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修仙界来说,时间的流逝,可说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哪怕千万年的时光,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直接过去,在那平静的修道岁月中,不留半点涟漪……
尤其是对成仙已有千年的白子画,更是从未觉得岁月绵长,从修炼成仙,千年的静修,到数年前继任了掌门职位,开始管理长留这一应大小事务。
长留上仙白子画,总是漠然看着天外白云舒卷,日升月落,仿佛他自身,已经游离于时间之外一般。
可那样的超脱,却在五年前,终于被彻底放下了。
收了个弟子……
很可爱的弟子……也是很可怜的弟子……
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怜惜她,疼爱她。
看着她那本来娇小的身躯在五年时间里一点一点的长高,看着她那本来平坦的前胸也渐渐充盈,甚至这孩子第一次来月事,也是惊惊慌慌的找了他,那个时候可真是吓坏了,师徒两人几乎将绝情殿里的藏书,甚至七绝谱都给翻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冰冷的气度被破坏的殆尽,最后还是桃翁刚巧有事要找他商议,见多识广的桃翁才算是解救了惊慌失措的师徒二人。
总之……
五年的时光啊!
这五年里,他的身边只有她,她的身边只有他……
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白子画的心底,偶尔也会升起一抹焦躁的感觉,尤其是看着那优美的身段逐渐的伸展开来,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五年前阿暖那恶意的玩笑……
那么稚嫩的娇躯便已经如此的可爱,经过这五年的生长,如今一定变得更为迷人了吧?
每当想起这些。白子画心底总是愧疚与警惕并存……愧疚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徒弟生出那般不轨的心思,警惕的是莫非这便是生死劫的真相吗?
有心把这个孩子送离远处,可这是自己心灵的悸动。并非她的过错啊?
每当看到那孩子对自己的痴缠,白子画心底都忍不住痛骂自己。她没有犯下任何过错,从一开始不安定的就是自己……怎能责怪于如此乖巧懂事的她?
可惜白子画却是不知道,堵不如疏,禁欲千年的道心,一旦有了一丝悸动,那便是在这坚不可摧的道心之上划出了一道最为可怕的缺口,若是及时将花千骨送走,数年时光下来。心思自然也就淡了……
可偏偏白子画和花千骨从未分离,两人朝夕相处,那么这一丝悸动,便越来越疯狂,只要一看到自己的徒弟练剑,就想起当初她躺在池内那无暇的躯体,白子画的心底便会升起浓浓的负罪感,而这负罪感,却又会带来背德的快感……
白子画,终究难逃阿暖的算计!
长叹了一口气。
白子画起身。从那经常闲坐的长留山巅踏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下来,下意识的。并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脚步一拐,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去看看小骨练剑吧!
他心里如此想着,动作却比心更快了一步。
没走多远,耳边便已经听到了飒飒的舞剑声。
走过拐角,映入眼前的一幕让白子画眼神一亮。
长留四季如春,百花盛开……
而自从小骨搬来绝情殿之后,便总爱倒腾一些平日里常见的鲜花,久而久之。整个绝情殿,也就沉浸在了芬芳的气息中。
白子画对花千骨心底多有愧疚。毕竟当年便是他化身的墨冰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而阿暖之所以会利用出卖她。也完全是因为她和他有着这样那样的因缘,这孩子可悲的命运,倒有大半是他造成的……
因为如此,白子画对花千骨,倒是远比想象中来的宠溺,区区一些小爱好,自然也就听之任之了。
而此时,只见前方,那漫漫花海中,一道娇小的白色身影如九天仙女谪落凡间,手中长剑挥舞,每一剑都带有凌厉气势,但凌厉中,却更有圆转如意的自如,脚步旋转间,如轻盈的舞步,轻纱飞舞间,如振翅的蝴蝶……
明明是比起阿暖多有不如的面容,甚至连紫薰也比之不上,但偏偏就这张脸,白子画百看不厌。
“嗯,小骨的剑法倒是进步极大,现在若仍是大试的话,这孩子足可凭借自身实力凌驾长留八千弟子之上了。”
随口夸赞了一句,仿佛是在暗示他其实只是在督促弟子练剑,白子画没有现身,而是就那么看着,看着她故意洋溢一阵阵纷扬的花海,然后在花海中咯咯欢笑。
白子画那一向冰冷的脸上,也挂上了些许的微笑。
本来略带着几分忧愁的心思,也因为那道白色的身影而有所缓解了……
“嗯?”
正在花海中练剑的花千骨突然怔了一怔,侧头看到了那露出半边身子的白子画,顿时笑靥如花,变作了花海里最美的一朵,她一声娇咤,断念剑上突然一阵轻颤,所有的花瓣儿急剧飞舞,已经在断念剑的操控下,变作了一把把香气四溢的绝美之剑,剑指一伸,无数花剑嗖嗖嗖声响中,已经钉在了远处的一棵古树之上。
“师父!!!”
开心的欢呼了一声,花千骨一路小跑到了白子画的面前,脸上露出了傻傻但却极为可爱的微笑……
“跑那么急做什么?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了……”
白子画轻轻训斥了一句,轻轻伸手帮花千骨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渍,向有洁癖的他,竟然对花千骨身上的汗毫无排斥,反而脸上挂着疼溺的神情,他认为那是作为一个师傅,对于弟子的最深的关切。
“嘿嘿,看到师傅高兴嘛……”
花千骨笑嘻嘻的答了一句,抱怨道:“这几日紫薰上仙来长留,师傅你都没有好好陪陪我了……咦?紫薰上仙呢?”
“她呀……”
白子画语气顿了一顿,说道:“她已经走了。”
何止是走,简直是气急攻心,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种满是哀怨和愤怒的眼神望了白子画良久……
她什么意思,白子画很明白,但他觉得,紫薰真的是有些想太多了,她只是他的徒弟而已,他对她,也仅仅只是师父对弟子的怜爱而已,哪有什么龌龊的心思了?
“是吗?那……各大门派的掌门也都走了吗?”
花千骨迟疑了一下,踢了踢脚尖,对白子画问道。
“也都走了……”
白子画看着花千骨那迟疑的眼神,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并没有找到苏易和阿暖的踪迹……”
五年了,从之前诸位掌门在长留守了足足半年之久,却依然不见墟洞开启,没办法在别派逗留太久,各派掌门也只得回返自身门派。
而之后,便定下规定,各大门派莫要放弃寻找苏易和阿暖两人的踪迹,每年固定一个月到长留一行,交流一下彼此的收获,看是否有寻找到那两人的行踪。
可惜从十方神器丢失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五年的时光,但墟洞依然未曾开启……而且完全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仿佛苏易和阿暖这两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般。
“是吗?”
花千骨仿佛放心了一般的轻轻舒了口气。
“小骨你……”
白子画看着花千骨,同样叹了口气,“那阿暖那般的对你,你竟然仍要回护于她吗?”
“不是的,阿暖姐姐对我没有恶意的……”
花千骨抬头争辩道:“我最能感觉他人的人心了,如果一个人对我有善意或者恶意,我一定能感觉到的,所以我可以肯定,阿暖姐姐对我没有恶意!”
“她对你没有恶意?你可知当初她对你……”
“啊?她对我怎么样了吗?”
白子画一滞,再度叹了口气,“没,没怎么……”
这倒是让他怎么说呢?
不过那两人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白子画仰头望天,默然无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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