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嘴上说话,身上却不闲着,趁机凑过去,然后另一只手便要去掀那被褥。
王雪茹连忙扭身,又把他这一手也抓住,急切地摇头,嘴里说道:“不要!”
张易之轻轻地奸笑:“小娘子,你放心,本公子是怜香惜玉的人,断不会始乱终弃的,你就从了本公子吧!”手上使力,往王雪茹的胸前抓去。王雪茹虽然抓着了他的手,又哪里能比得上他这般大力,他这番动作,甚至都没有花太大的气力。
本以为经过一番“欲拒还迎”的推拒,王雪茹该换一招“半推半就”了,想不到王雪茹非但没有“就”,反而“推”得越发的强烈了。
“不行,不行!”王雪茹死命将张易之的咸猪手推开。
张易之十分兴致,顿时去了七分。像半夜偷情这种事情,女的那一方适当的反抗,非但不会破坏兴致,反而会增加情趣,这是好处。可一旦这反抗得过分强烈了,就难免让人产生一种霸王硬上弓的感觉。作为男人,自然会兴致大减。
“为什么?”张易之有点不甘心,遂问道。
“你身上有伤,不能近女色的!”好像是看出了张易之的不悦,王雪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小媳妇一般的委屈。当今虽然是女皇当政,女皇帝对于一般女儿家的地位,没有任何的帮助。在平常人家里,男人的这种要求,若非女子身子不便,总要尽量满足的。王雪茹今番倒像是强拒,自然不免忐忑。
张易之听得原来小娘子是在为他考虑一笑,那本有些冰寒的心顿时又温润起来:“没事,没事,咱们小心一点便是!再说,我这不过是皮肉之伤,哪有什么什么挂碍!”
王雪茹却仍是颤巍巍地摇头,拒绝道:“不行!老铁吩咐过,你养伤期间,不宜接近女色,否则对你的恢复大有滞碍!”
张易之一听,差点翻白眼,心下大骂起大个子来:“好你个鸟人,管天管地你还管到老子这种事情上来了,真是太过分了!想当初,你劝我不要沉湎于女色,我都很诚恳地答应了,想不到你这厮还觉得不满意,连我媳妇你都要嘱咐已一番。你这断臂的鸟人,我祝福你,祝福你爱上的所有男人,都是丑女扮的!”
心下如此痛骂,张易之面上却丝毫不见变色。既然弄清楚了小娘子自身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拒绝意愿,他的心思变活络起来,觉得既然行动了,总不好空手而归,否则便有辱于他自己封的“情圣”之名了。
“那你也应该知
道,男人阳气过重,淤积于内脏之中,一直难以排遣下去,对身体也是一样不好的吧!”张易之假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感觉就好像在告诉对方,他不是为了色欲才来找对方的,而是为了疗伤。
王雪茹到底是一个女子,在如今这世道,也很难见到多大的世面。对于男人的生理问题,她更是一窍不通,看张易之神色不似作伪,声音也极为恳切,不免相信了几分。另一方面,她又相信铁汉,觉得铁汉既然特意叮嘱了,必然是很重要的,若是违背了叮嘱,恐怕会酿成大祸。如此一来,王雪茹倒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起来。
“不,不,还是不行!”王雪茹仍然摇了摇头,这次的语气却明显没那么坚决了。
张易之岂能听不出王雪茹这语气里的松动,心下不由暗喜。他知道,到了现在这一步,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后面的只要好好发挥,总有希望得手。当下,他便主动退了一步,道:“我知道你这是为我思量,这样吧,不如你让我摸摸,只要把我这胸中淤积的阳气给化解了去,也是一样的!”
王雪茹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就不算近女色吗?”
张易之“嘿嘿”一笑,道:“这近女色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以后会明白的。若是这就算近女色,那当天我们在终南山上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呢?”
这一句话,勾起了王雪茹的回忆,王雪茹当时就想起了当初在梅先生武攸绪家中的金屋里面,两人之间发生的那点旖旎的暧昧事。女儿家的心思是很奇怪的,甫一想起当初也曾经被张易之轻薄过了,那心结打开得就异常的快。反正已经被轻薄过了,再被轻薄一次,也就不算什么了。
当下,王雪茹便不言声了,只是轻轻地放松了张易之的手。
张易之岂能不会意,也不客气,两手分别伸入被褥中,轻轻地在里面游走起来。他已经是很久没有近女色了,这番虽然没有真个销魂,那滋味也极为令人沉醉。
那王雪茹吃他这番轻薄,面红耳赤不说,呼吸也越发的沉重了起来。只是,她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加上旁边又躺着武裹儿,哪里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她只是最初只是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后来发现这还不够,干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张易之看见小娘子这番动作,知道她已经情动,心下暗喜,知道时机已到,便又将身子凑了过去。他原本想着事到如今,再进一步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
想那小娘子却是倔强得很,居然又伸出一双玉手,死死地顶住张易之。
张易之简直有些郁闷了,想不到做了这番准备动作,还不能得手,这简直太难受了。他先前对王雪茹言道,摸几下就能排遣体内淤积的阳气,这话也只有王雪茹这样对男女之事似是而非,认识不清的人才会相信。事实恰好相反,这种事情只可能把体内的阳气越积越多,让人越来越难受。
“你这是作甚?”张易之真的有些不悦了。
“五郎,你还是应该听从铁汉的话,暂时能忍则忍。只要五郎的伤势痊可了,妾身愿荐枕席,只是现在却万万不能从命!”王雪茹也看出了张易之的怒意,便委屈地解释道。
张易之现在有些后悔半夜三更地爬起来了。早知道忍一下也就过去了,总比弄得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还要就此收兵的好。如是想着,张易之便轻轻起身。
“五郎,你生气了吗?”怀着几分惴惴,王雪茹问道。
张易之本来还真有几分不悦,听得小娘子如此小心翼翼地发问,生恐自己生气,他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想一想,这小娘子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若是因为这个而生她的气,还真是太过委屈她了。
当下,张易之回头,轻轻捏了一把小娘子的俏脸,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生气,你也是为我好嘛!好了,别多想,快些歇着吧。”
王雪茹这才心安地点点头,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轻轻地说道:“其实,你若想排遣阳气,我也可以帮你一把的!”
张易之以为小娘子想开了,大喜,忙道:“你真的原意?”
王雪茹道:“咱们上次在终南山,你不是也教过我那个——那个吗?”
张易之一听,终于醒悟过来。他一想,既然真个销魂已经是不可能了,若能得小娘子巧手帮忙解决一下问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下,他也不多言,便凑了过去。
王雪茹有了上次的经验,也是轻车熟路,便盈盈出素手,轻轻地活动了起来。张易之只感觉王雪茹这小手的确是酥软而灵动,真是令他舒爽无比。终于,张易之轻轻地吼了一声,顿时感觉胸口一口郁气从口中飞也似的冲出,他是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适。
张易之正要出言,忽听一个声音道:“你们两个在作甚?”
张易之脸不红,心不跳,回过头去,从容都穿上裤子,嘴里说道:“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