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学知道她是想省几千块,怎么也劝不住,心想也有道理,最后就妥协了。陆小姨用那张纸上印的心咒,当晚午夜就做了入门仪式。半夜,她再次梦到白衣男人,说最多还能帮她十天,那是师傅跟我说好的。陆小姨没当回事,全力在这六七天之内尽量抽时间备课看书,距离考核的日子只有一周,共有两本教材,这点时间连看半本都不够,陆小姨心里很没底。只好翻着看书,把她自认为重要的题目都挑出来,紧急复习一遍,死马当活马医。
在考场上,陆小姨惊讶地发现,考卷上的这些题,大多数居然都是她之前挑出来的。考完之后没几天,在网上查询成绩发现已经顺利通过。陆小姨高兴得不行,还特意把陆同学叫到家里吃饭。陆同学算了算,刚好五十天头上,就劝小姨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快把佛牌还给自己,明天就寄走。
没想到,陆小姨又变卦,说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送走,那不是缺心眼吗?留下,陆同学有些担忧,说日期都到了,这佛牌已经帮我俩都通过考核,就别太贪心了。没想到陆小姨和她丈夫都不高兴,说什么叫贪心呢,自己花钱买的东西,还得白白给商家送回去,这么二的事也就你做得出来,不还。陆同学好话说了半火车也没用,最后只好作罢。陆小姨还给他出主意,让他对我说佛牌丢了,不知道丢在哪里,我总不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非找回来不可。
陆小姨的丈夫是沈阳某大型国企的业务员,成天在外面跑,辛苦不说,有时候在乙方单位呆数日,也没把业务谈成,很郁闷。这回有了佛牌保佑,陆小姨就把它让丈夫做入门供奉,成天戴着,尤其出差的时候更是4小时都不摘下来。那天去大连谈业务,在火车上睡觉,睡到半夜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觉得很奇怪。这时,看到车厢前面远处坐着个穿白衣服的乘客,他刚要过去问,又看到有个黑得像炭似的怪人慢慢走进车厢,那白衣服乘客回头指了指陆小姨父,黑怪人就朝他走过来。陆小姨父很害怕,就要往后走,没想到车厢后面也有个更丑的人过来。陆小姨父大喊大叫,可根本没人理,这两个怪人走近之后就去抓他,陆小姨父拼命挣扎躲闪,连踢带打,嗓子都喊破了也没用。那怪人抱住他的头,死命往车窗玻璃上撞,一下就给撞醒了。
醒来后的陆小姨父看到车厢里全是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有位中年妇女站在旁边,吓得脸发白。陆小姨父浑身都是冷汗,乘务员也走过来问他是不是病了。陆小姨父问什么意思,乘务员说刚才你在座位上大喊大叫,双手乱抓乱挥,很吓人。
陆小姨父连忙说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但那中年妇女已经不敢坐下,就在旁边站着。这让陆小姨父很不好意思,再加上周围的乘客都在看他,就像在动物园里看大猩猩,他只好假装上厕所,站在车厢连接处。
到大连后,陆小姨父来到乙方单位,开始谈业务的事。那天跟好几个其他供货商一起坐下来开会,本来陆小姨父很有信心,因为价格方面有优势。谈到半路时,他忽然觉得这几个供货商非常讨厌,居然也要当场压低价格来竞争。他火从心头起,指着供货商大骂,这几个人愣住,说他是不是疯了。陆小姨父火更大,挥拳直接就打,几个供货商抱头而逃,要不是乙方单位的领导及时叫来保安把他控制住,估计非得打倒一个不可。
这么一通折腾,业务自然黄了,乙方单位打电话到陆小姨父的单位,要他们给个合理的解释。陆小姨父单位当然没想到,只好说可能是业务员平时业绩压力过大,希望对方谅解。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乙方单位也没追究,把陆小姨父打发回沈阳完事。但还没算完,陆小姨父的单位非常生气,借口影响公司形象,将他辞退了,而且没有任何赔偿金。
陆小姨父肯定不满意,到劳动仲裁部门找说法,对方让他去医院做个鉴定,看是不是压力过大导致精神方面异常,但连续检查了两次,换了两家大医院,出具的报告都说一切正常,这工作就白白丢掉。
失业在家,陆小姨父很憋气,开始喝酒浇愁。半夜睡觉时,陆小姨父起来上厕所,忽然看到枕边睡着的是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脸色惨白。慢慢转头对他说:“不把我送回家,我就不会帮你。”陆小姨父吓坏了,抬拳头就打,那男人被打得连声惨叫,后来陆小姨父跑到客厅打开灯,看到卧室里跑出来的是自己老婆,脸上都是伤,这才知道打错了人。
从这之后陆小姨就把我恨之入骨,非说是我卖给她这块佛牌把她丈夫坑的,到外甥家里大闹,非要我电话不可,结果就有了那次我被骂的情景。
“真行,这也能怪到我头上?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别找我!”我真是哭笑不得。
陆同学说:“没办法,现在已经这样了,毕竟我小姨父的工作确实是因为你这块佛牌而丢的,你不管也不是个事。”我更加生气,说你们三个人串通起来撒谎,就为了骗我而把佛牌拿下,现在怎么能埋怨我呢。陆同学说就算不怪你,但也跟你有关系,我们是老同学,你不能见死不救吧,现在我小姨父成天神智恍惚,一去医院做检查就没事,到家就犯病,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这还用问吗?明显是佛牌里的阴灵在发怒,故意整他呢!”陆同学让我帮着想办法,我强压着气,说先打电话问问吧。
打给高雄,说了这个客户的情况,高雄说:“你小子以后要是有了小孩,给他擦屁股处理大便的事,肯定不是你老婆来做,而是你,因为你做得熟练。”我对他的讽刺很无奈,说这是老同学,又都在沈阳,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办法。(未完待续)