头鸡窝状的头发,墨千夜拧开水龙头弄湿双手,然后简单的梳理一下头发后,便撕开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洗漱用具,将残留在口腔里的酒精味洗刷掉后,还哈了一口气确定是否全部去掉了。
这时候,路明非也刚好洗完澡披上一件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墨千夜接过他的手,搭上一件浴巾进去浴室里也洗了一次澡,换上一件新衣服后,便将昨晚沾上了一身酒气的衣服交给服务生拿去干洗,随后坐上电梯时不时打个哈欠的来到一楼,源稚生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千夜你不去吗?”嘴里叼着一块面包的路明非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我就不用了,”墨千夜摇了摇头道,“行程表你也看了,除了一个参观源氏重工外剩下的就是玩······事实上参观源氏重工也算是玩,我没感觉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尤其是你们以后也不需要在这里实习。”
“此外还有托你们的福,局长大人放了我几天假,我打算趁着假期好好的逛遍整个东京。”
“嗯,那保重。”听到墨千夜的话,路明非点了点头,随后便坐上了车子离开了酒店。
虽然很想开着一辆甲壳虫,顺着公路慢悠悠地逛遍整个东京23区,可无奈东京市区内的交通环境与广州有得一比,迫使墨千夜放弃了四个轮子的甲壳虫,选择了两个轮子的自行车,用双脚蹬着脚蹬玩遍东京。
东京可以供游客游玩的景点有很多,浅草寺、东京晴空塔、明治神宫,对了,还有东京迪士尼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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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源氏重工醒神寺内。
除了因突然身体不舒服的上杉家主以及早上去接卡塞尔学员们的源家家主,蛇岐八家的其余六大家主此时正齐聚一桌。
“诸位,”橘政宗突然站了起来,给在场的众人鞠了一个躬。
其他几位家主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起身,同时距离橘政宗最近的樱井家家主与龙马家家主赶忙制止了橘政宗,“政宗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诸位,”橘政宗重新直起了身来,但是并没有坐下,“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担当大家长已经有十年了。十年中有幸认识诸位,有幸被诸位认可,也有幸和诸位一起承担这段历史,这些年过得无怨无悔。多年来托诸位的照顾,勉强地维持着这个家,很多事情做得不尽完善,给诸位添麻烦了。”政宗先生说。
“是政宗先生照顾我们。”风魔家主说。
“是政宗先生照顾我们!”所有人异口同声。
“大家都是一家人,我确实努力照顾诸位,希望各位能过上好生活,诸位也确实照顾我,没有诸位的努力,我这个大家长早已经死了。”政宗先生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他顿了顿:“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我并非生在日本,得以被大家推举为大家长,对我来说是意外的光荣。但在过去的十年里我确实有很大的失职,我想诸位都清楚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损失了很多地盘,也损失了很多同胞。每年我都要出席这样那样的葬礼,穿着黑色的和服,戴着墨镜来遮掩悲痛。战后日本越来越繁荣,家族也随之兴盛,然而我们的敌人也越来越壮大,我未能将他们击溃。”
“这些并非政宗先生您的责任,在对抗猛鬼众这件事上您已经身先士卒,如果没有您,家族的局面会更加危急。”风魔家主说。
政宗先生伸手示意他不必劝慰自己:“今天我想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叫樱井明。”
源稚生微微一怔。
“他出生在樱井家,各方面都算是个健全的孩子。但在五岁的时候被检测出血统不稳定,换而言之他是个‘鬼’,检测结束后他就不再是我们的同胞,而变成了我们监控的目标。他被送往神户深山中的寄宿学校,那以后他再也没能出来,直到二十三岁。他是那么孤独的一个孩子,每年只有一个人去探望他,却不是父母,而是家族的执法人。他没有过女友,也没有过生日蛋糕,没有去过游乐场,也没有毕业旅行。诸位都应该能明白他是多想要这些东西,但因为他是个鬼,所以他得不到。”政宗先生的声音如古钟低鸣,“有一天有人给了他一种药物,说那种药能纯化他的血统,给他力量和自由,你们说那么一个年轻人,怎么能拒绝这种诱惑呢?”
“他把药剂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唤醒了自己体内的龙血。他确实获得了力量和自由,但仅仅是十五天的自由,十五天之后他被执行局抹掉了。执行局局长源稚生亲自执行了抹杀。”政宗先生叹了口气,“十五天里他强暴并杀死了许多女人,他疯狂地发泄着欲望,好像一个饿了太久的人要把没吃的东西都补回来。”
“你们怎么看待那个死去的年轻人呢?”政宗先生环视四周,“厌恶么?憎恨么?嫌弃么?还是可怜、可悲、可耻?”
无人回答,在蛇岐八家中这是一个令人迷惑的问题。
一直以来,蛇岐八家对混血种的政策从来都是血统危险度高的混血种予以监视并控制,血统危险度低的混血种进行忽视性的放养,收纳拥有战斗力但血统危险度不高的混血种,所有人都一直坚信着这一信条。
但是现在,他们却已经开始对他们坚守的千年的信条产生了怀疑,难道我们一直所坚守的信条是错误的?
“我的回答是他既可怜又可恶,我可怜他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因为自己的血统,使他无法去见识这个美丽的世界,而他可恶的,是接受了他们的诱惑,使用了这充满了禁忌的力量,夺走了许多无辜平民的生命!”
“岩流研究所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那种药剂确实有激活龙血的效力,它被研制出来是为了帮助混血种进化为真正的龙类。那么,是谁诱惑了樱井明,将这支药剂交给了他呢?”
“猛鬼众!”风魔家主说。
“没错,除了他们以外还没人有胆子能在日本这片土地上和蛇岐八家对着干!”风魔小太郎也道,“而且之前还没觉得,但现在想想最近的死侍确实增多了,毫无疑问他们在滥用这种进化药!”
“必须加强对混血种监管设施的防护工作,如果大量的进化药被猛鬼众送到那群孩子的手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源稚生沉声道。
“诸位,”橘政宗大声道,打断了嘈杂的众人,“确实,是猛鬼众干的。而也需要像稚生说的一样加强对那些危险混血种的保护。但是,这些都只是治标而不是治本。要想在根源上断绝这种进化药带来的危险,永远地抹去猛鬼众才是上策!”
各个家主沉默了。
确实,抹去猛鬼众才是上策,但……那绝不是容易的事,所以需要极大的决意!
政宗先生转向风魔家主,“风魔先生的话,应该是听说过‘黄泉之路’,这个词的。”
风魔家主沉吟了片刻,微微点头:“自从那个人焚毁了家族的档案馆,很多以前的资料已经失传了,尤其是那些荒诞不经的东西。如今的后辈们很少听说黄泉之路了,但在猛鬼众心里,那是救赎之路。猛鬼众相信世界上存在一条路,可以让混血种进化为纯血的龙。”
“纯血的龙?”其他家主都震惊地看向风魔家主,唯有上杉家主把玩着自己的衣角。自始至终无论任何人说任何话她都无动于衷,非常清楚地表达出“我只是来列席的你们说什么都跟我没关系”的意思。
“被龙血吞噬的人唯一结果是成为死侍,我从未听说过有混血种能够进化为真正的龙。”樱井家主说。
“所以我说那是荒诞不经的传说,”风魔家主说,“神话中说诸神的父亲伊邪那岐曾经沿着神秘的道路去往黄泉幽冥救他的妻子,那就是所谓黄泉之路。那是一条没有光的小径,蜿蜒入深山,羊肠般曲折,活人能够从那条路抵达幽冥。因为进化之路极其神秘而艰险,所以猛鬼众就用‘黄泉之路’来暗指进化的方法。这是禁忌之路,即使能找到那条路,一千个人里九百九十九个都会走着走着走进永远出不来的迷宫,唯一意志最坚定的那人能从万千路径中分辨出真实的道路。但即使最热衷于此的人也不曾摸索到哪怕一点线索,只是从古代文献知道这个名字罢了。”
“但千年来猛鬼众仍前赴后继地追寻着黄泉之路,这是猛鬼众的信仰。”政宗先生说,“现在他们终于摸索到了一点线索。”
风魔家主的瞳孔骤然放大:“真有黄泉之路?历史上从未有混血种进化为龙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