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盟戴上隔音耳机后, 简杨脸上露出了险恶的笑容, 缓缓说道:“我们这样……”
被串通一气的四人毫不留情地“玩弄”,祝盟成为继简杨之后唯二惨败的人类,也算他运气不好, 从下飞机那刻起, 四只丧尸就跟在他身旁, 寸步不离, 人多势众, 把他团团包围住, 并威胁道, 不准拿枪,拿枪就挠了啊。
双拳难敌八爪, 四个人像八爪鱼一样将他包裹着,要是祝盟敢挥拳,四只丧尸同时朝他挠一把, 他就彻底凉凉。
就这样, 祝盟带着四个丧尸,一点点进的决战圈。
过程中他不是没想过逃跑, 可四人死卡在他身边, 只要他们不动, 祝盟根本动不了,行走起来也得有个人发号施令。
“来,我们往西北方向走啊,三二一, 走。”
一群神经病。
太特么屈辱了。
结束这局后的祝盟表情很不好,简杨欣慰地拍拍他肩,感慨道:“兄弟,不容易啊。”
祝盟苦笑。
但其实,这一切计划的幕后主使就是目前来安慰他的这人。
“太弱了。”阮希嘲讽道,随即接替了他的位置来当人类。
让他来示范一下人类是如何完美反杀的,全然不顾在之前的计划中是谁笑得最开心。
“年轻人,很狂嘛。”
“欠揍。”
“教他做人。”
自定义的玩法多种多样,尤其是,物资数据还掌握在宁斐钦手里。曲阜看他调的时候,偷偷把武器爆率清零,给他唯一留下的就是枪械配件。
阮希搜了十分钟,没搜到一把枪,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难道他太非了?
当人类的人在不断变动,他们的战略也在不断更新,一天玩下来,他们才认识到原来心最脏的是祝盟,也不知道哪来的点子,总能把人类虐得跪地求饶,就连曲阜也不例外。
不过祝盟学乖了,打死也不当人类。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当人类,那些战术便会全部用到他身上。
简杨当人类的时候从来就没赢过,这次又输了。
结束后,他拍桌直指祝盟道:“卧槽,把老子卡在圈边是不是你干的?”
祝盟挪开视线,看向远方。
其它三人也很默契地没供出他,阮希偷偷在桌底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骚。
当晚他们一块叫了顿宵夜,作为这么多天以来的首次聚餐,烧烤啤酒小龙虾,深夜标配,祝盟夹在阮希和简杨中间,三人埋头剥虾。
“你怎么剥这么快?”阮希问道。
同样的时间,祝盟面前的虾壳明显比他高了一截。
“这个是有技巧的。”祝盟放慢速度剥了一只,左右两人看得瞠目结舌。
简杨凑近看,一只手顺势搭在他肩上,由衷夸赞道:“厉害啊。”
“你喷花露水了?”祝盟突然问了句。
阮希摆摆手吐槽:“别提了,你不知道,他天天都喷香水,那味道,香得我头晕。”
宁斐钦是面前唯一没有啤酒的人,取而代之的是罐鸡尾酒。
曲阜有些好奇:“喝这个,你不会也醉吧?”
宁斐钦瞪了他一眼,为自己的尊严捍卫道:“我哪有那么弱?”
这可不好说。
喝了一瓶啤酒就醉的人,曲阜还是头一回见。
见对面三人因为一只虾凑到一块,宁斐钦不免欣慰笑了笑,之后莫名感慨:“怎么有种看孩子的感觉。”
曲阜剥了只虾塞进他嘴里,冷漠道:“你自己不就是吗?”
看不起他?
宁斐钦咀嚼着嘴里的虾,眼神中有申辩和不甘。
曲阜成功用另外一只虾堵住了宁斐钦即将开口的反驳。
宁斐钦鼓着脸颊,嚼巴两下,还挺好吃的,心情好不同他计较,大手一挥:“再来一只。”
曲阜手上的动作就没停过,宁斐钦全程看着被完整剥出的虾肉,等待它的到来,谁知曲阜把它送进了自己嘴里,毫不留情道:“自己剥。”
你这样是注定单身的。
熟悉了并不代表他们的训练就会顺利。
之前是懒得搭理他,如今则是口头上直接拒绝。
祝盟:“阮希你干嘛呢?该走了。”
阮希:“我再搜搜。”
祝盟:“你们帮我架个枪,我直接开车走。”
祝盟:“卧槽,我被打了,你们没发现吗?”
简杨:“没。”
祝盟:mmp
要问祝盟加入之后这么多天以来最想做什么事,那一定是把这两个不听话的熊孩子抓来揍一顿。
揍到听话。
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但其实,他们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某日,阮希在直播,匹配的间隙,打开另外一款软件在练枪,他枪法不太准,有时候容易飘,祝盟便推荐了他这款软件,阮希没事的时候就会练练。
弹幕在询问这个是什么。
阮希简单答道:“有人推荐的,练枪法。”
正好祝盟从他身后经过,大老远就看见屏幕界面,欣慰道:“呦,这么乖啊?”
阮希臭着脸把软件关了。
弹幕却疯了:
[卧槽,这是谁?]
[声音好耳熟啊,听着怎么这么像我家祝萌萌?]
[祝盟?不会吧。]
[什么情况,洗碟背着简杨偷养野男人了?]
“去你的野男人,关那个傻逼什么事?”阮希暴躁道,同站在面前的人挥拳,快速高频的鼠标声短促而清脆。
祝盟加入土匪队的消息暂时还没对外放出,目前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秘密王牌,等复赛的日子一到,新土匪队阵容必会亮瞎不少人眼睛。
谁能想得到?谁都想不到。
关于直播平台这块,宁斐钦和其负责人交谈过,他原想付违约金把合同结束,谁知直播平台那边不肯放人,认为就算土匪队阵容改了,宁斐钦的热度必定不降反升,对于直播流量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半个月,他们几乎没人开直播,阮希也是趁着今天其他人不在,偷偷开会儿直播凑凑时长,没想到祝盟突然窜了出来,险些露馅。
好在阮希平时直播就不怎么说话,专心打游戏,无论弹幕怎么问,也死咬着不开口。
今天周日,土匪队规定上午放假半天,简杨出去买东西,宁斐钦在房间补觉,曲阜看了眼消息,宁斐钦没回他,估计还没醒。
虽说宁斐钦身为老板,可每天还是跟着他们一块训练,他们四排的时候宁斐钦就一个人在旁边默默单排,偶尔打累了过来看看他们。
阮希深知单排的寂寞,曾经建议他去找野生路人双排,宁斐钦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们四个就在旁边,有队友就得开麦,会干扰他们。
昨晚打完训练赛后,曲阜和宁斐钦开了双排,憋了一天没说话的宁斐钦在双排的时候话特别多,碎碎念,还有白天怎么跳也跳不上去的位置,都说了出来。
曲阜一遍遍示范给他看,最终宁斐钦终于掌握了跳到门框上的技巧。
“你会不会嫌我烦?”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停止。
曲阜没有迟疑,自然道:“不会。”
“现在嫌弃也晚了。”宁斐钦笑着补充。
曲阜沉思道:“好像是有一点。”
“打你信不信?”一声枪响落在他脚边。
“这么暴躁,小心找不到对象。”曲阜躲开,跑二楼去搜。
宁斐钦不在意:“找不到就找不到呗,对象能有游戏好玩吗?”
“不能。”曲阜认真道。
换来的是宁斐钦赞同地点头。
后续两人双排到两点,深夜这段时间反倒成了宁斐钦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把攒了一天的事,一股脑都和对方说了,以前明明没这么多话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话变得这么多。
宁斐钦一觉睡到中午,简杨刚好回来,刚进门的简杨就被阮希喊着:“你终于回来了,快快快,来帮我。”
简杨无奈放下手中的东西,朝他走了过去:“等会,我洗个手。”
顺利躲开阮希直播的祝盟刚从楼上下来,就在客厅中看到了这样一幕。
两个身影亲密交叠着,口中说出的话听着十分糟糕。
“卧槽,疼疼疼。”
“躲什么,过来点。”
“好了没?”
“你别动啊。”
祝盟捂着脸,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这是?”
简杨回过头,手还摸在阮希脸上,阮希双眼红肿,眼泪汪汪,一眨眼,落下两行清泪:“戴隐形。”
祝盟这才发现,阮希原先脸上的黑框眼镜不见了,摘下老土眼镜后,露出的是张颜值暴涨的脸。
阮希近视五百度,一直戴的眼镜是眼镜店开业抽奖送的,镜片厚重,镜框老土,能把人衬得丑一半。他眼睛敏感,戴隐形费老半天劲才能戳进去,直到某天他和简杨住同一间酒店,简杨看他在厕所里待了老半天还不出来才发现那人正对着镜子泪流满面。
简杨十分不屑,有必要这么累吗?
阮希不服,把隐形给了他,有本事你戳一个。
结果,简杨一戳就戳进去了。
快准狠,时间短到阮希根本毫无察觉。
从此以后,简杨便承包了阮希的隐形眼镜,一要戴隐形,把简杨抓过来准没错。
了解事件原委后的祝盟单手搭沙发上,望着他通红的双眼,好奇问:“你没事戴什么隐形?”
“我下午要出门一趟。”
刚从外面回来的简杨敏锐察觉不对劲,追问:“去干吗?”
一个平时能网购绝不去超市的宅男突然要出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楼梯口,曲阜和宁斐钦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曲阜揪着宁斐钦睡衣帽子的耳朵,宁斐钦在前面走得晕晕沉沉,显然没睡醒。
曲阜看见客厅这驾驶,愣了一下:“咋了,三堂会审?”
祝盟抓过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
他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不是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