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道龙百玉被穆子楚苏流安两人作弄,本当直眉怒目,却突听闻伊人馆之名,顿时大惊失色,忘却他事,只有那鲜艳夺目面具浮盈出脑海。
“伊人馆?刚刚被打乱思绪,这才反应来,你们口中伊人馆可是那个收录各道消息的伊人馆?”穆子楚眸子里暗影虚浮,摸不清他是何意,故而下意识与苏流安对视,可对方眼中也是满满当当不解之色,这个小玉儿,不知在打什么诡计,可是因他们让他难堪?
苏流安在穆子楚眼中看不到任何解释,无奈开口道:“伊人馆呐,当然是那个,不然世间还有第二个不成”
龙百玉大吃一惊,本以为自己跟来只是为了逃避那面具男,没想到这答案就在自己身旁!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个面具男非要他去找那个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女子,不是有个伊人馆?真是奇怪,难道他们解决不成的事情自己还能办?还真是高看他了!
且见龙百玉脸色变幻莫测,穆子楚心知是他可能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不免开口询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助伊人馆?”
“没错,伊人馆可曾知这世间,有一人,与京都月家月倾城一个模样”龙百玉话语间高深莫测,一语双关语,惊醒四方。
在此众人面面相觑,弄不明白他话中虚假何意。
“龙百玉?你这话何意?两个月倾城?我可曾记得国师大人托付你寻找月倾城,你此刻又怎说有两个月倾城?”穆子楚提出疑惑,纵然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不是两个月倾城,而是这世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龙百玉笑意难掩,卫倾当即一个绣花鞋甩过去:“买什么豆腐脑儿,有屁快放!”
汐儿赫然,面色红润,悄悄拉着卫倾轻语:“小姐,这不比国师府,你可是未出嫁的小姐,这怎么能当众脱鞋,有伤大雅之堂呐。”茅草屋内这般热闹,汐儿怎可能睡的安心。
龙百玉活活挨了个鞋底抽脸,怒发冲冠欲告诫卫倾别太过分,哪知道,穆子楚冷冷刀子眼色悄然划过,龙百玉瞬间安定心思,委屈巴巴遵从卫倾:“我有一日从月家翻墙出来,被一个带着雕花褛丝面具男子拦了去路,非要逼问我知不知道一与月倾城模样儿的女子在哪儿,我怎知道,当然是摇头,一个月倾城已是烧脑存在,他还要我去找什么夜未锦?逗我玩呢,看着明明是一个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国师大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不认识的人都要找月倾城!”龙百玉话夹子被打开,巴拉巴拉讲个不停。
也不理众人脸色,卫倾倒是觉得搞笑,笑嘻嘻道:“那个夜未锦不会就是我们此次去的夜家人吧!”
“!”
“你怎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天下间夜姓氏千千万万,不只这个江湖夜家独有”穆子楚失笑连连,卫倾怎会有这样怪的想法,这样的巧合可不会砸在他们的头上。
“突发奇想!不行吗?”卫倾扮个鬼脸,也觉得这般巧合不存在的。
“重点还没说呢,你怎会对伊人馆感兴趣了?”苏流安托着腮帮子,提出问题。
龙百玉点头回应,面色倏然,带动众人情绪膨胀,极速紧张感十足。
“那个面具男在伊人馆打听到,本将在为国师大人暗中调察月倾城的事情,所以才会找到我,可能他认为那个月倾城就是夜未锦吧,不过既然他能在伊人馆打听到我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求助伊人馆?”
“伊人馆也不是世间万物都知晓的,有些事情,他们不知道也是无可厚非的,若有人故意隐藏,以伊人馆的实力,肯定达不到”苏流安解释道。
“你怎会那么了解伊人馆?”龙百玉蹙眉,手掌中不断转动戒指,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猫腻他不知道?
“先别管这些,那个面具男保不准了解什么情况,你现在可还和他有联系?”穆子楚打断他的问话,扶掌把袖口处不经意脱落的小牌子悄无声息的塞入口袋里,有些东西,龙百玉他还是不用知道的好。
毕竟未到适合时机,那些话过早对龙百玉说出,只会增加他的压力,现在这样不用废太多心思,安静的修身养性就好。
卫倾打了个哈欠,这些东西不管她的事情,说那么多,也低不了她想要睡觉的心思。
“你们聊吧,我睡觉了,明天还有好大一段路程,你们也别商量太久,还要赶路,免得没精神”说罢,她与汐儿两人铺张好稻草,又从苏流安带来的包袱里收罗两件厚重棉实衣物,她看了看,还有两件,他们三人自行分配吧。
卫倾与汐儿相依而睡,两件衣服把她们紧紧包裹,夜里寒气重,她可不会与他们客气。
“夜确实已深,既然如此,有些问题搁浅到明日商讨也不迟”困意渐袭人而来,卫倾两人的倦意似乎会传染,对着余下几人席卷而来,穆子楚的话语不容拒绝,他们点点头。
“也好,今夜暂且让我守夜吧,子楚患病,九殿下尊贵,我可是不二人选”龙百玉打趣道,挣当守夜人,那些影子也是需要休息的,也不能让他们过度疲劳。
没有推迟,就这样决定了,卫倾并不知晓后面如何,她是真的累了,一夜无眠,待她醒来居然还未日明,还是灰黑色雾蒙蒙不见亮,只有篝火冉冉孤生光色,卫倾眼睛眯了眯,一夜睡眠让她精神十分饱满,如今醒来已是再无睡意。
她估摸着大抵也快天亮了,便想去洗漱一番,如今她这个糟蹋样子,自己也是不忍心看见的。
她小心翼翼离开依偎着的汐儿,把身上这件衣服轻手轻脚披在她的肩膀处,以免受凉。
室内安静如斯,卫倾观摩一阵,发现除却龙百玉都在,穆子楚抱着膀子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掉落,苏流安也不安分,卷缩在篝火一旁。
她蹑手蹑脚挪动步伐到他们身边,为他们盖好衣服一个身子娇弱,一个身子娇贵,冻坏一个,都是她卫倾赔不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