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又惊又喜,当即拱手说道:“多谢厉公子仗义出手。请厉公子放心,一旦敌人大举来攻,在下必定率领手下的兄弟拼死杀敌,将敌人引到身边。到时厉公子可以趁虚而入,将敌人主帅或擒或杀,一战而定乾坤!”
慕容丹砚见哲别说话之时眉飞色舞,逸兴横飞,似乎厉秋风必定能将池田家的首脑人物手到擒来,心中又气又急,暗想这个鞑子好不要脸!一心想要让厉大哥孤身犯险,去将池田家的首脑人物或擒或杀,他却可以在众鞑子的护卫之下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此人满嘴仁义道德,做起事来却是十分卑鄙无耻。我须得想一个法子说服厉大哥,不要因为这个鞑子而陷入窘境。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厉秋风沉声说道:“那就有劳哲别先生了。只是敌人势大,厉某并无十分把握能将池田家的首脑人物或擒或杀。若是不能一击得手,咱们须得另想法子,总之不能让池田家得逞便是。”
厉秋风话音方落,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凛,急忙转头望去,只见远处跑来了数人,只是离得远了,看不清楚这些人的相貌。此时哲别也发觉有人向这里奔来,脸色大变,右手握住了刀柄,转头向着四周的黄金寨武士大声说了几句话。众武士立时结成方阵,最前面一排武士单膝跪地,弯弓搭箭,第二排和第三排武士也是将弓拉满,箭头朝向空中。其余几排武士手执刀枪,一个个如临大敌,只等哲别一声令下,便要冲出去与敌人厮杀。
叶逢春见哲别站在黄金寨武士结成的方阵之中,正在发号施令,并未留意自己,急忙走到厉秋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厉大爷,池田家的兵马十有八九已经攻了过来,哲别这伙臭鞑子忙着抵挡池田家的军士,咱们若是此时突然动手,必定能打这伙鞑子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大半斩杀。如此一来,哲别无法与池田家结盟,咱们便少了一个大敌,尽可以全力与池田家周旋。就算斗不过池田家,也可以退入雪洞,想法子避开池田家的毒手。”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眼下情势未明,咱们不能贸然动手对付哲别。否则就算能够将哲别杀掉,他手下这些武士也不会放过咱们,十有八九会与池田家联手对付咱们。是以咱们还是静观形势,再作决断。”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越发焦急,暗想池田家的兵马就要攻到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还说要静观形势,当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罢罢罢,既然这个小子要留在这里受死,老子可不能陪着你丢掉性命。一旦池田家的兵马攻到近前,这些臭鞑子招架不住,老子才不会留在这里等死。到了紧要关头,老子须得先行逃入雪洞,再想法子将雪洞弄塌,免得池田家将哲别一伙杀光之后,冲入雪洞追杀老子。
叶逢春虽然心中已经打定了逃走的主意,但是脸上却是神情如常,口中说道:“厉大爷说得甚是,在下遵命便是。”
厉秋风见叶逢春说话之时目光游移,不时偷偷向雪壁上的雪洞入口处瞥去,心中雪亮,知道叶逢春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逃走,却也并不恼火,暗想叶逢春为人狡诈贪婪,虽然平日里对我和慕容姑娘言听计从,但是到了性命攸关之时,一旦有逃生之机,此人绝对不会留在咱们身边。他以为池田家必定要将黄金寨灭掉,眼下情势已不可逆转,这才打算池田家兵马攻来之际,便要逃入雪洞之中,避开池田家兵马的追杀。此乃人之常情,却也不必怪他。
念及此处,厉秋风正想安抚叶逢春几句,无意中瞥见三名黄金寨武士已经奔到近前,而三人身后并无追兵杀到,心中惊疑不定,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见哲别大步走到三名武士近前,与那三名武士小声说话,只是隔得远了,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叶逢春转头以目示意,暗示几名伙计头目小心提防,一旦事情有变,便要逃入雪洞,躲避池田家的追杀。
哲别与三名武士说了几句话之后,右手轻轻摆了摆,三名武士齐齐躬身施礼,便即转身沿着来路走了回去。厉秋风见此情形,心中颇为不解,正在思忖之时,哲别大步走到他和叶逢春的面前,向着两人拱手说道:“事情好生奇怪。方才在下手下的兄弟回来禀报,说是池田家的兵马虽然列好了阵势,但是并未大举来攻,而是派出了三名使者,前来拜见在下。难不成咱们昨日打跑了池田家,池田一昭这个狗贼吓破了胆,不敢再与咱们厮杀了不成?”
厉秋风听哲别说完之后,心中一动,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驱使池田家和黄金寨前来攻打白莲山庄的那人终于现身了,看样子这场架打不起来了,咱们须得想一个法子,趁着寿王没有下令池田家和黄金寨向咱们下手之际,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叶逢春听说池田家并未大举来攻,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又放回到了肚子中,暗想幸好老子没有带着这些猴崽子逃走,否则必定将厉百户和穆丫头得罪得狠了,厉大爷或许不会出手惩戒,但是穆丫头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势必要对老子下毒手。看样子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可轻易逃走。
哲别见叶逢春和厉秋风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并未立时说话,是以接着说道:“池田家阴险狡诈,此番铁了心要与咱们为难,绝对不会轻易言和。池田一昭派了使者前来求见,多半是缓兵之计,想要诱骗咱们上当,咱们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轻信使者的花言巧语。在下想请叶大掌柜和厉公子拿一个主意,如何应付三名使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